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3
《夏日与鱼》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周夏回到家的时候,任粱和夏宜正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屏幕里播放着夏宜最近很着迷的那部电视剧,剧集很长,有一百多集,很适合用来打发时间,夏宜在报社工作,最近比较闲,以往忙起来的时候,哪怕是周末,不到深夜都见不到人。
任粱不一样,他是公务员,工作时间稳定又有双休,只要夏宜在家,他几乎都陪着。
周夏在门口换了鞋,拎着醋经过客厅,尽管在心里做了准备,但还是不太自然地朝着夏宜身旁的男人开口:“任叔叔好。”
任粱本来坐姿还挺轻松随意的,见周夏回来,他条件反射性地板正了腰杆,看起来比周夏还紧张:“小夏,你好。”
一开口,就是正儿八经的语气,严肃又认真。
周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虽然认识挺久了,但她其实并不知道要怎么和任粱相处。
周夏说自己先去厨房放醋,关上厨房的推拉门,她身上的那点无措与局促也随之消逝一空。
她打开手机,发现五分钟前,贺沉逾给她发了消息过来。
鱼鱼:[她还挺自来熟。]
鱼鱼:[视频]
周夏点开视频,纸盒子正趴在沙发上,小脑袋不停地蹭着贺沉逾的手指。
少年的手指白皙匀称,骨节分明,纸箱子舔了舔他的手心,他似乎有些痒,伸出手,又揉了揉它的脑袋。
周夏突然想起刚刚没有问的一个问题,打字说:[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鱼鱼:[女孩。]
知道纸箱子是女孩,周夏消下去不久的遗憾和心痛的感觉又瞬间弥上心头,但知道贺沉逾不会答应改名,周夏忍住没提。
[你能照顾好它吗?它看起来好小啊,感觉还没有你手大,真怕你一个翻身就把它压扁了。]
周夏倒是真心实意在为纸箱子担心。
贺沉逾平时给人的感觉总是吊儿郎当的,感觉对什么东西都很淡,很无所谓。
养小动物是个细致又需要耐心的活,周夏想象不到贺沉逾养起猫来是什么样子。
[我决定每两天去一次你家,监督你照顾纸箱子。]
[?]
[虽然才一面之缘,但她好歹,也是我的孙女。]
她连着又发了句:[我有责任。]
手机那头的贺沉逾刚洗完澡出来,脑袋上还耷着毛巾,发梢潮湿,蹲在地上逗着猫。看着对话框里,周夏发来的消息,他哂笑了一声。
单手握着手机,指腹在键盘上敲动。
鱼鱼:[有病。]
-
暑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夏每天都会往贺沉逾家跑。
夏宜对周夏的学习管得很紧,初三暑假大家都在玩的时候,夏宜又是给周夏买网课,又是给她买教材,她知道周夏几斤几两,所以特别想在她开学之前,就先将高中的基础打好。
贺云祥和孙芷对贺沉逾的学习抓得也紧,但贺沉逾有自己的思路和计划,因而总是事半功倍,接受新知识点的速度也比她快很多,往往周夏还在反复拉进度条看网课教师解析的时候,他看几眼步骤和原理就能理解。
因此,周夏没少被他说笨。
因为往往到最后,周夏都得可怜巴巴地将习题册推到贺沉逾旁边,用笔指着题,说:“这个,不会。”
贺沉逾的学习任务比周夏重,但他每次都比她学得快,每每这个时候,贺沉逾都会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戴着耳机玩游戏,被周夏打断后,他轻啧一声,退出游戏后将耳机脱下,挂在脖间。
接过周夏递来的习题,他快速看了眼,挑眉:“这都不会?”
周夏反驳:“这是新知识点,我不会也很正常,你不也是慢慢掌握的吗?”
结果得到了贺某人的一记嗤笑:“这不看一遍就会了吗?这种基础题都没有解的必要,浪费时间。”
“......”
行,你聪明。
你脑子好使。
你了不起。
面对贺沉逾的毒舌,周夏也不是每次都会好脾气地接受,这次,没等贺沉逾拿起笔,她就将习题册从他手里抽了回来,语气硬邦邦:“那是我笨,不劳烦你了。”
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和贺沉逾插科打诨,拌嘴的次数可不少,就算生气,也就那么几分钟的事情,当她发现自己确实解不出来这题的时候,她的那点骨气就根本不值钱。
可她要面子,刚刚才和贺沉逾说了不劳烦你,这还没多久呢,就主动低头了,这不是显得她很好欺负吗?
她正纠结着要怎么和贺沉逾开口才显得自然又不刻意,视线余角就伸过来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贺沉逾手指抵着一张白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解题思路,他习惯连笔,字迹肆意又洒脱,却能让人看懂每一个字,没有省略任何步骤,清清楚楚地计算出了每一个数值,比教材上还清晰明了。
周夏默默接过了白纸,心底对他的那点儿气消失得荡然无存,贺沉逾的形象在她心底刚伟岸起来,她将白纸翻页,就看到后面写了几个大字:
[笨鸟先飞版]
周夏:......
