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棒棒蜜蜂和奇怪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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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恩没有回答。
他窝在浴缸里,转过身体之后，两条腿只能又一次委屈地伸出去，踩在对面的墙上。
“呼”……
细细咕噜声伴随呼吸,在虫类发声器官深处压抑地响起。
他微微侧着脸，一只更正常的手臂搭在眼前，用小臂遮住了眼睛，或许是怕不小心伤到林朝雾，所以另外一只如同长枪的虫甲被老老实实地举起，搭在浴缸边缘却还是长出一截,灯光照在上面，冰冷的武器上聚起一点光，却因为气氛，并不让人觉得恐惧。
衣服前襟在刚才一番动作中散开了一些，几乎沁成粉红色的皮肤隐约露出一点，黑甲紧紧包裹在上面，看起来似乎也变得如同处理过的皮革一般柔软，不仅不显得可怕,反而有几分特别的风情。
林朝雾还在犹豫，伊恩搭在眼前的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伊恩？
林朝雾看过去。
他依旧微微侧着脸，紧闭的双眼上，长睫颤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灼热,似乎不想被发现，只能压抑地呼吸着,黑色面甲贴在浴缸冰冷的白瓷上,嘴部的面甲缝隙张开一点,无声在白瓷表面聚起了一片湿润的水气。
林朝雾静默着，任由对方慢慢牵引着她移动。
不知为什么，虽然她是被控制住的那个人，却有种对方才在自己掌控下的微妙感觉。
手腕被握着，原本犹豫停滞在破损衣料边缘的手，真正被一点一点地推了进去。
堆叠在腹部衣料鼓起一点，软垂贴身布料清晰勾勒出了手的行径路线，隆起的衣料包裹中，手一点点移动，像一条缓慢前进的小蛇，慢慢的、慢慢的向深处延伸。
手碰到了温热的腹甲。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软甲细密地拼合在一起，鳞片一样的虫甲光滑而柔软，手部皮肤感知中，对方肌肉的线条都无比清晰地在脑海被勾勒出来。
她的手柔软，但对方细微凉，当碰到一起的时候，好似手心贴上了一块微凉的玉石。
短暂地停顿，伊恩的头不由得仰起。
手心与腰腹虫甲不同的温度逐渐在触碰中交融在一起，几乎不分你我。
安静狭小的浴室里，两个人都静默无声，好像在这瞬间，身体
上所有对外界的感知接收器都停了下来。
——只有手，只有腰腹，只有两人相触的部分。
皮肤紧贴着皮肤，每一个感知器官都被调动起来，只有和对方相碰触的温度是最鲜明的存在。
林朝雾停住了。
她的指尖摸索到了一个鳞片分布与之前突然不同的地方。
细密的鳞甲变得更加柔软，几乎与紧贴在皮肤上的膜没有区别，指尖划过的地方，一点能够被感知到的小小缝隙在虫甲的包围中，猛地收缩了一下。
很小很小。
是这里……吗？
她的手轻轻贴在这块地方，却主动停了下来。
因为林朝雾感觉到，手心相接的肌肉正颤抖起来，无法控制的，肌肉跳动着抽搐，在伊恩试图绷紧控制的时候越发强烈。
他在发抖。
他别过脸去，呼吸急促，玫瑰一般艳丽的红晕几乎遍布每一点裸露出来的皮肤。
但他的身体，却细微的、不可忽视地颤抖着。
潮湿的汗水从他的额角缓缓渗出，顺着黑甲滑落，却掉在长长的睫毛上，如同欲落的泪珠。
林朝雾垂眸去看伊恩的脸，面具一般的虫甲却牢牢遮掩着他的表情，让她什么都看不见。
伊恩……？
林朝雾能感觉到，伊恩的身体在不自觉紧绷着……他的身体在恐惧着。
林朝雾动作顿了顿。
可就在她试图将手收回的那个瞬间，伊恩放松的手却又一次用力。
