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祭品8
殷白不知自己昏昏沉沉躺了多久,出乎意料的,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度过了一个没有梦境的睡眠。
这间地下室没有时钟,正是不知时间的流逝,殷白才觉得这里的日子十分难熬。
他呆呆的坐在床上,指缝中的泥土已经干涸,他开始情不自禁的想起陆望。
他的尸体就那样草草的被埋在山坡上,连个墓碑也没有,更无人祭拜,生前生后竟无一人关心他,如果他能从这里走出去,他一定会为陆望立上墓碑。
“咕——”
殷白肚子响了,胃中发酸,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缓缓起身来到地下室门前,伸手拍打着门:
“有没有人啊?爸,妈,别忘记给我送饭啊!”
半晌,无人回应,可他的肚子响的更厉害了,殷白无力的躺在了床上,看着昏暗的环境发呆。
“嗒——嗒——”
殷白耳尖动了动,是脚步声,有人来了。
那脚步声缓慢沉重,像是拖着腿在走一样,寂静的环境中,竟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透过门的缝隙,殷白看见有个黑色的影子停在了地下室门前。
看样子似乎是个男性。
殷白来到门前,轻轻叩了叩门,“有人在吗?”
片刻,门外那人不说话,门却传来了几声缓慢的叩门回应声,殷白看着那黑色的影子,试探性问道:“是…是爸爸吗?”
对方仍然不吱声,隔着门,殷白感觉门的缝隙下正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冷气,他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几步,咽了口唾沫,不敢再问。
门外那人没有消失,良久,他用缓慢而柔和的语气说:“小白,别害怕,我是顾言啊。”
顾言?
殷白皱了皱眉,这人说话的速度很慢,声音确实是顾言的不错,可是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低沉?
“我听说你被他们关到这里了,我…我想来看看你。”顾言说。
“可是没有钥匙,你进不来的。”
“没关系的小白,可以隔着门和你说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顾言的语气似乎有些悲伤,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殷白被关到这里的缘故,殷白放下警惕,再次叩了叩门:“别担心,我在这里还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顾言站在外边,半天也没有吱声,良久,她才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中午了。”
中午了?那对夫妻竟然不给他送饭,真是一对古怪的夫妻。
顾言像是知道他的心事,蹲下身说:“我给你带了吃的,晚点会有饭菜送来的。”
殷白连忙蹲下身,只见门缝下,顾言塞了一枚蛋黄派进来,殷白眼尖,他看到顾言手背的肤色竟然有些发青,血管也呈现出青紫色,像是被重伤了似的。
“顾言,你的手怎么了?被什么东西砸了吗?”
“啊…昨天帮奶奶干活,不小心被锤子砸了。”
“啊?没事吧,去医院了吗?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呀。”
半晌,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顾言再次开口,声音竟然有些冷:“我没事,小白不需要关心我,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顾言好奇怪啊,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像她了。
“小白,”突然,她的语气再次恢复成了温柔的她,她轻声说:“我要走了。”
殷白撕开蛋黄派,一口咬上去,不忘问道:“你走了,还能来陪我聊天吗?”
“来,小白,你放心,我每天都来。”
殷白轻轻叩了叩门,说:“那你来的时候,记得这样敲三下门,让我知道是你,有些话,我不敢对爸妈说。”
“我知道了…”话音未落,顾言的声音像是被突然卡住了一般,未说完的话在嗓子里半天出不来,再次开口时,殷白听见她艰难的说:
“小白,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顾言的沉重脚步声渐行渐远,透过门下缝隙隐约的光亮,殷白看见顾言的身体行走的有些僵硬,不多时,顾言的影子便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见她走了,殷白默默的吃起那枚蛋黄派,是他喜欢的口味,顾言真是有心了。
依照顾言说的,果然半小时后就有人来到了他的门前,黑影高大,看着应该是原主的父亲。
接着他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沉重的门被打开,强烈的光芒照射进来,殷白眯了眯眼,只见光芒下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是原主的爸爸。
他端着饭菜,那张脸有些呆板,苍老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将饭菜递给殷白时,那双浑浊的眼睛甚至没有看向殷白,只偶尔眼珠转动几下,整个人比之前更像祭品店里纸扎人了。
不过好在那盘餐食没有什么问题,在男人的注视下,殷白艰难的吃完了,男人满意的看他吃完,甚至伸出手顺了顺殷白凌乱的毛发,真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好…吃吗?”他说话也有些结巴。
殷白哪敢忤逆他,顺从的点了点头,犹豫了半晌,又问他:“爸,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啊…我不想在这里呆上一周…”
男人没有斥责他,语气轻缓了些:“就这几天了,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
说着,男人的指尖缓缓从殷白脖颈处的肌肤划过,寒凉刺骨,殷白身子一颤,手臂上鸡皮疙瘩直起,男人却没有注意到殷白的反应,而是继续不断的在他脖颈处来回抚摸着。
“呃…可以,可以别碰我的脖子吗?有点…有点痒。”
“啊,好的。”
男人说,随即收回了手,接过了餐盘,缓缓站起身来,殷白注意到,男人的眼珠似乎转动的有些奇怪,黑色的瞳仁不断在眼眶中来回转着,像个披着人皮的仿生人。
二人的独处让殷白心跳逐渐加速,手心中全是细密的汗水,他哽咽了一下,佯装出一副困了的模样:我有些困了,可以睡一会吗?”
男人朝他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虽然男人这样说,但他却毫无要走的意思,殷白咽了口唾沫,在男人的注视下回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随即背朝着他,紧紧闭上了双眼。
意料之外的,耳畔并没有传来关门的声音,殷白尽量使自己呼吸平静下来,他听见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来到了床前,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冰凉的指尖落在了自己额上,将那些碎发拨弄了几下。
男人冰冷的吐息不断喷洒在他额上,虽然他在被窝里,却丝毫感觉不出温暖来。
有的只是彻骨的寒冷。
不多时,男人便走了,殷白缩在了被子里,一双眼睛连睁都不敢睁。
天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鬼魂…自己是亡魂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恐怖吧…更何况他还是个人类…
地下室昏暗一片,没有时间的概念,殷白根本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他心乱如麻,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那么难捱。
他又睡过去了,伴随着睡眠的,还有一场梦境,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梦见那个怨气深重的男人,而是梦见了陆望。
梦中,陆望穿着那件熟悉的白色短袖校服,他背对着殷白,迷雾将他的身形所掩盖,只隐约能看见他高大的背影。
“陆望…?”
殷白拨开浓雾,试图上前与陆望交谈,可不论他如何向前,陆望还是离他好远,雾越来越浓了,他看不清了。
殷白往前追着,大声呼喊他:“陆望,你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听见这话,陆望果然身子往后侧了侧,他精致的下颌线在浓雾中若隐若现,殷白欣喜若狂,跑得更快了,就在他要靠近陆望时,陆望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陆望缓缓转过身,以自己正面示殷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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