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木偶怪谈
明华瑾悚然回头。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美艳女人，白色皮草搭配黑裙，红唇微微勾起，眼珠子转也不转一下，直直盯着面前的女孩。
“你的皮真好看。”
它赞道：“可以送给我吗？”
明华瑾注视着它关节处。
那里绑着数条黑色粗线，连通向上方，可她并没有在女人身边看到别的东西。
是什么在操控它？
明华瑾没有抬头，因为这是一个圈套。
一般而言，木偶为了追求逼真，都会选择白色的细线。如果用了粗线，一定是对方有意让她注意到。
正常人发现操纵线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是抬头，想要寻找线的那一端。
火焰猛地炸开，明华瑾垂着眼快速后退，与女人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理发店里的假人杀掉老头，走出了玻璃门，沿着道路找到了一个公交站台，根据站台的指示辨别小镇大概路线。
美艳女人被烧成焦炭，却还在僵硬地追赶着明华瑾。
在下个街道路口，假人仍旧选择左拐，走进了一家书店，然后在犄角旮旯里翻找报纸，寻找与“命案”、“杀人犯”相关的新闻。
本体则站在十字路口，被一群提线木偶堵住了去路。
这些木偶无论男女全都有着秀丽的面容，身着华美，与这个普通的小镇格格不入。
明华瑾终于感到了压力。
杀一个还好，被一群木偶包围，就算是她也感到了棘手。
更关键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明明假人接连触犯规则，遇到的却都只是些小怪，怎么到了本体这里就这么难缠？
“我不懂，你也是个很强的怪谈吧？怎么会来到怪诞小镇的地盘？”
明华瑾眉头紧蹙，露出不服却又无力反抗的屈辱表情，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
正对面的男网红四肢摆动，和同伴一起逼近明华瑾，逐渐缩小包围圈。
他牙齿磕碰：“你是刚刚成为异能者吧？哦，可怜的新人，那帮家伙最喜欢欺负新人了，很多事情都不会告诉你的。”
“人类世界太肮脏了。宝贝，过来我这边，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我们会比他们对你更好的。”
另一个健身女接话。
明华瑾反唇相讥：“你确实不勾心斗角，你那叫人格分裂左右互搏。”
男网红语气冷了下来：“我们不想损坏你漂亮的皮，别逼我们动手。”
明华瑾投降般举起双手。
在众木偶靠近到身前时，她忽然抬起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挑衅的笑容，然后身体猛地炸开！
火焰瞬间吞没了所有来不及逃开的木偶！
“啊啊啊——”
一道人耳难以承受的尖叫响彻天空，木偶之主发疯地吼叫起来：“我的收藏！该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明华瑾通过提前留在车里的坐标瞬间置换，本体坐回了驾驶座。
她回身，扯住商启的衣领，逼迫对方探身。
“怪诞小镇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强大的怪谈？是外来的还是被那杀人犯制造出的？”
“以及，它们定位我的方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没发现你？”
明华瑾一连问出数个问题。
上次也是，商启和邻居一行人出门，怪物却无视了他。
“是力量浓度。”
商启仍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问什么答什么，没问就一个字都不说。
“你不是玩家吗？那应该也听过系统关于这个怪谈的介绍。它的名称是怪诞小镇，以及人类一败涂地。怪诞小镇是异能者起的名字，后面的是系统起的。”
商启能看到很多事，这个事也包括明华瑾的身份。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已经有了名字，系统还要再起一个？”
明华瑾还真没注意过这个，毕竟原因太多了，或许是怪谈自己给自己起的，也或许是异能者和普通人、别的怪谈间称呼不同。
无限流世界也经常一个副本两个名字，例如官方名称“深山古宅”，玩家觉得太没辨识度，就根据副本特点重新取名。
这实在不算大事。
但现在商启特意提到，明华瑾就想了下。
“……因为这其实是两个东西？”
商启耸耸肩：“没错。那个神经病给自己取的名字是‘人类一败涂地’，寓意人类如纸般脆弱，永远无法逃出它的掌控。而‘怪诞小镇’指的是地点。”
“真正的小镇是各方怪谈汇集地，这才是无人生还、也没有高级异能者前来的真正原因。”
“每个怪谈的力量都是一个方块，在只有一个大方块时，它无法塞满每处空间，人类也就有了躲藏之处。但如果这个空间被无数方块填满，那每一个人类的出入、行动都会被轻易感知到。”
他说：“除非你能把自己拆得足够散、足够小，让自己融入这片天地，就像我一样。”
商启其实很弱，弱得随便来个人都能摁着他打。
“实不相瞒，我是世界意识的化身，和系统类似，所以能很轻易分散自己，融入风中、雨中、空气中。但你这么做的话会很危险。”
万一被发现，就会被轻而易举抹杀，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明华瑾沉默两秒，问：“你能看到真正的出口在哪吗？”
“我必须先见到，然后才能看到相关的未来。”
商启语气散漫：“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未来早已注定、不可改变，我看到你活下去了，那你就一定不会死，不用那么着急找出口。”
“未来不可改变？”
明华瑾轻笑一声，松开了手指，把他丢回位置上：“我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过去的每时每刻都在拼命，从未停止前进的步伐。如果我和你一样，在穿越到无限流世界的第一个副本就该死了。”
她曾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文弱女生，进无限流世界的第一个副本就碰上了疯子。
她用尽手段证明自己有利用价值，才在疯子手下博得喘息的机会。又找准机会逃了出去。
如果明华瑾当时选择顺应命运，那她早就因为发现了那疯子的秘密被杀了。
商启不与她争辩什么，理了理衣领，说：“你要去探索也行，我会一直跟着你帮忙分辨出口，但碰到危险了我也不会出手，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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