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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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婴丹！
破婴丹对金丹大圆满修士来说，是无价之宝，此丹是专门突破境界，达到元婴期之用。它因出丹率极低而在市场上价格居高不下，一批批的炼药师一炉一炉的练，百人才能练成功一枚。
此丹极其稀有，在各大拍卖会一出现，就会被哄抢而空，没有抢到的修士，事后不少人暗中尾随，伺机下手抢夺。
路修远曾经也在拍卖会上见过，此丹一出，全场沸腾，价格更是一路高涨，他激动归激动，也只能看着。
路修远脑中翁的一声，极力克制住自己变粗的呼吸，生怕惹程弦不悦：“属下遵命。”
程弦点点头，克制力还算可以：“此人名叫程怀慎，这是他的画像。”
程弦递给路修远一卷画，路修远抖着手展开，卷中少年斜眉入鬓，顾盼神飞，眉眼含笑。
“若是见到他，立刻传讯于我。不可动手，不可暴露。”
“是。”路修远心中好奇此人的身份，但程弦没有告诉他，他绝对不能多嘴，他的这位主人，看着对他这个下属很好，但路修远知道，他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对她有用，合她心意的基础上。
她收留自己家人，某种程度上也是捏住了自己命脉，自己发了道心誓，她又掌握家人生死，双重保险，自己必然不可能背叛她。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缜密心思，这就是大宗教导出来的弟子吗？
路修远又敬又畏，他躬身迟疑道：“属下什么时候去魔域。”
程弦捏了捏睛明穴：“越快越好。”
路修远第一次在程弦脸上看到疲态，垂下眼睛不敢乱看。
程弦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结婴后传讯给我。”
目送程弦远去，路修远关上大门，回到书房，抖着手拿起程弦放在桌子上的丹瓶，在拍卖会拍出天价的丹药就这么随随便便放在桌子上。
路修远轻轻打开一条缝，一阵浓郁的丹香与灵气扑面而来，周身灵力蠢蠢欲动，十分渴望。他赶紧把塞子塞上。
路修远卡在金丹大圆满已经十年了，他一度觉得自己的天资也就到这里。可是现在紧紧的握着手中丹药，他突然对自己充满信心。
她给我破婴丹，一定是对我的实力有所考量，她既然相信我可以突破，那么我一定可以。
路修远拿着丹瓶。眼中渐渐坚定，无论日后程弦让他干什么，他绝不会有二心！
程弦去买点心和酒。
上次买的在方舟上吃完了，有几种姬清明显没吃够，她打算再买点带回去。
走了两条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程弦来到一处酒楼门口，里面的人不知怎么回事，集体大笑了起来，有拍桌的，有鼓掌的，好不热闹。
程弦的脚转了个弯，她不喜欢太吵的地方，这家茶楼的酒虽不错，不过里面这么吵，还是下次来买吧。
绛紫色身影渐远，夕阳下，拉长的影子慢慢离开茶楼。
酒楼里，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半妖耳朵不安的抖动着，一头柔顺的白发连带着也轻轻晃动，神色茫然无措，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他双臂发冷，忍不住抱住了自己，怯懦又畏惧的呆立在原地，一道影子与他一触即离，向门外离去。
他穿着打布丁的衣服，裤子还被什么尖锐物品划破，微微渗血。
脚下一盘打碎了的菜汁水溅到他裤脚处，汤汁已经渗透进布料，油油的菜叶附在他鞋边，他站在一片狼藉里。
窘迫又狼狈。
“哈哈哈哈哈，你们瞧，他害怕了哈哈哈哈。”一个人饶有兴趣的观察他的反应。
“肖兄，你看他这可怜样，不如你大人有大量，揭过他的冒失？”有人戏谑道。
“这怎么行，我的灵石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今日你打了我一盘菜，明日他掀了我一盆汤，我还吃不吃饭了！”被称做肖兄的人故作严肃。
众人哄堂大笑。
“要不这样吧，小妖怪，你给我们跳个舞，扭个腰什么的，你们妖族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一女修笑道：“跳的好，我们就饶了你，打碎了这盘菜，你在掌柜的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茶馆掌柜早就看到他们围着这半妖，也乐的他们为难他，自己倒是不用再重新上菜了，假装没看见，去后厨了。
她当初买下这个半妖虜隶，也是有给客人们找乐子的打算在。
半妖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低头看着他打碎的那盘菜，虽然它们现在不是在精致的盘子里，而是在褐色的木地板上，但看起来依然很好吃的，他饿极了。
他动了动腿，想按照他们的要求跳一支舞，但他一动，一阵眩晕感传来，仿佛地板有吸力似的，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膝盖跪到一个破瓷片上，手按到菜汁和地板上的颗粒，黏腻而冰冷。瓷片轻而易举的割破布料，嵌入他皮肉中，鲜血迅速染红了裤子，半妖感到了迟钝的疼痛。
众人本来看他动了，饶有兴致的望过来，结果他就给他们看这个？
叫骂声骤起，人人脸上都是扫兴的不耐和厌恶，斥喝声响起：“没用的废物，滚下去！”
“跳支舞都跳不好。看他那病殃殃的样子，别有什么传染病。”
“掌柜的！给老娘这桌重新上盘菜！你家店小二毛手毛脚的把我菜打了！”
“掌柜的快点！没听我芸姐发话了！”
掌柜跑出来，点头哈腰连连应是，看到妖族少年还在地上坐着，冷笑一声道：“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把地面打扫干净！等着我请你起来？端个菜都端不稳，你今天别想吃饭了！”
夕阳下，有人踏着刺目的阳光走来，长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酒楼墙壁，笼罩在地上的一小团半妖身上。
“掌柜的，给我拿五坛醉春风。”一道冰泉碎玉般的女声传来。
“好嘞，客官稍等。”掌柜的喜滋滋去拿酒，一坛醉春风可是卖五百下品灵石，今儿可是来了位大客户。
茶楼中众人纷纷看向这有钱的客户，李芸见程弦这一身气度，就知这人恐怕是大宗弟子。
那一身暗金流纹的绛紫色衣袍，就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布料。
至于修为，以她金丹期的修为试探不出其人气息，要么这人是带了隐匿修为的法宝，要么是修为高于她，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说明此人身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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