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温眠月和令华泽相处得很愉快。
主要是令华泽实在是太好了,太温柔太会照顾人了。
比身为男主的墨浮玉还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墨浮玉修为长相自然上乘,但是他不会做饭啊,更不会照顾人。
一整个高高在上的仙君大人,气场清冷,难以靠近,待人虽然也是温和,但是就是没有令华泽这样接地气,好亲近。
身为普通人的令华泽这般在日常生活上表现得如此优异,他虽然病弱,但是自力更生,心思细腻,又会为人考虑,二人的生活日常事无巨细都由他打理。
就像现在这样,早饭过后,令华泽又开始修理昨晚吱呀作响吵得温眠月睡不着的木窗了。
温眠月看着他修理完木窗,又推着轮椅去往小院给前不久被那毒妇破坏的盆栽浇水。
尽管令华泽悉心照料,可它们却依旧好像他的身体情况一样糟糕。
接连几个夜晚,他都在犯病的时候离开屋内,待在院外咳嗽。近段时间,他喝再多的药,也不见身体好转,似乎还有些恶化了。
令家的大夫好些日子没来看他了,按理来说,在令华泽真正病死之前,令家按时都会派人来给他调理体脉,查看病情,再给他送上药材。
不用想,现在这般和令家大夫断了联系,定然是那毒妇在其中做了手脚。
可是,眼见着那些药材已经所剩无多了。
令华泽的腿脚行动还不便,怎么到远在十里外的镇上采买药材。
温眠月不通药理,更不熟医术,让她眼见着令华泽孤独无助地在这里等死,这怎么可以!
这天,温眠月终于坐不住了。
她必须要去给他找大夫帮忙看病还要给他找药吃!
“我要出去一趟哦。”
温眠月来到令华泽面前,轻飘飘说出的一句话却让正在织东西的令华泽双手一顿,抬眼看向她。
她的意思是,她要离开他了吗?
少女已经手提长剑,依旧穿着他给她缝制的衣裙。腰间系着前些日子他给她做的香囊,淡蓝色的香囊穗子,在她腰间随风微动,她的身姿挺拔,高高束起的马尾尽显朝气。
跟他裹满阴寒病气的身体不同,她周身暖暖的,在阳光之下更甚,仿若隔空焦灼着他的骨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得到一丝缓解。
可是那样还不够。
他本来想着,只要她待在他的身边,迟早有一日,他能够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眷念她的接近,她的触碰以及...她的体温。
可是现在,她却告诉他,她要离开,她要走了?
那怎么可以。
除非她死了,就能乖乖待在他的身边了吧。
也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对她心存侥幸,心有幻想。
他们都是唾弃着他的,就连她也如是。
明明一口一个“哥哥”唤得那般亲热,又满怀笑意地喊着他的名字。
看来,她的羽翼,还是太丰满了。
羽翼丰满的鸟儿,终究还是会离巢远飞的。
令华泽不发一语,眸色渗着寒意,他将目光下移到她的双腿。
折断骨骼清脆声音,仿佛已经入耳,骨血喷涌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上演。
到那个时候她就会向他求饶,颤抖着求他,说着一定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他...
直到——
一双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令华泽的思绪被打断,而后便觉得有一股温柔气息贴在他的脸上。
她又触碰他了...是被暖意翻涌的骨骼,他的眼瞳再度泛起让他心生诡异的湿润,少女带着轻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哎呀,令华泽,你在发什么呆啊,我就是出去给你买点药顺便去给你找个大夫给你看病,你瞧你这病越来越严重了不是么?我现在这个时辰去镇上,来回的时间应该够,还能吃得上你给我准备的晚饭。”
他迷茫而呆滞地看着一脸像是怀有重大使命感的温眠月,迟疑地确认道:“你说,你还会回来?”
温眠月丝毫不察对方话语中的怪异,一脸真挚地点了点头:“嗯啊,我还回来啊,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啊?”
“哎,你该不会是想要把我赶出去了吧?”
