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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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梁悦宜被江阅川叫醒起床。
往常这个时候，江阅川已经早早地到公司上班，等她换了身衣服从房间出来，他仍在家里。
看到她，江阅川一身简单日常的着装，打着斜纹领带的白衬衫衣摆全被扎进黑色西裤，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
他向她招手，让她过去吃早饭。
江阅川煎了鸡蛋，一旁的碟子里摆着刚做完不久的双蛋虾仁贝果。
只她一人的份。
梁悦宜来不及坐下慢慢吃，随手合上贝果揣在手里就要走：“阅川哥哥我先走了，上课要来不及了。”
“悦宜。”
江阅川喊住她，帮她把鸡蛋装在保温盒里，然后拎起一件西装搭在手臂上：“走吧，顺路送你过去。”
他拍拍她的肩，梁悦宜回过神，没来得及问什么，赶紧跟过去出门进电梯。
司机已经等在车库。
江阅川和梁悦宜前后脚坐上后座，坐在副驾驶座的小叶秘书探身往后递过来两个袋子：“江总，您要的美式和牛奶。”
江阅川把热牛奶递给梁悦宜，见她像只小兔子一样一口不停地快速啃着贝果，他提供保姆级服务，把牛奶递到她的唇边说：“慢慢喝一口，别噎着。”
梁悦宜一惊，连嘴里的背过都忘了嚼，反射性地往后到车门上，急急忙忙挪出一只手接过那杯牛奶，“我自己来。”
江阅川当作没看见她，又探过身替她系上安全带，这回梁悦宜没避开，僵着身体看似乖巧地任由他扣上扣子。
车子稳稳当当驶出昏暗地库。
梁悦宜半降下车窗，朝着窗外的风景小口啃着贝果。
耳边听着前排的小叶秘书向江阅川低声汇报工作，梁悦宜边吃边有些出神。
她的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澜，方才他那一举动以及昨天晚上喂她吃果干，仿佛是他自然而然的举动。
梁悦宜莫名感到震动，却又忍不住开始发散性多想。
她扭过头看去，江阅川低头翻阅着手上的平板，修长的手指偶尔点着屏幕一处，细细浏览。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手指动作偏头望过来，眸底漾起一丝极淡的笑容：“今天的课多吗？”
梁悦宜摇摇头，汇报她这一天的行程安排：“课不多，上午两节，下午两节，我还有调研报告没写完得去图书馆查资料。”
江阅川沉吟片刻后，问：“什么时候结束？到时候过来接你。”
梁悦宜再次摇头：“晚上有聚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不用过来接我，结束后我自己回家。”
车子驶入熟悉的林荫车道，一过十月，两旁种的法桐渐渐从绿色染成金黄色。
等到了十一月，入目皆是如火如荼的霜叶红。
道路两边是行走的S大学生，车速渐渐慢下来。
梁悦宜啃完一整个贝果，吸溜了两口热牛奶，淌过喉咙暖暖地落了胃。
梁悦宜和车里的人，道了声再见，推开车门下了车。
“江总，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国际会展中心吗？”小叶秘书问。
江阅川看着梁悦宜走入学校，收回视线淡淡地说：“先回趟公司。晚上老徐不用接我，我自己开车。”
司机应了声“好的”。
梁悦宜上完一天的四节课，到图书馆待了三个小时，总算把调研报告的初稿写完。
按照聚餐约定的时间，她收拾书包离开图书馆，步行前往位于学校后面的美食街。
今天这顿是校报的迎新聚餐，专门为了梁悦宜和另四个新加入的大一学生组织的一场聚餐。
地方定在一家烤鱼餐馆，据说是网红餐馆，深受附近大学生的欢迎，现场去吃或许还排不到位置。
梁悦宜最后一个到，连连同他们说抱歉。
十几个人占了两张圆桌，几个新人各分到两桌坐着。
梁悦宜坐在其中一个空位上，左手边是办公室主任，右手边是采编部部长，都是大三的学长。
“小学妹今天迟到了，你们说是不是应该自罚一杯？”左边的男生提议，主动往她的空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啤酒。
梁悦宜不打算喝酒，笑着推辞：“学长对不住，我酒精过敏，喝不了酒。”
酒杯猛地怼到她眼前的桌面上，男生笑嘻嘻地说：“你们女生都说自己酒精过敏，你看小李，之前也这么说，现在都很会喝了。”
梁悦宜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眼这学长，菜还没上过来，酒倒是先喝了一瓶，喝得酒气熏人。
被他点到名的那位女生，比她大一届，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梁悦宜叫住半路的服务生，让他再拿一个空杯子。
她往刚拿来的空杯子里倒满一杯橙汁，随即放在那杯酒旁边。
“学长大概不知道，以前我不小心尝过一口，不到半小时被送进医院，医生说要是再晚来……”她面色不改地端起那杯酒，笑吟吟地说，“硬要喝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学长记得帮我叫120，毕竟是学长盛情难却，实在没办法。”
男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就在她即将放到嘴边，男生立马夺了过来，一口气喝完那杯啤酒。
“学妹既然喝不了，我替你喝了。”男生把酒杯翻转，一滴不剩。
梁悦宜鼓掌道：“学长豪气。”
桌上其他人也纷纷鼓掌。
过了这一茬，后面的聚餐算是勉强愉快。
梁悦宜冷眼旁观，在外面的脾气不能太好，就像先前那个小李学姐，性格温软，极好说话，不管谁来敬酒，她都全盘接受。
她喝得脸色发白，看起来有些难受，然而又有人过来敬酒，小李学姐进退两难。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之后，拒绝的难度便会大大加强。
梁悦宜停下夹烤鱼的筷子，好心地提议：“学姐，要不要帮你叫120？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敬酒的那男生顿时面色讪讪，没再劝酒，匆忙回到隔壁的酒桌。
学姐向她道谢，下一秒捂嘴，快步跑出包间。
梁悦宜好人好做到底，跟了过去。
学姐在厕所里大吐特吐，听得她紧紧地皱起眉。
她以为社团聚餐就是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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