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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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徐韶华让大用置办了一桌佳肴,大用很是奇怪:
“郎君素来不是铺张的性子,今日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张罗宴席了?
“自是,有客上门。
徐韶华如是说着,大用想了想,实在想不到,索性闭口不言。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弯浅浅的月牙已经爬上了夜幕,落下淡淡的银辉,一抹矫健的身影这才自夜空中翩然落下。
“笃笃笃——
三声门响,大用一脸奇怪的前去打开了门,便见一位带着兜帽的女娘静立在门外,不由目瞪口呆。
这位,这位女娘不会就是郎君要等的客人吧?
“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江宁安前来拜见徐小郎君。
“不必通报,江小娘子进来吧。
徐韶华扬声说着,大用也连忙侧过身子,打开了门,江宁安冲着大用微微颔首,抬步而入。
一进门,江宁安一眼便看到了那坐在桌前的少年,面上下意识的便带上了一抹笑容:
“徐小郎君久等了。
“江小娘子,先入座吧。今日我略备薄宴,与江小娘子同贺江小娘子为家族平冤昭雪之喜!
徐韶华含笑邀请,江宁安微微一怔,随后低头道谢落坐:
“让徐小郎君费心了,今时今日,除了徐小郎君,只怕也无人能与我同贺了。
江宁安当然知道此番她江家平冤昭雪背后得罪了多少人,可她江氏一族本就清白磊落,岂能污名陪葬?!
“怎么会,江小娘子待明日在茶楼酒馆处略略停留片刻,便该知道,江小娘子你今日此举,可称一句当世豪杰!
尚未及笄的女郎敢敲响登闻鼓,告御状,告的还是那等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这本就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待梁向实伏法之日,亦是江氏一族名扬大周之日。正如江小娘子所言,只要你活着,大周的百姓便不会忘记今日。
而我更认为,哪怕他日白驹过隙,沧海桑田,江小娘子的义举,也当青史留名。
无论是江宁安勇敢揭露了梁向实乱臣贼子的事实,抑或是她在朝上为景帝应得初步的话语权。
史书工笔,必有所载!
江宁安闻言,眸子微微一颤,她只轻轻道:
“我并未想这么多。
她甚至从未考虑过以后。
“无妨,江小娘子还年少,有的是时间考虑以后。
徐韶华顿了顿,不由关怀了一句:
“江小娘子
的双足如何了?国子监监医中有擅冻伤者明日我为江小娘子寻些膏药如何?”
江宁安点了点头笑吟吟的道谢她没有说的是其实圣上也有赐下冻伤膏药可这两者总是不一样的。
随后徐韶华斟两杯羊乳茶二人都不是可以饮酒的年纪再加上江宁安女娘之身应当喜欢这等甜口的茶水。
果不其然江宁安轻抿一口不由眼前一亮:
“甜而不腻清香淡雅徐小郎君这里的东西总是有趣的。”
徐韶华笑着摇了摇头:
“江小娘子谬赞了你能喜欢就好。”
江宁安闻言嗯了一声也不知是都是羊乳茶太热的缘故她只觉得面上也不由得浮起一抹热意旋即忍不住抬眼看向徐韶华:
“徐小郎君今日你看到我在鼓院似乎没有半点意外之色你……”
江宁安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江家人吗?”
“偶然得知罢了。”
徐韶华还有些不习惯江宁安今日这般拘谨的模样不由玩笑道:
“难道江小娘子不是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江宁安动作一顿
“多谢江小娘子费心让我得以安心府试、院试。”
徐韶华说完江宁安忙摆了摆手等徐韶华坐回原位她这才呐呐道:
“你你都知道了?”
“当时不知过后方才知道。”
徐韶华看向江宁安江宁安忍不住好奇道:
“过后?有多后?”