他将她的手紧紧按在那块抽动的皮肤上。
手心是覆着一层软膜的皮肤，在手掌最软的地方下，鳞甲不停颤抖张合，皮肤恍惚传来如同被什么小口啃咬一般的微妙感觉。
“唔……”伊恩闷哼了一声。
尾音消失在灼热的空气里，伊恩唇部虫甲忍不住张开一点，压抑后的呼吸声还是很明显。
伊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早已损坏的孕囊，干涩又迟钝，哪怕再一次有眷属着床，也无法正常将其排出了。
他侧着脸，紧紧闭着眼睛，眼睫上不知何时被泪水濡湿，看起来如被雨淋湿的小狗。
可短暂的停顿后，林朝雾的手有一次被引导着，缓慢地、毫不迟疑地向下。
顺着腹部微妙的隆起，手被推着往下……直到到了隆起的边缘。
手心的皮肤微微发着热，好似隔着一层皮肤，摸到了另外一个生命的存在。
直到现在，林朝雾不可能还迟钝地不知道伊恩究竟想要给她什么。
林朝雾也很清楚，对方是一个无法生育的“男性”。
可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发生完全违背她认知的事情，所以林朝雾也不能断定，伊恩肚子里的就是“孩子”。
既然如此，伊恩说这是一个“礼物”，那么不论取得礼物的过程如何奇特，她都会平和地等待，直到“礼物”真的被送到她手中。
手心的小腹肌肉颤抖着，如同大雨中掉出巢穴，只能等待死亡的雏鸟。
那么可怜……
“呼”、“呼”——
对方急促的呼吸还在耳边，手心是平滑柔软的触感，汗水将鳞甲弄得微微潮湿，温度逐渐上升，林朝雾的心中，却升起说不出的悲悯与爱怜。
她握住了伊恩紧紧抓着自己手，在对方停顿的片刻，反手将他抓紧。
手心与坚硬虫甲，毫无保留地紧贴在一起。
明明只是双手，两个人的灵魂，却好似比腹部相触的时候更紧密。
半虫化的手忍不住蜷缩，却在意识到自己的指甲会戳伤对方时，倏地想要挣脱。
“没关系……握住我吧。”这一次，是林朝雾主动，用力握住了伊恩的手。
莹白的精神力包裹住手背，紧紧贴着，却毫无疑问可以挡住伊恩尖锐的指甲。
安静片刻，慢慢地，那只覆盖着漆黑虫甲的手渐渐收紧。
终于，用力地将它握在手中。
他们是朋友，却还从未做过如此亲近的动作，这不带一丝旖旎的接触，清晰地传递出了对方的温柔。
身体逐渐变得柔软，紧绷的精神舒展，伊恩听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阴郁的大雨竟也逐渐停歇，那个少年时的伊恩看过来，黑色的空洞眼眸分明带着笑意。
好像心……终于被填满了。
“唔……”
迷蒙的复眼睁开，半阖的眼睫还在发抖，异化的虫子身体却好像被摸了毛的猫，几乎要化成软绵绵的一摊液体。
膝盖放松的撞在浴缸边缘，伊
恩看向林朝雾的方向，不住地喘息着，带着果香的甜蜜香气逐渐充斥整个浴室。
他握紧了林朝雾的手。
“……啊。”
林朝雾的眼神随着他的示意，落在腹部的位置。
在那里，她的另一只手还轻轻贴在上面。
“唔”——
再次变大的喘息中，掺杂着压抑的闷哼和浅浅的呻
吟，林朝雾垂下眼，几乎同时随着对方用力瞬间用力压住下腹部——
用力！
手掌用力，手指关节摩擦过细密的鳞片，手下的皮肤试图躲闪，但依旧被毫不留情地压住。
向上推！
——“唔啊！”
如同搁浅的鱼，伊恩几乎要向上弹起，腰腹向上拱起一个明显的弧度，林朝雾都感觉，抵着自己脚面的后腰完全脱离了和她的接触。
那踩在对面瓷砖上脚下意识用力向下踩着，却因为打滑又松开，身体再次落进狭窄的浴缸里。
“吱”！“吱”！“吱”——
长枪般的虫爪忍不住挥动，前端深深扎进墙体，随着手臂肌肉鼓动，轻而易举将瓷砖墙划开了一道口子，虫爪深深插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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