-
暑期来到了尾声。
周夏回忆起暑假的这些时光,印象最深的就是贺沉逾家的懒人沙发。
外观被做成了一个圆滚Q弹的橙子,贺沉逾经常半倚在里面打游戏,看小说,到了后来,懒人沙发被周夏霸占,在某次感受到沙发的柔软舒适后,她理解了贺沉逾为什么整天喜欢往上面躺,并且十分霸道地,抢夺了他的领地。
从早到晚躺在懒人沙发里的人从贺沉逾变成了周夏。
贺沉逾对此意见不大。
但总有那么几次,周夏回去后,总能收到贺沉逾的消息。
经常是几张图片。
图片里是周夏在懒人沙发上吃零食的时候,残余下来的一些碎屑。
贺沉逾说她嘴巴是漏网。
周夏一般情况下,都会满屏刷表情包来糊弄过去。
在临近开学的某天晚上,张言冬在发小群里发了消息,说是为了纪念暑期所剩无几的快乐时光,要请大家吃火锅。
地点就在小卖铺隔壁的火锅店。
发小群里一共四个人,除了周夏、贺沉逾、张言冬以外,另外还有窦放。
窦放是张言冬的表弟,两人虽然隔着辈分,但年纪相仿,俩人就差了三个月。
窦放从小就喜欢屁颠屁颠跟着张言冬,所以也一起认识了周夏和贺沉逾,他平时手机一直被没收,几乎不怎么在群里说话。
周夏和夏宜说了不吃晚饭,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
夏日的晚风舒凉,轻拂流云,在夜空上拖出丝丝缕缕,布满整个天幕,被绚烂烧云灼出焦黄色。
树影浮动,发出哗哗声响。
周夏迎着晚风,骑着小电驴来到贺沉逾家门口等,见他迟迟不出来,周夏蹲下身,逗正趴在门口乘凉的阿黄。
她摸着阿黄的脑袋,说:“阿黄,我发现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阿黄眨巴着闪熠熠的双瞳。
“你长得有点像贺沉逾诶,不对。”周夏纠正:“应该是贺沉逾像你,他可没你好。”
“阿黄,你要是觉得我说得对,你就汪汪一声好吗?”
阿黄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有尾巴在不断摇。
身后传来脚步声,偏清凛的少年声色突兀响起:“阿黄,你眼前这个人是智障吗?”
贺沉逾走到阿黄身边,一人一狗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阿黄猛地起身。
咧开嘴。
“汪!”
-
小电驴停在红绿灯口,周夏盯着斜上方,还剩下一分多钟的红绿灯,渐渐出神。
她还沉浸在刚刚的小插曲中。
有些不甘,周夏抿唇,说:“鱼鱼,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和它说我坏话了?”
贺沉逾知道她还没忘刚刚那茬,嗤笑:“还需要我说?”
“它有分辨能力,知道谁才是没脑子的那个人。”
……
周夏顿了他片刻,突然笑了,喊他:“贺沉逾。”
“说。”
“前面那片地没有监控,你说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都没人发现?”
贺沉逾:“敢就试试?”
周夏的笑容僵在嘴角。
行。
她确实不敢。
红灯跳绿,周夏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拧着车把往前冲。
这辆小电驴是中考完夏宜给她买的,考虑到她是小个子,又是女孩,挑了店里最小的那辆。
贺沉逾长手长脚,坐在后座属实有点儿憋屈,连腿都没地方搁。
最关键的是周夏车技还很生疏,起步那会儿稳不住,差点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过下一口十字路口的时候,又因为紧张反应不过来摁刹车,差点儿和旁边的卡车来个面对面碰撞。
周夏握着把手的掌心渗出冷汗:“开车真是一门技术活。”
贺沉逾慢条斯理地解释:“对于正常人来说,开车不是一门技术活。”
“但对于脑子不正常的人来说,开车确实难。”
“……”
最终开车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到了贺沉逾的手中。
小电驴平稳停在火锅店门口,张言冬等人已经等在了门口,见到两人来,张言冬乐呵呵地凑上来,用肩膀撞了下贺沉逾的胸口,他这个暑假去烫了头,很失败,这会儿顶着一头爆炸毛,怎么看怎么滑稽:“逾逾~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往贺沉逾身上贴:“快来抱抱。”
贺沉逾眉心蹙起,推开他脸:“快滚。”
没得到好脸色,张言冬挠了挠脸,也没生气,又看向周夏:“那我俩抱抱?”
周夏看着他宛若泰迪一般的头发,想到了他刚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在发小群里哭天喊地,挺可怜的,这会儿又被贺沉逾甩脸子,周夏有些不忍心,觉得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拥抱以示安慰。
她张开手臂,往前走了两步。
“周夏。”
听到有人在喊,周夏停住了动作。
贺沉逾走在前面,这会儿高瘦清修的身影站在火锅店门口的冰柜前,视线没往周夏那边看,他拉开柜门,从里面拿了一听汽水和一盒牛奶,随后径直往里走。
只喊了她一声。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这人什么意思?
周夏有时候也挺不懂贺沉逾的。
被贺沉逾打断之后,张言冬直接忘了刚刚这茬,推着周夏往里走:“先进去吧,外面热,里面开冷气了。”
几人落座,火锅店的员工递来了菜单,张言冬拿起笔在上面唰唰唰几下勾选菜品,随后按照顺序往下传,传到贺沉逾的时候,他随意扫了几眼,往素菜栏勾了几笔,翻到锅底那一页,只有张言冬一开始勾选的牛油辣锅。
他抬腕,又勾了个番茄锅。
随后就将菜单递给了周夏。
周夏接过,将菜单来回看了个遍,发现居然无从下手。
她爱吃的都给点上了,甚至还都知道她吃不了辣,特地点了个番茄鸳鸯锅,她便直接合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接下来便无所事事。
周夏的目光默默放在了身旁的贺沉逾身上。
晚间的火锅店人很多,店内光线比较暗。
少年单手勾着易拉罐,骨节微使力,咔嗒一声,瓶内无数气泡咕嘟咕嘟往外冒,发出“滋啦”的声音。
他空闲的那只手撑着桌面,掌心散漫地托着脸,他眼皮偏薄,褶皱却深,垂着,给人一种冷淡又倨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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