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从金城到悉尼虽然开通了直飞,但也需要十多个小时,毕竟将近一万公里的距离,从北半球飞到南半球。飞行时间漫长又要倒时差,人很容易疲惫,但江永安还是赶在五月里这个特殊日子到来时,飞抵了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国际机场。
他一下飞机就拨打傅廷恩电话,是关机状态,不是工作日,也不是半夜凌晨,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妙。再打给傅廷昀,他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对江永安的到来略感惊讶。
“廷恩最近很正常,处理分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得心应手,前两天回家里吃了个饭,他嫂子亲自下厨,他还夸个不住……”
江永安略略放下心,“那就好,他手机关机,我打车去他公寓看看。”
“好,你特意飞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江永安犹豫了一下,“今天是闰成生日。”
“行,你从机场直接过去。”傅廷昀一听事关曾闰成,心里也是一惊,立马从办公桌前起身,先回家拿了一趟公寓的钥匙,公寓一直没有换指纹锁。薛婵娟看他一脸担忧,傅廷恩的电话又一直打不通,便让司机先下班,亲自开车送他去市中心。
三人在公寓门前碰头,先按门铃没有应答,傅廷昀拿钥匙打开门,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高声叫着“廷恩”,客厅的茶几上散落着几个高脚酒杯,一地的烟蒂中夹杂着玻璃碎片。
公寓面积不小,江永安和薛婵娟慌乱的各处搜寻,最终循着腥气拉开了浴室的白色门帘,满满一浴缸的水已经变成了浅橙色,傅廷恩苍白着脸颊赤裸着上半身靠在浴缸边,彷佛睡着了一般。
薛婵娟“啊”的尖叫起来,双腿发软跌坐在水洼中。傅廷昀颤抖着手拨通了000,江永安扑到浴缸前抖抖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马上跑到卧室拿浴袍毛巾。
等救护车呜鸣着将傅廷恩拖到医院,又送到抢救室,三个人站在抢救室门前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廷昀不停的抽烟,几次拿出手机,想跟家里报备一声,又还是收了回去。隔着这么远,无非让家里人徒增担心。薛婵娟在一边小声的啜泣,“他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为什么为什么……”
江永安只能在一旁给她递餐巾纸,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除了他,大概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曾闰成对傅廷恩来说有多重要。他看上去那么正常才是不正常。
直到半夜,抢救室红灯熄灭,医护人员将昏迷状态中的傅廷恩推了出来,医生都忍不住叹气,“他求死的想法很坚定,割伤了桡动脉,引发大出血,泡在浴缸里血液无法凝固,失血量超过了20%,如果再晚来一个小时,进入失血性休克状态……”医生摇着头,后果不言而喻。
薛婵娟全身都在颤抖,傅廷昀一把搀住了他。三个人先随医护一起将傅廷恩送入病房,一通忙乱之后,夫妻两个才有时间向江永安致谢,“永安,如果不是你,廷恩……”
如果不是江永安来得及时,傅廷昀夫妇在短时间内不会发现异常,割腕自杀一旦进入失血性休克状态,死亡是必然结局。薛婵娟掩面痛哭起来。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安慰着她,其实心头都有些惶惶。
江永安虽然直觉傅廷恩在这个日子会比较难过,想要过来陪陪他,但也绝没有料到他竟然会选择割腕自杀,一块玻璃片切进去那样深。
那可是傅廷恩啊,天之骄子,不管在恒雅还是牛津,都是风云人物,有多少人愿意爱他,他却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这事如果传出去,估计会在朋友圈引起大地震。
傅廷昀更是唏嘘不已,他是见过傅廷恩在曾闰成面前百般献殷勤的样子的,当时只觉得年轻人为色所迷,有点失了分寸,失了体统,绝没有料到他对那个男人是那样情根深种。
他回想起那个晚上,他带着昏迷的傅廷恩离开那艘游轮,在半空中回望了一眼。曾闰成仰起头看着他,目光晶莹璀璨,亮如繁星,当时只觉得这个男人会引发这种情感纠葛,确实有些资本,现在想来他可能确实看淡了这个男人对自家弟弟的影响。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景麟!如果不是李景麟横生枝节,这对情侣原本应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这样一死一伤!他原本因为李家主动送上塔培拉的铝土矿开采权并百般致歉而有所松动的仇恨情绪又卷头重来。
傅廷恩足足昏迷了三天,江永安一直守着他,白天呆在病房玩手机,晚上就睡旁边沙发上,倒给傅廷昀省了不少事,他最近正是几个重大项目的关键时期,有江永安陪着他也放心不少。
薛婵娟每天让保姆做了精致饭菜,亲自送到医院来,她把新鲜的百合花插在床头花瓶里,瞥见江永安拿了热毛巾给傅廷恩擦拭手臂,假装不经意的试探,“永安,你跟廷恩很要好吧?”
“嗯,我们高中就是同学,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
“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江永安毫无隐瞒,“很久之前,他在一次同学齐聚的生日会上公开宣布自己喜欢男生。我那时觉得这哥们真勇,虽然我也喜欢男生,但我就不敢承认。”
他放下手里的毛巾,“现在看来,是他喜欢的那个人让他有勇气吧,可也是这个人让他失去了生活的勇气,变成了一个懦夫!”他皱眉捏了一下傅廷恩毫无血色的脸颊。
薛婵娟点点头,她大概的清楚江永安的性取向,“廷恩可能是因为没有新的情感支撑。这大半年他不肯去约会,我们介绍的朋友也不见,总是独来独往,如果有人陪伴他,也许他就不会钻这个牛角尖了,也能早点走出这段伤痛。”
薛婵娟其实知道她这个提议对江永安不公平,但不管是傅廷恩上一次被打住院还是这一次割腕,她都能看出江永安对傅廷恩超乎寻常的关心和在意。
江永安沉默了,他确实爱过傅廷恩,但那时有曾闰成,他也甘于待在朋友的角色里,可是现在曾闰成不在了……他看着病床上苍白的脸庞和熟悉的眉眼,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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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瑞士,阿尔卑斯山的风轻轻吹过,远处山顶的雪还没有融化,但山下已经开始进入夏天。日内瓦湖水清澈澄碧,像一碗刚刚熬好的菠菜汤。阳光温暖和煦,不冷不热,是最舒服的季节。
曾闰成的病情随着治疗的深入不断的好转,自我的意识开始缓慢复苏,他对贴身照顾他的人不再排斥,对Tina尤为亲近。
而对李景麟的靠近,也不再惊恐的让他“走开”,只是沉默的转过头去不看他,肩膀微微的颤抖。
李景麟的耐心总是超乎寻常,他并不急于靠近,甚至每晚拥着他入睡却总在他醒来前起身,不是休息放纵的日子,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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