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李娟不明白，但姜凯毕竟是当事人，当周发把目光投降远处那头老黄牛时就明白什么意思，笑了笑。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站起身。

周发眼明手快，伸手拉了一把。

“能走回去吗？”

“可以。”姜凯道：“其实没有很严重。”

除了下巴那道口子，身上很多处伤，如果不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也一下子慌了，是不会有的。

现在过后想起那一幕，他自己都觉得挺丢脸的。

这些伤如果在自己身上，周发当然也不当一回事。可姜凯不是城里人嘛，细皮嫩肉的。

何况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他要负主要责任。

是他心情不好，使劲抽打老黄牛，才让它受到了惊吓，才会发疯攻击凑巧迎面走来的姜凯。

唉，但他之所以会心情不好，又和姜凯有关。

姜凯刚来周家村，除了一个袋子，什么都没有。他身为大队长，也不能不帮着安顿好这位上面派下来的农业技术专家。所以给帮着收拾了住处，也借了一些粮食。

借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等安顿好就去镇上买回来还他们。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特别是昨天他们还去镇上买肥料，也没见多买一些粮食回来还他们。

他心里不是滋味，但还能藏得住，告诉自己几斤大米而已，真不还就不还了，当为政府做贡献了。妻子却意见很大了，昨天夜里冲他发了好大一顿火。

周发了也理解妻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家里存粮本来就不多，借给姜凯的那几斤大米，其实已经是他们一家十天的口粮。

因着这些事，他心情不好，才会拿老黄牛来出气。

谁知那么凑巧，姜凯见他抽打老黄牛，笑着朝他走来，还和他开玩笑：“周大队长，你这么抽打这头牛，不会是拿牛出气吧？”

他心情烦着呢，没好气回了句：“这是我的牛。”

言外之意，就算拿牛出气又关你姜凯什么事。

说完还不解气，更用力抽打老黄牛，牛受了惊，突然发疯攻击凑巧路过的姜凯。

这一切算不算因果循环呢？总之在他看来，姜凯也不是那么无辜。

当刚才面对众人的询问，姜凯维护了他的颜面，并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抽打老牛，老牛才会发疯攻击人。

周发心情复杂，叮嘱姜凯：“回去好好休息，晚饭我让你嫂子多煮一点，给你送过去。”

到底是因为他才受伤，就当是一些营养补偿。

姜凯却拒绝：“不用，你借我的米还有呢。”

他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而且他也没严重到不能做饭的地步。

“就算有米，那菜呢？”周发其实挺好奇，他们也就借了两个鸡蛋还有小碗咸菜给他，不至于吃这么多天吧。

难道这些日子，姜凯都是啃白饭？

这么想，周发生出几分不忍，正准备说让妻子多炒点咸菜送过去给他吃时，听到姜凯开口。

“我来的时候家里准备了几罐罐头，能凑合应付一些日子。”

罐头，在城里人看来是没菜吃时凑合应付的东西，但在乡下人这里却是买不起的奢侈品。

周发暗笑自己多虑了，苦涩笑道：“行，那我就不管你了。”

说罢，朝自己家那头老黄牛走去，临走前还又看了李娟一眼。

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她还留在这，可见是真的关心姜凯。

李娟不明白周发这一眼的含义，不过她也不在意他什么含义，她更在意的是姜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姜凯并不是很想回答李娟这个问题。

越是不想回答，李娟反而更好奇了。

“说嘛，你就告诉我嘛，以后我也好注意点。”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姜凯不想说出周发虐待老牛的事，只说自己凑巧路过，周发赶着的那头牛突然攻击自己。

好在李娟听后信了，煞有其事道：“也是，攻击本就是动物属性之一。”

看来以后她看到牛得注意些，最好绕路走。

她又指了指姜凯的下巴：“你这里还好吧？”

姜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伤处，笑道：“还好，只是破了点皮。”

李娟才不行呢，如果只是破皮，就不用纱布包扎了。

她好心提醒：“伤口深的话，最好别碰水。现在天气热，也不能一直用纱布闷着，最好每天都拆下来给伤口消消毒。还有你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擦伤，看着事没事，不过还是不要大意，最好清理一下伤口，也做一下消毒。”

“嗯。”姜凯点头，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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