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不解
景黎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忽的鼻尖泛起酸意。她崇拜的上界真神竟用一个凡人来威胁自己。
景黎就算再笨也不会听不出眼前女子话语的意思，至于自己为什么想离开上界景黎暂时想不起来。
景黎觉得不可能是自己单纯放不下人间。
景黎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若是留恋凡间身为神女的她就是失责。
愧对苍生的事情景黎做不出来。
天道的话语还萦绕在脑海，景黎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雪，答应娘别再折磨自己了……”陌生女子跪在景黎身边眼中的泪啪嗒啪嗒落地，她伸出手握紧了景黎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让景黎感觉真实，她明白自己身边这个是活生生的人，就听那女人说道：“阿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如今阿娘就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长风抚过发丝，景黎浅蓝色眼眸染上氤氲的水雾眼尾开始泛红，良久她终于控制不住胸腔积累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景黎抬起手抚过那中年女人的白发，“阿娘，是阿雪让你担心了……”
景黎哽咽道：“都是......是阿雪的错。”
“若是那日我不回去才是真的后悔，阿娘你从来都不是累赘，你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娘。”景黎眼尾发红，方才说出的话像用尽她的力气。
景黎发觉周身寒气愈发重，她的指尖有些冻僵。
“阿雪你听娘说一句，若是有一天阿娘走了断不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真的有那一天到来阿娘希望我的雪儿做自己就好，我的阿雪不用做天上的神女只要健康快乐，幸福顺遂一生阿娘就能放心离开。”
“不会的阿娘这么好的人会长命百岁。”景黎心口发痛，似被长剑贯穿。
总有人不求回报，不在意你是什么身份，不在意你的脾气是好还是坏，那个人只知道你健康快乐就是她的唯一诉求。
天下苍生需要一个神明。
上界的神祇要景黎为苍生奉献。
这个位置只有景黎能够胜任，谁都不想成为一个牺牲品，就连庇佑苍生的神明也一样。
上界的神明无非也是从人修炼成为神，得道飞升不代表心系苍生有的只是为了追求不老之身。
或是这种凌驾于万物的身份。
景黎想必要时她愿意为苍生付出所有，只求来世能成为南宫月的亲女儿。
南宫月想到什么似的陷入回忆，“娘还记得第一次捡到阿雪时，你不哭不闹的着实让人心疼......”
中年女子自顾自说着，眼神带着淡淡的忧伤。
景黎擦去眼角的泪，等到看清眼前人的样子，景黎才发现她的阿娘又苍老了几分。
鬓角不知何时又冒出几根白发。
神界有规定凡人若是来到上界就会缓慢衰老，呆的时间越长寿命就会越短。凡人来到上京的一天那就是人间的一年，神祇不受规定影响，因神祇本身就是不老之身。
但是凡人不同。
凡人身上没有抵御上七层屏障的神骨。
所谓七层屏障就是抵御危险的保护层，自天道上位以来开辟了新制度。七层屏障加强私自下凡的神祇都会被七层屏障感应到，从而被天道知晓。
修真者飞升需经历天雷随后七层屏障，这才能到交接上京的下京，受了天雷未死的修真者则可以生出神骨抵御七层屏障的腐蚀。
凡人因某些因素被带上上京，本就是没有能力抵御七层屏障的腐蚀则加速衰老。
不过凡人并不是完全不能抵御七层屏障，若是拥有上界神祇的法器则会控制衰老程度，凡人被带入上京每日都得受钻心之痛。
景黎自然也是知道，她频繁夜游藏书阁。想找出抑制七层屏障的方法只找出这一种。
景黎垂眸，她取下手腕的千丝，景黎细心的将千丝绑在那女人手上，“阿娘，我的法器可以缓解凡人上界的疼痛，也可抵挡衰老。”
那女人听后连忙摇头拒绝，但抵不过景黎执拗。
此时雷刑台上来了位不速之客，那女子声音淡淡的，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说出的话确讽刺的很。
“流光神女从今日起你还需受万道半月，将法器给一位凡人不怕被天雷劈死？”
“与你何干？”景黎说话很冲，她并不想她的阿娘替她担心。
中年女子眼中满是痛苦，夹杂着懊悔和心疼她一手将红绳放回景黎手心中。这次景黎对着千丝冷漠的说，“千丝保护好我娘。”
很短的一句话，千丝主动缠绕在中年女子的手上。
“咦？流光神女好冷漠我这是提醒你。”岑月兰懒散的笑，不知想到什么岑月兰低头凑到景黎的耳畔小声说道：“七日后天道崩塌，珍重。”
岑月兰抬头就像是不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嘲讽了几句转身就离开雷刑台。
白雾漫上景黎的脚踝，景黎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还是未说出口。
耳畔传来沉闷的钟声。
***
细雨落在景黎的眉眼。
入目就是无边黑夜，手腕的红线闪着白光照亮眼前的路。
景黎如梦初醒。
景黎转过头沈明赫也睁开双眼，两人都是同时突破幻境，“我们需从别的事情突破，制造梦魇的这位法力高强。”
沈明赫颔首，眼神落在别处。
？？？
景黎随着视线望过去就见树林里一位人影一闪而过。景黎发觉奇怪快步上前查看，雨水落地泥土湿润景黎踩过的地溅起泥水。
景黎到方才出现人影的位置，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就像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是景黎的幻觉。
“别看了可能是错觉，我们先回去找路子阳。”沈明赫双手环胸，眼神阴暗而冷漠。
景黎不明白沈大小姐又怎么了，只回了个“好”
一路上双方都并未开口，只有遇树枝挡路时沈明赫才会开口说句“小心”。夜里寂静连乌鸦鸟鸣都未曾有过，景黎感觉哪里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景黎，你觉得我们这般多管闲事真的好吗？余四娘一事本就不该多管，这不是平白无故惹火烧身。”沈明赫说完看向景黎，那个眼神是景黎没见过的阴森。
景黎视线往下看向沈明赫的腰间确发现什么都没有，手腕的红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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