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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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台电脑后，家里瞬间更拥挤了。
他们换了一张折叠沙发床，放下来正好够苏沐秋和叶修睡，嫌挤嫌热就轮流睡地板。
六月的夜晚闷热，阳台那扇窗吹进来些许裹着热气的风，沈曦砚和苏沐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报纸扇得哗啦啦响，一阵油墨味，没有半点第二天要大考的紧张感。更没紧张感的是苏沐秋，他正在电脑上忙活着打本赚金。
叶修用着另一台更流畅的电脑，杀得屏幕里血光漫天，他感慨着沈曦砚拍西瓜一样拍出来个性能超好的电脑，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你报了什么高中？”叶修问。
“一所外国大学的预科班。”沈曦砚迅速撇了眼系统的备忘录，“不远，但是要住宿。”
苏沐秋的操作停顿了下，“那我得少个舍友啊。”
“终于想把我扫地出门了？沐秋大大真狠心呀。”沈曦砚掐着嗓子装可怜，“周末要回来的，给我留张床。”
苏沐秋搓搓自己不存在的鸡皮疙瘩，“知道了，你正常点，我害怕。”
叶修问：“你打算出国？”
“没想那么远。”沈曦砚转身趴在沙发上一手戳一个，“你们谁打完让我玩两局。”
“你要考试，禁游了。”苏沐秋笑道，“明天早上给你准备一根火腿肠两个蛋，满分套餐。”
叶修幽幽一句：“你知道中考主科满分120吗？”
苏沐秋沉默了，他并不知道满分多少，只知道及格线。
“懂了，你诅咒我？”沈曦砚严肃脸。
苏沐秋喊冤，“是我没文化了。”
“是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沈曦砚搂住苏沐橙，苏沐橙也赶紧回抱在一起，“终究是感情淡了，家散了，我要带走沐橙，叶修归你。”
“哥哥再见。”苏沐橙挥挥小手。
叶修摆摆手：“常回家看看，过年一起包饺子。”
几人耍宝，一个分心苏沐秋的角色死了，面前的屏幕灰掉，那一刻少年看到了自己脸上轻松的笑容，身后女孩看了过来，眼瞳若星子，和倒影中的他对视，启唇无声道：专心。
他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
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办公室。
曼斯坦因双手交叠在颌下，等候来自杭州的E-mail。
里面有此次的入学名单和血统评级。
学院在中国各地有秘密分校，筛选有血统的高中生进入预科班。对于学生们，这是个被动过程。
诺玛负责筛选，驻扎在各地的助教和老师们负责招生，学生们在接到通知的那一刻才会知晓自己竟然被一所陌生的学校选中。
但半个月前，一封神秘的申请信出现在曼斯坦因的电子邮箱里。
寄件人：Turing
“然后呢？”古德里安喝了一口甜酒，他今晚和曼斯坦因一起讨论学术问题到了深夜，现在是闲聊时间。
“点开前我以为是某个学生的恶作剧，想着找到寄件人后一定要扣分。”曼斯坦因说，“打开后我发现它真的是一封申请信，但申请的是杭州预科班。”
“真神奇，有混血种找到了学院本部的教授，但是申请了预科班。”古德里安期待起来，“诺玛找到Turing了吗？”
“没有。这才是最奇怪的，有一个存在，绕过了诺玛，并且无法溯源。”曼斯坦因严肃道：“我已经告诉了校长，如果有必要，执行局会接手。”
古德里安也不能继续乐观下去了，今天是送信，没准哪天就会送一枚洲际导弹，诺玛不只是学院管家，更是学院的矛与盾，阻拦外界的窥探，保持隐秘。
“他叫什么名字？我是说那个学生。”
“沈曦砚，女孩，申请信是网上随便能找到的那种格式，她母亲来自卡塞尔，曾经的C级学生，毕业后成为专员，因为言灵是辅助型，血统也不高，就作为后勤人员。”
“喔，那也许是从母亲那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古德里安打起精神来，猜测道：“母亲发现了女儿的天赋，决定提前培养。”
“一样的，没有找到邮件发送的痕迹，她很干净。现在要么相信一个15岁女孩是一名技术高超比肩诺玛的黑客，要么相信她被某个人送到我们面前，有某种安排。但不管怎样，她足够特殊。”
叮一声，邮件送到：
尊敬的曼斯坦因教授：
本次考核顺利完成，未发现作弊、替考等不诚信行为，所有学生均留取血液及唾液标本以供复核血统，杭州考务组承诺本次成绩单绝对可信。
P.S. 您要求的沈曦砚考生资料随在附件3，请注意查收。
曼斯坦因点开第一个附件，打算快速浏览，先看一下沈曦砚的血统评级。
录取名单上人数不多，龙族血统人数本身就少，能在高中阶段就被卡塞尔选中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必定在某个领域已经显现天赋，不然不会被注意到。
心想看完全部资料也不用花费多少时间，但文件跳出来后，最显眼的就是第一行：沈曦砚，血统A级（血液基因活性高，预计S级）。
除此之外，其他人均是B级。
以往B级可称中流砥柱，然而现在有一个未来的S级，一切寻常的天才便黯淡无光了。
女孩资料上的生平寥寥几行，专员在附件备注那诉苦，他们试图找到她的学生档案，未果，随后走访了她曾经在北京的住所，结果被街道人员带到了公安局，差点被关起来。
古德里安感慨道：“中国真是一个秩序严明充满威严的古老国家！”
曼斯坦因汗颜，心想以前调查别人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中国的混血种组织结构更加严密，但她并不来自于那些家族或部门。”曼斯坦因补充完，仔细阅读起这份来自不易的资料。
内容大致和她发来的申请信一样，孤儿，经济条件不好，品学兼优，只不过申请信里有一些类似热爱混血种文化，不求回报只求录取，愿意一辈子深耕让混血种再次伟大之类的鬼话，曼斯坦因一看就知道是网上抄的，可能只改了几个关键词。
学院里很多学生写检讨也是这种风格，全篇狗屁不通。
在最后有一张偷拍的照片，角度很好，女孩长身玉立，半长头发扎成的马尾被风吹的有点凌乱，黑衣工装裤，单手插兜，可能是发现不对劲，侧头看向了镜头，眼神懒散冷淡，与耀眼夺目的精致五官杂糅在一起，造就了一种矛盾的魅力。
氛围感极佳，如果芬格尔在，一定会发现这张照片被做了些小小的修饰，包括模糊背景，突出中心人像和调色等。但此时看照片的是两位老古董教授，他们也许能看出这张照片构图不错，却无论如何看不出这等小心思，更不可能发现这张照片在上传网络的瞬间就连同原件一起被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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