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旧暗号

这个信息让乔川有点意外。

“我怀疑之前石门已经打开过一次，段智在另一侧被袭击之后才过来的。”修吾一边思考一边推测，“不然，他怎么会凭空分析出石门打开的规则？”

“但他身上并没有被混沌袭击的痕迹。”

“是啊，不懂。”修吾说着，突然向乔川摊开手掌，“这个还给你。”

乔川从他手心里拿过那只小小的螺丝刀，不动声色地放进口袋的夹层里。

起初偷听被抓时，瘸主人草草搜了身，但忙乱之中忽略了他夹层口袋里的这只螺丝刀。外景拍摄时乔川总会带上这样一把螺丝刀，便于器材突发故障后的临时调整修复。刚才从“鬼”区域走进“人”区域时，他已经警觉地把螺丝刀攥在手心里，被甄姐段智二人联合袭击时，他的手被段智用力踩住，螺丝刀不慎脱手落在一旁，恰好被修吾捡到了。

“谢谢。”

乔川说着，二人已经来到小木屋前。

木屋前的空地上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上一秒还在低头沉思，下一秒就诧异地转过脸来。

是小天才。

见到他们，小天才连忙低下头，似乎在避免视线接触。

乔川微笑着向他点头：“你还真是神出鬼没，刚才在下面都没看到你，这会儿居然已经提前回来了。”

修吾连忙问：“另外两人呢？玫瑰和嘉嘉，她们去哪儿了？”

小天才偏头推推眼镜：“她们两个太累，已经进屋休息了。”

修吾看了眼乔川，追问小天才：“你们三个刚才一直待在‘鬼’区域吗？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你猜。”

小天才讪笑了一声。

随即他飞速瞥了眼修吾，又看看乔川：“咦，你们‘人’区域里剩下那两位呢？你应该在底下见到他们了，对吧？”

乔川：“他们结盟了。”

“欸？”

不光小天才，就连修吾也惊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小天才明显紧张起来，躲闪着目光询问。

“就是字面的意思。”乔川微笑地看着他，继续说，“我和修吾没答应结盟的事，毕竟在七人局里四个人联手抱团，未免也太过招摇了，我们怀疑有诈，所以没结盟，就提前上来了。”

小天才眯起眼睛：“那他们呢？”

“应该就快回来了吧。”

乔川说完，回头看向那道漆黑的门，门里恰好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段智扶着耷拉的左肩，拖着沉重的脚步从黑暗里走来，他面色惨白，眼里带着恨意。

见到他满身血污的样子，小天才急得就要冲上去，却在迈出左腿的下一秒忍住了迫切之情。

他做了个深呼吸，不安地询问：“段、段大哥，你怎么了？”

段智沉着脸一言不发，小天才有些局促，小声说：“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到底是怎么弄的？我听他们说你和那个大姐结盟了？是真的吗？”

段智慢慢走到众人跟前，阴沉地打量着修吾和乔川，正要开口说话，所有人携带的小黑匣突然亮起了绿灯，倒计时广播再次响起——

“各位玩家，白昼只剩下最后一分钟，请尽快回到木屋内，请尽快回到木屋内！”

段智有些勉强地冷笑了一下，眉宇间满是痛苦，他盯住乔川，又看了一眼小天才，随即转身走向1号木屋。

小天才叹气，垂头丧气地走进了6号木屋。

“段智！”修吾忍无可忍，大声追问，“甄姐呢？她怎么没上来？你把她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1号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白昼倒计时来到最后十秒，剩余三人陆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最后一个关门的是修吾，他还在透过门缝焦急地张望。

可直到白昼结束门锁合上，甄姐也没回来。

***

凌晨两点零一秒，木屋的门锁再次打开，乔川手中的小黑匣里第一次传来了黑夜广播——

“现在报时，两点，黑夜降临，请你离开小屋，并在黑夜倒计时结束前回到这里。下面插播一条消息，当前游戏人数为6人，在过去的白昼里有1名玩家违规出局，请大家遵守游戏规则。”

有人出局了，但不是他。

此前乔川还担心自己携带螺丝刀的事情被主办方发现，结果是他多虑了。

如果小天才说的是实话，嘉嘉和玫瑰在倒计时结束前就已经回到木屋，那么出局的人就是甄姐了。乔川想着上一个白昼最后的情形，猜测甄姐的出局和段智脱不开干系。

黑夜降临，乔川心里难免多了几分紧张。如果说白昼时段大家满口谎言，相互欺骗，那么现在黑夜看到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同阵营的伙伴。但他很清楚在这个游戏里，就算是同阵营，也不能轻信。

他计划还是独自行动，于是在门锁打开后用力在门内拉住门把手，试图营造出没有开门的假象。

等了大约三五分钟，乔川才开门走出去。外面的情形和白昼时一样，并没有特别的不同，木屋前的空地上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只有黑门里传来远去的模糊脚步声。

看来他的“鬼”同伴已经走远了。

乔川站在空地上，谨慎地把七间木屋再次打量了一遍，木门仿佛长时间维持着关闭的状态，看不出谁出来过，谁又留在里面。随后，他独自走进那扇黑门，穿过漆黑的隧道，沿着木迷宫亮着灯的路线一直走，不料却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乔川这才意识到，迷宫里的提灯被人动了手脚，指向了死路。

想起上一个白昼最后原路返回的时候并无异常，他推测，这条错误的通道要么是主人为了增加难度搞的鬼，要么就是同为“鬼”的人动了手脚。他偏向于后者，毕竟阵营已经拉开，少数派才能赢，消灭同阵营的玩家才是最便捷的获胜之道。

所以，与他同阵营的根本不是什么“同伴”，而是“敌人”。

乔川取下一只提灯借光，打算折返回去再找出路，当他走到迷宫内某处漆黑的岔路口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正要借提灯的光仔细查看地面，灯光照亮了身旁那面木墙的底部，那里有个奇怪的深色记号：是一个x，外面套着潦草的圆圈。

乔川踌躇了一秒，立刻想起了他的大学时代。

这是他当时的女朋友万嘉习惯做的记号。

万嘉成绩不好，给人的感觉总是笨笨的。每次看书学习时，她遇到不懂的问题，总会在旁边标一个这样的记号。还记得大四冬天他们一起准备考研，乔川胸有成竹并不着急复习的事，后来他的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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