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 烟花
易卿尘原本屏着的呼吸一下子乱了,从鼻腔溢出来,喘得紧。他不可抑制地心脏狂跳,眼睛望向远处的湿地,不敢看身旁的人。
他强烈地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的浓密的情绪,在夜色中翻涌,身旁的人那束目光像一张网罩住他。
两人手臂若即若离地挨着,接触的那一片衣服布料温暖干燥。
“那件事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可我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你不要生气,以后就算生气,也别再走了。留下来,我哄你。”
一股通导全身的温暖从心底升腾。
刚刚的180亿个火焰在易卿尘的胸腔里,接连引爆,光芒洒落星河。
他早就不生气了,在机场看见杨原野的那一刻,他就原谅了他。
重逢后,杨原野对他的态度像一支从冰箱中取出的冰淇淋,从坚固的冷硬一点点被温暖被融化,如今只剩甜蜜的一滩浓情。
四年前的杨原野根本就不会道歉,易卿尘唯一一次听他说软话,还是最后那通分手电话。可是那样绝望的乞求,易卿尘此生不想再听第二次。
少年的杨原野犟得很,爱面子,吵架之后不道歉,第二天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从前易卿尘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经常不了了之,如今却忍不住动气,大概是四年的分离让所有的感情都更强烈,人也变得也更在乎,更计较了。
狮子座的男人,嘴巴硬、不低头好像是写在基因里的。如今他愿意对他服软,道歉,这样的变化让易卿尘打从心底里感到暖烘烘的。
易卿尘转过头,看着杨原野含情的眼睛:“我哪有那么小气。是我反应过度,不全怪你。”
杨原野轻轻一笑,因为在乎,才会反应过度,他怎么会不明白?
夜晚沉静如画,树丛里夜行动物窸窸窣窣地出来觅食,远远绕开那两个人,不忍搅扰那美好的气氛。
两人并肩站着,月光下有他们被拉长的影子。
“你的耳洞,什么时候打的?”杨原野轻声问。那天帮易卿尘洗头发,揉他耳朵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易卿尘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洞,左耳垂偏上一点,和杨原野的小痣一样的位置。
那是当年杨原野去了台湾之后,易卿尘自己偷偷跑去打的。他答应了杨原野,从台湾回来就给他一个答案。
这个耳洞是他准备的答案。
有人说,耳洞是感情的缺口,连着心脏的神经。为了爱人穿过耳洞的红颜,下辈子就还会遇见他。
易卿尘特意将耳洞穿在这个位置,希望下辈子能早一点和杨原野相认。
可惜,答案没能等到它的问题,耳洞就长死了。
“好几年了,已经长死了。”易卿尘说得云淡风轻,害怕泄露了心底的秘密,“等过些日子我去把它通开,才能戴你的耳钉。”
“嗯。”杨原野又问,“那......巧克力好吃吗?”
不知道杨原野是怎么想出这么个主意,真的花了不少心思吧,“不好吃,但能救命,起死回生。”
“......谁死了?”杨原野问。
易卿尘叹了口气,“我。不瞒你说,我可能是年纪大了,最近经常低血糖。今天多亏了你的巧克力保命。”
“易卿尘,你只有二十七岁。”杨原野皱皱鼻子。
“是,可我还是觉得和以前不同。没那么能熬夜,经常忘这忘那,想去旅游,又嫌累。”
杨原野笑着看他一眼,说:“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有。而且我还越来越不喜欢过节了,就连过年都提不起兴致。难不成也是老了?”
“不喜欢过节,”易卿尘的眸光闪了闪,酸溜溜地说道,“是因为没有想一起过节的人吧......”
“嗯?”杨原野看他。
“至少,你昨天早上在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易卿尘脸红,他自己在暗示些什么......说完,就把眼睛别了过去,避开了那束仿佛烫在心尖上的目光。
杨原野眼里噙着笑意,故意问道:“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易卿尘清了清喉咙:“主持人问你,有没有想一起过七夕的人。”
“我答的是......?”杨原野引诱他继续说。
“你说,‘还没等到’。”
“哦,我是那样说的啊。”杨原野想了想,忽而郑重地要求,“那你现在再问我一遍。”
易卿尘转头看向他,心如擂鼓:
“杨先生,你有没有想一起过七夕的人?”
停了一秒,万籁俱寂,只听杨原野一字一字地说:
“有。我等到他了,他昨天回来的。”
嘭——嘭——几声脆响,夜空突然爆裂出几束美丽的烟花。是晚会现场的方向,今年七夕,有场盛大的烟花秀,还有无人机表演。
易卿尘微微侧头看向杨原野,杨原野正笑着抬头望天空,脸庞被五彩的烟花映出变幻的光影。
他们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对方,仿佛若无其事地一起看了一场烟花。和烟花一同升空的,还有关于未来、关于他和他的一万种可能。
有期待,未发生,是良辰。
易卿尘没有记住那天的烟花,却记住了杨原野那晚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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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唱作人》开启了第二赛程,两期真人秀加一期比赛,录制地点也有了变化。
一年一度的阿那亚音乐节会在北戴河举行,这是仅次于草莓音乐节的第二大户外音乐节。《唱作人》节目也会开赴阿那亚,在现场做几期线下直播。
周三开始录影,艺人们大多都提前到了,主要目的是开工前的度假。阿那亚本身位于北戴河黄金海岸,多年前是一大片烂尾楼,后来被天才开发商改造成了先锋社区——“海边的文化艺术飞地”。
阿那亚离火车站很远,只有一大片黄金海岸,正好用来孕育孤独的艺术。烂尾楼摇身一变成了灵魂的归宿,艺术的摇篮。随着各色音乐节的入驻,这里已经被来“朝圣”文艺青年们奉为精神家园。
易卿尘上周六就来了,却不是为了休闲娱乐,而是来看易小雪。
阿那亚离易小雪那儿只有几十分钟的车程,从那儿去阿那亚也方便。
易卿尘一个人坐高铁过来,出了火车站,打个车就到了“光阴里”私人康养度假中心。
姨妈见他来,很是热情,看了电视已经知道这个表外甥是当红明星。除了对他嘘寒问暖,姨妈还拐弯抹角打听了好几次上次那个楚总来不来。楚总上次给了她一沓红票子,她自然盼望着。
比之在京北,易小雪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头发在脑后松散地挽着个髻,面色不再蜡黄,添了些红润的气色,还是那么瘦削。
本就是个美人坯子,也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休养几个月,就像是曾被连根拔起的鲜花,重新栽进了花盆里,阳光雨露润泽着,又焕发了生机。
见了易卿尘,易小雪总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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