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主动自首

陆渊的表情和其他众人一样，嫌弃外加怪罪。

面对这么多谴责的目光，夏冉无从狡辩，毕竟真的是她将李教授气病的，虽然说事出有因，但谁会管你这个因。

夏冉在众人目光中走回办公室，来到李教授的身前，她真诚道歉：“对不起，李教授，我不应该跟您犟嘴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听信谣言说您最和蔼可亲，所以才来找您帮忙写转专业的推荐信的，我真的没想到您问都不问转专业的缘由就劈头盖脸地指责我一通，还教育我一番，今天真是打扰您了！”

虽然夏冉道歉道得阴阳怪气，但是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李教授会生这么大的气，原来是因为转专业的事情。

有的年轻的学生两眼茫然、不明所以，但年长的老师们不禁唏嘘，难怪了。

大约五年前，李教授带过一个学生，学生是从别的专业跨考考研过来，李教授盛赞这位学生有毅力、有追求，并将他收入门下亲自教导。

谁曾想，这位学生入学后迟到早退，有关设计的专业课学的马马虎虎，考试永远倒数第一，而且对于李教授亲自指导的课题毫无进展。

李教授谆谆教诲，耐心询问学生遇到了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谁曾想学生支支吾吾，竟然说他想退学。

原来这名学生跨专业考研到珠宝学院，根本不是真的想要学习珠宝首饰设计，而是因为看影视剧后沉迷赌石，妄图通过珠宝学院这个他以为的捷径实现人生暴富。

没想到，现实的专业和他想得天差地别，他根本没有继续读书的心思。

李教授耐心教导，妄图掰正学生的错误思想，可学生闭目塞听，最后竟然偷偷赌石败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通过线上借贷的不正规途径借取了高额利息的贷款。

最后，学生还不起贷款，又不敢跟父母、老师、亲朋交代实情，在高利贷的借款方私下用不正当的手段威胁后，觉得人生无望，跳楼自杀了。

是以，从此以后，李教授对于转专业而来的学生从来没有好脸色，也是学院里最反对接收转专业的老师。

说回现在，稍稍直起身子的李教授本以为夏冉是真心实意地道歉，还打算在夏冉道完歉后教导一番转专业的危害、让她老老实实地回去学习建筑专业作罢，谁知道夏冉绵里带针，讽刺他不和蔼不可亲，还冲动辱骂学生，李教授原本散去的气再次涌上心头，他不顾身体不适走回办公座椅，并撂下狠话。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给你写转专业的推荐信的！”

夏冉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此时的夏冉还不知道，因为得罪李教授，对她转专业的推荐信会造成多大的不利影响。

夏冉气冲冲地下楼，来到珠宝学院附近的花园，她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最开始异常和蔼的李教授在听说她转专业后立马变了脸色。

夏冉发消息询问可能的知情人程思雨。

【思雨，请问李教授是不是对转专业的学生有什么特殊要求呢？】

令夏冉吃惊的是，消息并未发送成功，她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刺眼的感叹号！

程思雨将她的好友删除了！

夏冉冷静下来，转念便想明白了，或许程思雨早就知道转专业是李教授的逆鳞，所以故意引导她，为的就是让她得罪李教授！

可是，她和程思雨仅仅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她并没有得罪程思雨吧？

夏冉不知道的是，程思雨是陆渊的暗恋者，因为上次校园贴吧的事，嫉恨上了夏冉。而恰巧，她是李教授那位学生之事的知情人，所以，当夏冉找到她询问转专业事宜时，她顺手推舟，将李教授推荐给她。

夏冉再次挖掘脑子里久远的记忆，仍旧无果，于是，她暂时将程思雨抛到脑后，她决定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脸皮厚些，一个老师一个老师地询问，总归会有人愿意帮她写这封推荐信的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李教授是珠宝学院的定海神针，谁会愿意冒着得罪李教授的风险来帮助夏冉呢。

尽管李教授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自己不愿意看着有人步那位学生的后尘罢了，别人的想法，他左右不了，也不会妄图左右。

夏冉几乎走遍了所有珠宝学院老师的办公室，她收获了一张又一张冷漠的脸，好多老师竟是听都不听她的来意便摆手拒绝。

最后，夏冉悻悻而返。

只剩最后一个选择了，就是姜雅君姜教授，陆渊的小姑。

没办法，她硬着头皮来到姜雅君的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夏冉敲门后推门而入，办公桌前空无一人。

夏冉扫视一周，发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渊。

夏冉有些心虚地打招呼：“嗨，陆渊，请问姜教授在吗？”

夏冉不确定在珠宝一条街时，乔芷嫣有没有说出是她故意冒充陆渊女朋友的事，若是说了的话，她可真的想要钻到地缝里。

她不知道，陆渊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李正德李教授是陆渊最尊敬崇拜的老师，本以为是夏冉故意气病了他，所以他听闻程思雨指控李教授门口的夏冉时，他当即给予她一个不善的眼神，和众人一样。

噢，对了，那位与夏冉擦肩而过的女生，名叫程思雨，只不过程思雨喜欢上陆渊后，便尤为在意外表，打扮之下的程思雨和夏冉印象中的女生完全不同，所以夏冉根本没认出她。

后来，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后，终于明白，虽然当时的夏冉表现得浑不在意，但，他又做错了，他再一次先入为主地错怪了她。

就像在艾家后花园里，就像在艾家地下室里，就像在珠宝街吉顺阁中。

艾家后花园，他以为夏冉和段文州调情打闹，又听见她说喜欢自己，自动为她打上了水性杨花、爱慕虚荣、心机深沉的标签。

然而，他无意中撞见了好几次段文州与其他不同女生约会的情形，他才知道，原来段文州是彻头彻尾的渣男、海王，而夏冉，大概只是借用了他的名头来拒绝渣男的纠缠罢了。

在艾家地下室里，他被玉佩胁迫“借”给她大额钱财，原本以为她虚伪无礼、贪财慕势，谁想到第二天她又交给自己一张欠条，他以为的“借”钱真的只是她被强逼之下的借钱罢了。

在珠宝街吉顺阁，他同样对她产生了偏见，事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个赌约的源头在于她善意的提醒。

两小时之前，他又先入为主地为她打上了不尊师重道、不爱老护老的标签，谁知道，他又错了，她也是因为转专业的事情受了无妄之灾。

他原本在楼下的自习室学习，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关注着她的动静，他知道她一间办公室一间办公室地敲门询问，而得到的全部是拒绝。

他的脑子像是缠上了解也解不开的丝线，他的心口像是蒙上了密不透气的棉布，最后，他选择出门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或者是长时间待在室内让他浑身不自在。

出门后，他走在楼梯间，本该下楼的他脚尖一转，他上楼来到了小姑的办公室。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确实是在等她。

他知道，她会来的。

他等来了她。

原本，他计划将李教授学生的事情讲给她听，可是他实在不擅长讲故事。

退而求其次，他打算将夏冉准备的资料帮忙拿给小姑，请小姑帮忙写一封推荐信。

在那抹鲜活的、遭受无数次拒绝却依旧不放弃的身影进门后，他决定了，还是要告诉她，知道真相她才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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