徐韶华闻言笑了笑:
“是来京后。那日江小娘子推窗而入险些摔倒我一时情急扶了江小娘子一把。
若是我不曾猜错江小娘子腰封上那些暗绣的纹路应是江家的族徽。”
而那纹路与徐韶华手中那块玉佩上的精致花纹一般无二。
江宁安下意识的抚上了腰间的刺绣自家中遭遇横祸她便不曾再穿过艳色的衣裳。
是以这会儿那玄色的腰封之上确确实实是她以同色针线绣制的族徽而那亦是她这些年挣扎活在这世间的动力。
可那日徐小郎君虽然扶了自己一把可却也是一触即分实在是不可思议!
“徐小郎君妙思也幸好我遇到的是徐小郎君否则只怕……”
江宁安心有余悸今日成事倒也罢了若是此前被梁氏一党察觉了端
倪,只怕要万劫不复。
徐韶华摇了摇头:
“若是寻常人,江小娘子又岂会那般让人轻易接近?”
江宁安闻言一顿,面红如霞,半晌,这才吞吞吐吐道:
“原来婚约之事,徐小郎君早就知道的。我,我当初并非有意欺瞒徐小郎君……”
江宁安说着,忍不住去打量徐韶华的面色,无论如何,此番成事也是徐小郎君一路为自己铺路,倒是自己多有隐瞒。
“我明白江小娘子的顾虑,江小娘子不必多虑。”
若非是怕引人注意,给自己招惹麻烦,她一个女娘也不必做那飞檐走壁之事。
江宁安轻轻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羊乳茶,这次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我爹爹七岁那年便告诉我,未来我会有一位未婚夫君,虽然可能生活并不富裕,可公婆皆是善心之人,想来夫君也必不会差。
但爹爹说,正因如此,我性子顽劣,不能亏待人家,故而早早在府城置了房产,准备,准备将来做我的嫁妆。”
江宁安说着,看了徐韶华一眼:
“家里出事前,爹爹让人将我送至外祖家中,之后得知家中之事,已经是数月之后了。”
江宁安说的轻描淡写,可当日初次得知家族遭遇灭顶之灾时的痛不欲生仍历历在目,她不愿以此让人同情于她。
“爹爹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也随之寄到,他让我去寻,寻徐小郎君家中,看你们可愿收留于我。
当时,我满心都是报仇平冤,自是不愿,这便一直在外祖家留了下来,不过……”
江宁安低垂螓首,微声道:
“不过,徐小郎君入学堂读书之事,我亦是知道的。”
尤其是当江宁安得知徐韶华不过十余岁便得了县案首,心中更是惊奇不已,一时没有忍住在府试时前往泰安府。
又借着徐韶华当日客栈一言,为他免去了俗事烦恼,直到院试之时,姑姑险些遇险,江宁安终于忍不住在徐韶华面前露面。
江宁安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她那有些轻佻的戏言,这会儿慌忙低下头去: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子。”
徐韶华闻言,也想起了二人初见之时的一幕,只轻笑一声:
“好,我知道了。”
江宁安见徐韶华不再多言,忍不住咬了咬唇:
“那,徐小郎君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徐韶华难得一愣,随即只道:
“
江小娘子今日之义举,天下皆知,就连圣上也对此赞誉非常,想来来日前途光明,江氏一族也必将在江小娘子手中重现辉煌……”
徐韶华的话很温和,可江宁安听着听着,已经都有些听不清了,半晌后,她只看向徐韶华:
“徐小郎君,这婚约你可是不想要了?”
“若是如此,我不会怪徐小郎君……”
原是她这样的女娘,本就是麻烦的象征,更不必说此番江氏洗冤,在朝堂上的种种影响。
江宁安攥紧了手掌,不知在想什么,徐韶华这会儿也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去,他可没有哄女郎的经验,要是惹哭了江小娘子怕是真要束手无策了。
“咳,江小娘子,我的意思是,你我尚且还年少,或许未来江小娘子会遇到情投意合之人也未可知。
未来我必是要入仕为官,官场之中,尔虞我诈之举,数不胜数,江小娘子便不怕,不怕看到旧事重演吗?”
徐韶华轻轻的说着,江宁安的手指颤了颤,不语。
“是以,此事江小娘子不必着急,你我皆慎重考虑一番后,再做决定如何?”