“你不要我了?嫌弃我烦着你了?”
反派都没养成,她跑哪去啊跑...
再说了,墨浮玉那边...估计这会还在找她。
她还是先待在令华泽这里更加安全。等过段时间,她再带着令华泽去找他俩吧。
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先把令华泽的身体养好,不然他死了,她谋划这么久的计划又该泡汤了。
他侧眼看向她搭在他双肩的手,又是透过她那双乌黑的瞳孔一遍遍分辨她眸间神色,想要知道她话语间的真假,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令华泽修长睫羽垂下淡淡阴翳,苍白的唇畔微动,话语轻柔:
“我没有不要小月,也不会赶小月走。只要你愿意,这里永远都会是你的家,我也会是你唯一的家人。”
“你要...早点回来。”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是没有再犹豫地转身离开进屋了。
他双手推着轮椅,长长的发带裹挟着墨发随风飘逸,让它们主人的背影显得萧条又孤独。
温眠月不知所以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抬手挠了挠脑袋,令华泽他...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就是出趟门,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至于显得这么可怜兮兮的,像是因为主人要出门而变得异常失落的孤独小狗吗?
不过他刚刚说的那句,他会是她唯一的家人,好暖心哎。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什么真正的家人,没有感受过什么家人的温暖,就连原主那所谓的家,她都不曾有过体验和记忆。
可是令华泽真的给了她如同大哥哥一般的悉心照顾。
令华泽的病不能再耽搁了,她必须要尽快给他找个大夫!
她握着剑转身就往外跑。
*
“不看不看,你说的那位,我们可不敢去看啊。”
温眠月已经找了镇上少有的四五家医馆,可是没有一家,是愿意去给令华泽看病的。
“为什么不看!”
“你管老夫为什么不看呢,你有本事就叫别人去看,反正我是不敢去。”
很奇怪的是,现在不管是哪家医馆,温眠月咨询这些大夫之前,他们都会异口同声地问她,是给哪位看病,一听到是令华泽,他们便是频频摇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乔装打扮一次卷土重来,只说是让他们去坡磨村帮忙看一个病人,他们都直接把她轰出去了:
“不去不去,现在但凡是坡磨村的病人,我们都不会亲自去接待。反正短期内,我们都不会去那里医治任何一个病人,除非他们自己来寻医看病,”
就像是市面上某个商品被人强势垄断了一样,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不给令华泽看病。
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立马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不用想,肯定是薛姿那毒妇买通或者威胁这些大夫,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个样子!
薛姿这是要等着他病死。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令华泽!
他已经过得那么凄苦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温眠月眼眶发热,站在医馆外,第一次有些觉得手足无措。
令华泽已经背地里吐了多少次血,每次看到她都会悄无声息地掩盖自己那血迹斑斑的衣袍。
既然薛姿做得这么绝,那就不要怪她了。
温眠月默不作声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抬步走向令府。
——
“准备好了吗?”
此时就在令华泽的小院之外,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他们蛰伏在各处,却又迟迟没有冲入。
“准备好了,已经安排人在各处都埋好炸药了,夫人说等到了子时的时候就点火,务必要让里面的人死无全尸!”
“好啊,这下,那拖着半条命苟延残喘的病公子,想不死,也难了!”有人语气兴奋,他们想要看到里面的人死已经很久很久了。
明明他身子那么弱,早已病入膏肓了,却还是在这里吊着一条命,真是让他们的主人看得厌烦!
他如果能够就这么死了,于他们于他而言,又何曾不是一种解脱!
“不过我们的动静还是要再小一点,可别让里面的人发现后逃离了,我们这不就白费功夫了么。”
“哎,他逃什么啊,他有那个能力逃么?一个病得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病秧子,就算是着火了,估计也就只能在里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活生生被烧死吧!”
有人一想到那个场景便是一阵兴奋,面露笑容:“也是也是!”
——
自从温眠月离开,令华泽便在屋内安静地待了两个时辰。
他本就不是一个好动的人,他也根本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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