33. 攻心计
燕昭坐在食堂长桌前，伸手拿了一个花卷，夹着自己打的菜，吃得一句话都不说，只在口中空闲的时候说了一句好吃。
陈大厨伸手拿了个馒头，白白软软的，咬了一口，丝丝的甜味浸满口腔，不多时就吃掉了一个。
这会儿进入午时，府内其他人员陆续来了食堂吃饭，见是太守掌厨，都心生期待。
“这是什么好吃的？”
说话的是贺晏酒，他是第一次来府内的食堂吃饭，他如今领了个功曹书佐的职位，主掌治中文书，职责是辅佐太守。
他住在府内，来食堂吃饭还带上了家人，他的妹妹贺明燕。贺明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小声道：“哥，行礼。”
贺晏酒行了个肃拜礼，贺明燕也跟着行礼，两人齐声道：“拜见太守，拜见各位同僚。”
好久没人行礼了，见到这情况，燕清宴一时间还不太习惯，他双手扶起贺晏酒，开口道：“晏酒不用行礼，我们姜州不搞这个习惯，大家都来食堂吃饭，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是行礼还吃不吃了。”
向来对礼仪最为看重的崔长吏如今也被磨得没什么脾气了，他走了过来，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死气，“贺功曹听太守的就行。”
说完自顾自的去打菜，坐在长桌前斯文的吃饭，算是他唯一的抗争了，毕竟他现在吃得可是太守做的饭，谁家一州老大给其他人做饭的啊！
褚良姗姗来迟，来到之时燕昭都吃得差不多了，他打好饭坐过来，与燕清宴同桌，说道：“青云明日启程返回戍边城。”
燕昭啊了一声，“老师你要走了？我也去。”
燕清宴抬眸望着褚良，话却是对着女儿说的，“昭昭可是刚领了工房的职务，青云就不教教再走。”
褚良神色不变，“我这徒弟心有沟壑，自能担任。正值多事之秋，下官还承着戍边城的县丞，当尽快返职。”
燕清宴笑道：“说得也是。”
贺晏酒吃完饭，坐在那里等着褚良出去，在门口将人给堵了个正着，“褚兄可把我瞒得好惨。”
褚良握住羽扇，拜了下去，“烟州不便透露身份，还往贺兄见谅。”
贺晏酒吓了一跳，忙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苦衷的。”
褚良直起身子，“那就多谢贺兄了。在下还要整理行李，就先走一步了。”
贺晏酒点头，褚良转身就走。
燕昭看了全程，也走过来笑了笑，“我是燕昭，之前瞒着贺兄，是我们的不是，多谢贺兄体谅。”
贺晏酒又道：“没事没事。”
这姜州可真特别，他暗自想着。
*
正赶上农忙，农民们将收获的小麦进行晾晒，没过多久发现自家附近多了一个石墩子，还有不少人排着队去把小麦磨成粉。
春芽是最先知道这消息的一批人，家里的人因为打仗去世后，太守大人对他们这些家庭进行了统计，就连小麦都是军队的人帮忙收割的。
前来帮忙的兵哥哥告诉她，城里新建了石磨和石碾，可以把小麦磨成粉，用面粉蒸馒头可好吃了。
春芽想象不出来有多好吃，还能有白米饭好吃吗？不过这小麦也是神女殿下赐下的良种，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果断带了些麦子前去排队磨成面粉。
这段时间以来，街道食堂上线了馒头、花卷还有包子，肉包子偶尔有，但素包子可是常见。
春芽想知道那兵哥哥说的面食多好吃，去了街道食堂打牙祭，正赶上食堂师傅教大家怎么才能把面粉做的好吃。
“这揉面团，要是想蒸出来的馒头蓬松酥软，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食堂师傅掏出一个木盒，里面也是白色的粉末。
有心急的直接开口问：“那盒子里是啥？不也是白面面吗？”
食堂师傅也不卖关子，往盆里放了一小撮食用碱揉成面团盖上盖子醒面，开口道：“这是碱，食用碱，放在面里才能蒸出来更好吃的馒头，不然单醒面都得大半天了。”
“那这碱在哪里买？”
食堂师傅笑了笑，“当然是百货店了，咱们城里出的新奇玩意儿不都是百货店开始卖的吗？”
春芽听到后，手中吃饭的动作更快了，急着回去买碱面，她一个人生活，也就这些新奇玩意儿能打发些时间了。
*
戍边城内，燕阳正在训练士兵，守卫的哨兵前来回话，“将军，蛮族有动静了，按照现在的速度，估计十天左右就到城门了。”
校场内，虎子听到这话，身体一跳蹦了过来，“将军，咱们兵强马壮的，杀回去，拿下蛮族。”
燕阳挥了挥手，“别急。”
“上次一战后，蛮族一直未露身影，如今卷土重来，想必是存粮耗尽。”
虎子的脸上满是戾气，“那不正好，杀回去，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
他对蛮族恨意颇深，唯一的姐姐就死于蛮族的营帐，若非不少蛮族被俘虏了，他是真想把蛮族全部杀完。
燕阳明白虎子的恨意，他也恨，但理智告诉他，全部杀完无济于事，平白造杀孽。
他走过来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反问道：虎子，我们不怕打仗，但如果能以更小的损伤打胜仗，是不是更好？”
虎子愣了一下道：“当然了，都是兄弟。”
燕阳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在这样一张俊脸上莫名让人有些恶寒，让虎子不禁想到被训练的死去活来的日子，身体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燕阳感觉到了，又拍了拍他的后背，“咋回事，怕了，我看你是练的不够。”
虎子立正身体，行了个军礼，“不怕，听从将军指示。”
燕阳：“行，那把训鹰小队的人叫来。”
虎子：“是，将军。”
训鹰小队是燕阳自燕昭离开之后开始训练的特种部队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尖刀、猎手以及啸虎三支队伍，虎子就是啸虎小队的队长。
这四支队伍人数都不多，每队十人，是精锐中的精锐，用大量资源喂养出来的，身体素质极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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