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卖女治病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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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新杨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姑娘，对方晴说道：“她是不是在装睡？”
方晴：“......”
方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是发烫的，仔细观察，见她的眼睛确实在陆新杨说话的时候动了一下，眼睫毛也在颤。
“小妹妹，你要是醒了就睁开眼吧，我们两个外面车上还捎着东西呢，包子铺关门了车就没地方停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现在跟我们说一下，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俩就走了。这吊瓶你自己看着些，一会儿我去问人家要点红花油你自己抹一抹身上。”
方晴说的很温柔，轻声细语的，见小姑娘还是紧闭着眼，便也没有办法，对陆新杨说道：“那咱们走吧。”
陆新杨也不知道方晴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真打算走，他点点头。
“姐姐。”
两人还没站起来呢，床上的小姑娘便忍不住睁开眼了。
方晴转过头去：“你醒了？”
小姑娘眼睛阖了阖，然后睁眼道：“姐姐，那个馒头呢，还能给我吗？”
方晴和陆新杨对视一眼，陆新杨把馒头掏了出来：“我去给你倒点水。”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狼吞虎咽吃馒头的小孩子，方晴忍不住问道。
小姑娘没有回答，方晴也没有办法：“好吧，你不跟我说就算了。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去派出所吧，或者找你们家街道办事处的人，不要在外面偷东西吃了。”
“呜......”她突然哭了起来。
方晴道：“哭的时候不能吃东西，快吐出来，别噎着自己。”
“姐姐，谢谢你。”小姑娘舍不得吐，自己忍住不哭了：“我叫崔妮儿，姐姐，谢谢你带我来医院。”
崔妮儿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正经躺在一张床上了。
方晴问道：“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吗？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带你去找人帮忙。”
崔妮儿说道：“姐姐，你帮不了我。”
方晴摸摸崔妮儿的脑袋，然后在衣服上蹭了一下从她脑袋上沾的一手头油：“你说说吧，就当倾诉一下。”
“我妈生病了，我爹为了给她治病，把我送养给了一个老头。那个老头给了我妈营养费，所以我不能回家，否则这钱他会要回去，我妈就没钱治病了。”
买卖人口当然是犯法的，但是亲生父母的“送养”可就没有人管了。
“你身上的伤，是被你养父打的吗？”
崔妮儿点了点头。
“你一直在医院，也是因为你妈在这儿？”
崔妮儿又点头。
“她知道你被卖......被送养了么？”
崔妮儿摇摇头：“我妈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我不能跟她说，姐姐，我说了我妈肯定会把要回去的。”
方晴有些动容：“那你就一直打算这么流浪？”
崔妮儿沉默不语。
她也不想，但是她妈得做手术，不然就会死。
“姐姐，你能帮我去看看我妈怎么样了吗？”崔妮儿的请求方晴无法拒绝。
“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她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去帮你问问。”
“我妈叫林芳，我爹说她肚子里长了瘤子，不切就会死。”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看着这个吊瓶，一会儿那个大哥哥回来你告诉他如果我一直没回来，就让他先回家，我去帮你看看你妈的情况。”
“谢谢姐姐。”
方晴也不想在医院里耽搁太久，说完就去打听住院部在哪里了。
但是她跑遍了普外和肿瘤科的病房，只有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叫“程芳”，完全没有崔妮儿说的这个人。
想起崔妮儿之前见面的狡黠，方晴第一反应是被这个小姑娘耍了。
可转念一想，崔妮儿耍她什么呢？
方晴回到输液室，见陆新杨还在，跟崔妮儿说道：“你确定你妈的本名是林芳吗？这是不是小名儿？我去住院部打听了，没有叫林芳的。”
“我确定我妈叫林芳，”崔妮儿睁大眼，“怎么可能没有！”
“那你确定是肚子长瘤吗？是不是我找错科室了？”
崔妮儿摇着头：“不能，我确定，我都确定！姐姐，我没跟你撒谎。”
崔妮儿看起来机灵百怪的，也不像是糊涂小孩。
方晴看向陆新杨，陆新杨也摇头。
崔妮儿倒是没有再提出什么请求，方晴把陆新杨拉了出去：“你先把买的东西送回家吧，我等她打完药自己回去就行。”
陆新杨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儿陪她。”
“你又不认识路，赶紧趁现在路上还有人，打听着回去，一会儿天黑了你怎么走？”
“那我把东西提进来，我跟你一起走，”陆新杨勾唇说道，“我要是一个人回去，妈非把我打死。”
“你少来了。”方晴被陆新杨逗笑，但还是同意了他的想法。
方晴又回了输液室，崔妮儿本以为他们两个走了，看见方晴进来，立刻从床上坐直了身子。
“你妈是什么时候住院的？你确定她在医院吗，也许是做完手术回家休养了。”
“半年前。我前几天才去我们家转悠过，还......抢了你的猪蹄。我妈不在家。”
方晴眉头皱了皱，有个不好的猜测。
这年头大家发现自己得病，基本上都是晚期，半年都够死好几回了。
这小姑娘也是傻愣愣的，没头没尾就在医院这儿晃悠。
“你家住哪儿？我是说你亲生父母的家。”
“我家在春阳路那边。”
这倒是跟他们家挺近的，方晴道：“一会儿打完这个吊瓶，你跟我们一块儿回一趟家吧，问问你爹，你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晴也没直说自己的猜测，崔妮儿心里却升起恐慌。
她也知道她妈的病不好，如果没在医院也没在家里......
陆新杨对方晴想带着崔妮儿的决定没有意见，他听了崔妮儿的经历也很唏嘘。
崔妮儿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她一路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什么缘故，心脏一会儿跳得很快，一会儿好像停止了跳动。
陆新杨赶着车往回走，问方晴道：“你累吗？你累的话也上来坐。”
方晴摇头：“我没事儿，身体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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