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多喝些
青雁,宁愿相信魏泽有把柄在禾草手里,也不愿往男女一事上想,魏泽从前给他的固有印象太深,不近人味,便没有人味,没有人味,又哪来的欲。
入夜,魏泽瞥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女人。
女人侧靠在一处草堆上,身体微微蜷缩,两眼闭着,不知是不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经不起路途颠簸,这会儿居然睡得十分沉,还打起了轻声呼噜。
魏泽收回目光,手里拿着木棍有一下无一下地拔着火堆,不一会儿,又看了过去,起身走到她身边,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在她身边寻了一个位置,也闭上眼,慢慢睡过去。
次日一大早,禾草醒来,全身酸疼,骨头要散架一般,魏泽将她从地上拉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禾草自己也跟着前前后后拍衣衫上的灰。
“别动。
禾草真就不动了,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僵在那里,只一双眼珠子转动。
魏泽忍住笑,伸手越过她的头顶,从女人堆叠半散的云鬓间取下几根稻草。
“好了。
女人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理了理衣衫,朝外走去,那个叫青雁的年轻丫头已经坐在车辕上,见她出来,斜了她一眼。
三人也不着急赶路,就这么慢慢地驱车往平城行去。
大概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平城,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青雁要了三间房。
以前她和师父游走四方,秉着能节省就节省的原则,可现在不一样,反正这女人从宫里带了许多金银出来,够几辈子花的。
小二出来,将马车牵到客栈后,三人上了二楼,各人进到房里让客栈备了热水,将头身好好沐洗一番。
禾草浸在水里,趴在桶沿上,乌发如丝飘荡在水里,雾气蒸腾,女人白腻的香肌上挂着水珠,一边泡着澡一边轻轻地哼唱小调,声音又柔又清。
洗好后,从桶里迈出腿,嘴角挂着笑,看了眼周围,寻了一番,嘴角的弧度开始僵了。
她没拿毛巾,不仅没拿毛巾,连换洗的衣物也没拿。
这么几年,她早已习惯了有人伺候,什么都有人替她提前备好,所以沐身时,没想那么多,脱了衣服就入到水里,起身才发现什么也没准备。
女人看了眼
衣架上挂着的旧衣,这衣服跟她行了一路,看着并不太新鲜,才洗净的身子,并不想穿上它们,一咬牙,赤着脚,光溜溜地往外间跑,反正这屋里就她一人,屋门锁了,也不怕什么。
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还有踩在地板上的咚咚声。
谁承想,因跑得太欢,脚下又有水,啪唧一声,整个人往后砸到地上,四仰八叉砸了个结实,女人摔倒的动作滑稽可笑,丝毫不见含蓄。
禾草不知道的是,魏泽一直守在她的门外,听到里面巨大的响动,心下一慌,敲了敲门。
“禾儿?”
不见回应,又赶紧敲了敲:“禾儿?”
依旧没有回应。
禾草被摔懵了,缓了好一会儿,那敲门声才传到她耳中,等她反应过来,魏泽已经一脚将门踹开。
魏泽一进房门,看着地上的人儿,慌得赶紧将门关上,生怕她被人看了去,两步上前,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拉过衾被掩住她光溜溜的身子。
禾草干脆把头缩到被中,像是只缩进壳的乌龟。
魏泽焦急问道:“哪里伤到没有?”
女人捂在被中,不说话。
魏泽这会儿倒没别的想法,就担心她摔伤了,于是将被子掀起一角,不承想,女人把被子又重新掩上。
“快告诉我,伤到没有?”
禾草哪还管伤没伤到,只觉得以后再没脸见人,躲在被子里就是不说话。
他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本来就急,干脆把手探到被子里,去抱她,禾草怕了,又是躲又是央告:“没伤到,没伤到……”
“真没伤到?”
刚才那一跤确实摔得不轻,不过好在没受伤,就是砸到地上的那一瞬间懵了一下。
“真没。”女人蒙在被中小声道。
魏泽这才放下心,正待将手从被中抽出来,却被她拉住,她将脸偎到他的掌心,蹭了蹭,女人的脸是细嫩的,他的掌心是粗糙的。
男人的手湿润了,有温热的液体流向他的掌心,魏泽用指轻轻擦拭女人脸上的湿渍。
“别哭。”
被中的人儿抽泣了两声,鼻音有些重,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谁哭了,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没那样容易,出去!”
说着,将男人的手推出衾被。
禾草感知到身边一轻,又听到男人远去的脚步声,以为他离开了,心里又是一落一空。慢慢将被子拉下,从里面冒出头,转过头,却见他并未离去,而是弯腰在箱笼前,不知在找什么。
“你穿哪件衣服?
“随便拿一件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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