这也是徐韶华在初次得知这场婚约时的想法,他前世的家庭并不幸福,他既羡慕如今爹娘的相濡以沫,又怕他日至亲至爱之人成了刺向自己的尖刀。
这场婚约,势必要慎重对待才是。
江宁安听了徐韶华后,认真的想了想,她敏锐的察觉到少年那难得躲闪的态度,可女娘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并非厌恶她。
随后,江宁安轻轻松了一口气:
“徐小郎君说的是,此事还早,不急。”
随后,二人这才开始享用起面前的佳肴来,大用虽然有些奇怪于江宁安的身份,可却也恪守本分的站在门外,并未多言。
……
翌日,梁向实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死,国子监难得给众监生放了假,是以今日的京城分外的热闹。
竹青坊别说厢房,便是大堂都已经被人挤的满满当当,众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可却都下意识的朝外看去。
这可是大周第一位要被千刀万剐的叛贼!
要知道,其原来可是朝廷要员,二品重臣!
无论是其被揭露丑陋面目的过程,还是那曾高高在上的身份,都成了众人的谈资。
不过,片刻后,两位少年自门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位生得实在夺目,让人不由得多看一眼。
等上了楼梯,卫知徵这才忍不住啧了啧舌:
“徐同窗啊徐同窗
,方才你可是瞧见了,你一露面那叫一个吸睛,若是他日金榜题名,打马京城之时,只怕是要带来万人空巷的盛况了!
徐韶华对上卫知徵的打趣,只是斜了他一眼:
“今日卫同窗又出来看热闹,也不怕乐阳侯发怒?
卫知徵闻言,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徐同窗随我来就是了!昨个知道了这叛贼之事后,我早早便吩咐人定了厢房,否则今个你我都要在大堂与人挤在一处了!
徐韶华难以想象昨日卫知徵被乐阳侯罚了的间隙还能考虑到这一点,真就是为了吃口热乎瓜,什么都能做了。
徐韶华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卫知徵,随后便被卫知徵引着进了厢房,等绕过了屏风,徐韶华诧异道:
“不知侯爷在此,学生唐突了。
徐韶华终于明白今个为何卫知徵会这般有恃无恐了,原来是奉命来此。
乐阳侯这会儿也忙放下手中的茶碗,和善道:
“徐小郎君快坐,快坐。明乐这小子难得还有些用处,今日这处看的正清楚哩。
徐韶华抬眼看去,果不其然,正对的便是刑场,徐韶华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只道:
“卫同窗,素来上心这样的事,倒也不失一桩好事。
见着卫知徵在旁边使眼色使得眼皮子都要抽筋了,徐韶华还是缓缓吐出了这句夸赞。
随即,卫知徵高兴了,乐阳侯也不由一喜:
“果真吗?徐小郎君看人总是准的,明乐他日若有出息,徐小郎君应有大功。
卫知徵脸上的笑意僵住。
徐韶华忍俊不禁,随后三人又简单说了下昨日朝堂发生的事儿,等乐阳侯说起安王直接反水之事后,卫知徵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徐,徐同窗,又被你说着了啊!
卫知徵咽了咽口水,打死卫知徵,卫知徵也想不到这两个死对头都能搅和在一起!
“财帛动人心罢了。
徐韶华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安王能下定决心了只怕梁向实也功不可没。
若是徐韶华没记错,卫知徵可曾说过安王曾向梁向实寄过信,只怕那封信便是在揣测梁家的财力。
而梁向实显然给了安王一个满意无比的答案。
乐阳侯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下一凌,忍不住道:
“徐小郎君,依你之见,侯府会不会也……
乐阳侯如是想着,生怕自己招惹了安王右相等人的注意,心尖微颤,徐韶华动作一顿,斟酌道:
“据学生所知梁家五代余庆根深叶茂当日因梁世则之事的敲门砖便是十万雪花银。”
而乐阳侯府这些年一直坐吃山空虽然不失体统可这十万两的现银若不变卖家资只怕轻易拿不出来。
徐韶华这话一出乐阳侯松了一口气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自己穷而觉得安心!
卫知徵看着亲爹那副模样实在有些没眼看正好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原是梁向实被扒去上衣赤膊被捆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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