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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后不贤(双重生)》

91. 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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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晦暗,阴沉如厮,鹅毛大雪从苍穹飘落,无数朵雪花落下,似是要将整座宫殿埋藏。

宋元霜似笑非笑地望向主位上的男子,指着一旁的大夫问道:“大人,不知你可曾见过竖王妃?”

仁惠堂的大人就站在一旁,未曾想到宋元霜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方才刚入临风居大门之时,他便发觉竖王妃很是熟悉。

宋元霜见大夫有些犹豫,又接着说道:“难不成你忘了吗?竖王妃先前可特意去仁惠堂要你开避子汤的药方,难不成你当真忘记了?”

避子汤?叶温辞双眸睁大,心如刀割。原来,她竟然这般厌恶自己吗?

大夫回想起来,摩挲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老夫未曾忘记!老夫着实有给竖王妃开过避子汤!”

得到肯定的回答,宋元霜笑得愈发癫狂。她得不到的,宋清纭也不要想轻易的得到。

望着那被阴沉天光照应的女子,宋元霜又冷笑道:“她的心,由始至终都没有你!又怎么甘愿在鬼门关走一遭,为你生儿育女呢?”

叶温辞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抬起眼皮望向那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女子,不明所以。

或许,宋元霜说的没有错。当初嫁入皇室,并非是她本心。

这时候,织春被人带了进来。只见她手中带着一些药材。

见到跪在地上癫狂的宋元霜,织春大吃一惊。见此时的氛围着实不一般,织春颤颤巍巍,低头颤抖。

织春带来的药材被交到其他大夫的手上,几人面色一变,道:“回禀殿下,这里面有着藏红花等药材,藏红花能够避孕……”

男子狭长的凤眸已然被宛若蜘蛛丝一般的红血丝层层包围。他双眸紧紧盯着宋清纭,渴望她能够辩驳。

然而,宋清纭只点了点头,承认道:“既如此,臣妾也不瞒殿下!臣妾确实有去仁惠堂找大夫开避子汤。”

她抿了抿唇苦笑,脸上似是解脱。

宋元霜见两人不再是她从前所见的相濡以沫,心中甚是欢喜。

如今两人已然是形同陌路,想来定然不会再有转机。

眸中被泪花占据,直至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宋元霜不知这泪到底是欢喜,亦或者是遗憾。

她笑着看着对峙的两人,伸手擦拭眼角的泪珠。

清阳见大事不妙,当即命所有人退下。偌大临风居,如今唯剩下竖王夫妇两人。

“你便这般恨吾吗?”叶温辞难掩哀伤,哽咽问道。

恨?宋清纭看着男子清瘦的身子,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或许是因爱生恨?前世得知他这般凉薄时,宋清纭含恨而终,不愿再与他成为夫妇。

只可惜造化弄人,哪怕再来一世,却还是走着同样的道路。

她知晓,今日的事情若是没有宋元霜,日后也定然会爆发。

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缓缓坐了下来,伸手抚摸吉祥如意小圆桌,轻声说道:“臣妾曾经做了一个梦!”

天光涌现,她脸上的悲哀之情愈发明显。

只见她眼皮低垂,试图将眸中的哀伤遮掩,“梦中的臣妾一心为夫君,想着为君分忧,成为世人口中的贤妻!只可惜,到底是黄粱一梦,臣妾感动了旁人,感动了自己,却唯独没有感动殿下!”

情非得已四个字如同抽芽的树根一般,深深地扎进心里。

午夜梦回之时,想起前世养心殿那日,宋清纭的心便如同被人撕开一般,疼得不能呼吸。

她很想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杀害勾结外戚的妃嫔,保住了她夫君的声誉,更保住了他得之不易的江山。

哪怕人人皆称她善妒,她也在所不辞。只可惜,她的真心却从未得到他的正视。

新帝登基之时,坐在凤位上,听着朝中大臣的声音。宋清纭心中甚是不好受,如若她母族得力,朝中有人可依,或多或少能够帮助她的夫君?

也正是因此,宋清纭愈发自责。或许自嫁给叶温辞时,因着家世低微她便拖累了他。

所以她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皇后,为他管理后宫,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如今想来,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中不过是理所应当罢了。

既如此,她也不愿意再勉强。长痛不如短痛,不若就此分开。

一别两欢,各自生宽。

“自那场梦后,臣妾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殿下您!”宋清纭绞着手中的江南蜀锦双鱼手帕,“如若不是陛下赐婚,臣妾或许终生皆是孑然一生!”

世人皆被情所困,前世所经历的种种,更是让宋清纭警醒,莫要再重蹈覆辙。

她自认并没有过人的运气,临终前的最后一刻,便是念叨着若有来生,定不要再坠入爱河,嫁作他人妇。

喉中甚是腥甜,黏腻的液体流经口腔,叶温辞忍住恶心,强行将其咽了下去。

金光寺的相遇,或许并非偶然。记忆犹新,叶温辞记得那跪在墓碑前,双手合十虔诚的少女。

温润的阳光打在少女身上,明艳动人。那时候,他与叶思华在金光寺为太后祈福,正巧遇到彼时还是他未婚妻的宋清纭。

“此生惟愿孑然一生!”

宋清纭跪在墓碑前,神情严肃,似是要同天地万物证明他的决心。

原来,那并非巧合。而是她早早便打定的想法。

男子的眸已然黯淡,恰如炭盆中燃烧殆尽的柴火,唯剩下火光无力挣扎,再无生机。

面前的画面刺痛了宋清纭的眸,她用贝齿轻轻咬住舌尖,想要用舌尖的疼痛掩饰心中的痛楚。

“不知殿下可曾记得成亲前您赠予臣妾的八宝暖炉?”宋清纭从一旁的紫檀木琉璃梳妆台的柜盒中将其取了出来。

八宝暖炉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做工精致,上面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

或许是因着临风居过于昏暗,素日神采奕奕的凤凰此刻看来却是无精打采,甚是有些哀伤。

宋清纭将八宝暖炉放在手中,指尖在上头雕刻的图案游离,“殿下可知这八宝暖炉的寓意?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如若是有情人赠予对方,那这八宝暖炉则像两人的情谊一般长存。”

她缓缓将暖炉翻过面来,只见在凤尾那面的炉壁中,不知何时已然有了裂痕。

她轻轻地抚摸凤尾上的裂缝,渴望能将其修复,“如若非有情人,这八宝暖炉则布满裂缝,如若情人间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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