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她是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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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百米，二人死死盯着爆炸中心，温元之浑身血液骤凉，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师妹……师妹……

幻境如泡沫般开始消散，空间扭曲起来，碎成一片片鱼鳞，所有的人和物平等的泯灭。

温元之失去意识的瞬间，耳边仿佛响起师妹铿锵有力的、暴怒的、沙哑的声音，隐隐间和三年前重叠：“动我师姐者，死！”

寂静。

在一片寂静中，程弦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这是一片纯黑的天地，她身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脚下没有地面，程弦却能前后左右走动。

【崔姨？你在吗？】

崔何夕沉默了一会儿，本以为自己生前怎么着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带带程弦是毫无问题的，但她万万想不到程弦只是问了她在幻境中的躯体死亡本体会不会死这个问题后，在她的一声“不会，但是”的回答中就闷头冲了上去。

最后她还是回答程弦【我在。程弦，你这孩子也太乱来了，我若是知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是打着冲上去自爆的念头而不是确认你师姐会不会死。】

崔何夕深吸一口气，接上前面的话【我绝对不会回答你。】

程弦装乖的憨憨一笑【这不是太生气了吗，那死魅魔动了不该动的人，可不是找死嘛。哈哈，对了崔姨，这是哪？】

程弦尬笑两声，开始转移话题。

看到她心虚的表情，崔何夕突然就共情起来宗门里那些有很多弟子的长老堵心之感：弟子太皮了，胡来！胡来！但是弟子是自己的，只能捏着鼻子认，还要替她收拾烂摊子！

崔何夕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出来看过了，这里是魅魔的识海，魅魔的识海和人类识海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二者识海都可以进入外来意识体，或者说灵魂体，而魅魔的识海还可以进入活物，也就是肉身，巅峰时期的魅魔甚至可以把修士困在识海中，给他编造无数幻境，直至修士被它炼化至死。】

这里黑的啥也看不看，程弦摸摸自己的手，脸，确定自己回到了身体里，道【那我现在是回到了本体中并且进入了魅魔识海？我怎么进来的？】

【你把自己炸进来的。】

【……啊？】

【你近距离贴近魅魔自爆，它构建的幻境坍塌，它迫不得已躲入识海中逃离爆炸中心，那时你的魂魄从幻境躯体中逸散出来，穷追不舍地撵着魅魔一起进来了。而幻境塌的瞬间，你的肉身和神魂融合，一同进入魅魔的识海。】

程弦抓耳挠腮【哈哈哈，穷追不舍……崔姨你这形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变态跟踪狂呢……不过我怎么没有映象？】

完全不记得爆炸后的事情，记忆最终定格在了魅魔惊恐的脸上。

【你当然不记得，不过我也想问你，你如何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精准的追捕魅魔？是打算再来一次彻底把它炸死吗？】

说到最后崔何夕语调竟然带上了淡淡的嘲讽，程弦简直汗流浃背，打哈哈道【对了崔姨，我们一起去找魅魔吧哈哈哈哈。】

程弦假笑两声，迈步向前走着，崔何夕收敛心神，回想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心惊和陌生。

她怎么会对程弦出言嘲讽？看来自己是真的生气了，她上一次嘲讽别人是多少年前了？

那是年轻的时候了，是那个少年还在的时候。

程弦不敢触崔何夕霉头，崔姨不说话了程弦不敢乱问——怕她突然想明白出去了揍自己，以指导的名义公报私仇——宗内长老们都是看哪个座下弟子不顺眼了就出手暴打，恐怖的很。

程弦这样天天搞事的弟子，如果不是紫灵元君座下弟子，早都被打死不知道多少回了，以她幻境自爆的这件事为例——如果被温师姐告诉长老们，绝对会被长老们找上门来问责——还会被几个峰主混合打。

程弦乱七八糟的想着，她走路向来坚定又大步流星，因此等她一脚踢到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已经晚了。

某种软软的活物发出吱的一声惨叫由近及远，听落地的声音好像还翻滚了几圈。

程弦脑海里不由自主画了个抛物线，单脚站立悬空那只踢到东西的脚，她踢到什么东西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滚出去！”魅魔又惊又怒，整个黑色空间中都是他崩溃又难以置信的吼叫。

程弦笑嘻嘻：“原来是你啊，小魅魔。你生什么气啊魅魔，这是哪儿？让我猜猜，不会是你的——识海？你内心真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来来来，我给你净化一下心灵。”

程弦一边阴测测地笑，一边往前走，魅魔刚刚近距离被她炸伤，原本就不高的生命值现在已经岌岌可危，好不容易攒的一点修为现在已经跌到谷底了。

它躺在识海里悲愤的回忆起自己以前叱咤风云的日子，还没回忆完，就被不知道从哪过来的程弦一脚踢飞，甚至感到了久违的失重感！

魅魔浑身疼的要死，破布般躺在地上，只能惊恐的听她邪笑着摸过来。

程弦一脚踩在魅魔身上，不轻不重地碾了碾，嗤笑道：“这是你的本体？”

脚下传来骂声，程弦加重力道，踩的魅魔吃痛地叫起来，哼哼唧唧的，她垂眸，眼底浮上讥笑：“还学不乖？”

黑暗中她看不见，魅魔却能看到这女人脸上的表情，她的目光穿过黑暗凝视着它，魅魔上一次看到这么恐怖摄人的眼神还是在青衣修士身上。

不，她比那人还恐怖！那人只会封印它不会折磨它！她是个魔鬼！

魅魔的身躯颤抖起来，千年前面对灵域修士围剿的时候它都没这么害怕——不，那时它根本不害怕，它此刻宁愿回到过去面对密密麻麻的修士也不想看到她！那张面孔是那么邪恶，她自爆的时候甚至在笑！

“你究竟是谁？你能识破我的弱点……你绝不是普通人！”

魅魔飞快思索着对付她的方法，她看起来太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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