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为了小寒，你都可以做到这个地……
外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不堪，两颗同样不安的心就这样藏在杂物堆里跳动着。
李堇葵感受到靠在她肩上的小寒呼吸声越来越微弱，而她的心也越来越绝望。
这么久没去送饭，江无尘应该发现了吧，援军什么时候到呢？
黑暗中眼泪默默地在李堇葵脸上翻滚然后落下，她只能握紧小寒的手，想要把自身的温度传递给他，让他不至于太冷。
“没关系的小寒，你坚持住，书群哥就快到了，你千万别闭眼好不好？”李堇葵一边麻木地重复喃喃着这些话，眼睛一边有些空洞洞地看着门外。
也不知道和自己分散开来逃跑的另外两个伙头兵现状如何了，李堇葵坐在潮湿冰冷的地板上，已经分不清过去了多久，是白天还是黑夜。
俄顷，帐外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像是有什么不速之客一样，帐子外边儿搜查的西羌士兵开始集中力量朝着一个地方跑去。
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下，李堇葵透过帘子的缝隙听到了一些声音的碎片。
“快点搜查！我要的人在哪？”
“报告！估计是躲起来了！”
“继续找！”
说的是中文！西羌人怎么会说中文，该不会是华王知道自己的手下被冒充了，特意寻到这个地方来替他们报仇的。
想到这，李堇葵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小寒，蹙紧了的眉头下是轻微晃动着的瞳孔。
一串脚步声急促地奔向附近，终于在步伐停止的同时，他们身藏营帐的帘子被猛地一掀开。
李堇葵的眼睛被外面的阳光刺得生疼，来者背后是晴朗的太阳，她看不太清，只是借着这一束光才发现小寒的脸是有多么苍白，嘴唇不知何时起变得乌紫。
飞镖上有毒！一瞬间李堇葵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大量信息冲入脑子里，顾不得那么多，她将小寒藏在怀里，大声向来者喊着。
“不要过来……”对方没有开口讲话，只是忽略了李堇葵这一句，径直地快速走向他们。
许是李堇葵自己也觉得这一声苍白无力，紧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你们非要杀人灭口的话……那就……那就杀我吧！”她颤抖着嘴唇，强忍住害怕地抬起头看着那个人。
“但是……可以放过他吗？我求你了，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也不会认字，放过他……不会对你不会有任何闪失……我真的求你了。”
说到这里，李堇葵的头越埋越低，她能明显感受到那个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兴许是产生了慈悲之心。
见状，她将额头贴紧了冰冷的地面，整个人呈磕头乞求的姿势对待这个人。
忽然，一双大手拉住了她伏在地上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扶了起来，李堇葵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
“为了小寒，你都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那若是我呢？”
少女抬眼，她有些费劲地端倪着这个人逆着光的脸，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似乎能掀起一阵风，而在睫毛之下，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一双熟悉的眼眸。
那一只她不知仔细看过多少次的重瞳。
“谢书群！”只一刻，李堇葵迅速地撇下嘴，嚎啕大哭着：“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才来啊！”巨大的情绪变动连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剧烈地抽泣着。
想是想起什么，她赶忙跪到躺在杂草堆上的小寒的身边，有些收不住声地哽咽着：“快点……救小寒！快点救救他，书书！快点叫军医，小寒要不行了！”
营帐外面不知是谁扯着嗓子朝那边喊了一声：“找到了，人在杂物间里！快点来人帮忙！”
顷刻之间，将近十来个士兵涌入他们所在的帐子里，军医也紧随其后，将小寒抬上了担架，匆匆地向外抬去。
房间里只剩下谢书群和李堇葵，她看着小寒获救，自己也心急想要跟上去，没承想，长期跪坐着的缘故，李堇葵一个没站稳要向前摔去。
身后的谢书群向前跨了一大步稳住了她，也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勾住她的双腿，一个使劲就将李堇葵抱了起来。
稀里糊涂就躺在谢书群的怀里的李堇葵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这样子怎么能行呢？”
“别动。”一声令人安心但明显能听出不爽的声音响起，“你要是想跟小寒一辆马车回去就老老实实躺好了。”
李堇葵瞬间老实了，下一秒钟，谢书群大步流星地就往外面走，在重获阳光的那一刻，谢书群将她往怀里抱得紧了一些。
“阳光刺眼，你用我的衣裳蒙住眼睛。”
李堇葵乖巧地照做了，她扯着谢书群胸口的那一块布料盖住了眼睛，衣服上皂荚洗过的味道钻进李堇葵的鼻腔里，她的心脏从这一刻起才开始慢慢地恢复正常的跳动。
长时间的神经绷紧使李堇葵过于疲惫，谢书群温暖的怀抱，还有他走路时微微地颠簸成了最好的哄睡法子，不知在什么时候，李堇葵的呼吸声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
李堇葵看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朝他咧开嘴一笑，哥哥看起来比她还小，瘦骨伶仃的，一见谢书群便拉着身边还在吃包子的弟弟站了起来。
“这是廿七、小寒。”李堇葵对他们和善地笑了一笑，又凑到谢书群耳边小声说道：“你对他们的友善点，不要太严肃了！”
面对陌生人的注视，小寒并没有做出胆怯的神色，反而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生着两个瞳孔的清俊男人。
是个哑巴。
……
站在同一个场上兄弟俩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教头才不会顾及谁与谁有什么私人感情，随着一声无情的哨声吹响，今日的最后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小寒拿着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的长矛傻傻地笑着，他双手竖起大拇指，原地做出交替摆臂的动作。
只有廿七知道，这是“努力”的意思，小寒让廿七不要让他将胜利让给他，要凭实力说话。
……
小寒听话地站在李堇葵面前，装作手语考官的样子，手上开始与她比划起来，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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