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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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把这枚金色铜钱收起来，亚达却突然从她背后出现，照君宜吓了一跳，金色铜钱从手中掉落，滚到不远处。
亚达捡起来，另一只手在照君宜注视下张开，一串红绳坠下。
铜钱穿过红绳，系在照君宜手腕。
青鸟又从她头顶飞过，照君宜一伸手就能碰到鸟脑袋，揉了一下，金色铜钱闪着一点儿光芒，她道：“谢啦！”
青鸟张开羽翼，向遥远天空疾飞，它翻起肚皮，穿过篝火亮光，瞬间点燃似的，烧起一片黑天。
它飞过白奉贤头顶，燎起一根头发。
他面无表情拍了拍头顶，灭掉火苗，冷淡喝口酒，红火的衣裳也遮不住他那张冷脸：“什么鸟？不长眼啊。”
叶灵一本正经回答道：“青鸟，吉祥之物。”
白奉贤幽怨地盯着妹妹在篝火沿边喝酒。
他愤怒，酒杯掼在桌：“她到底看上我哪了？脸？我烧了毁容成吗？声音，你把我毒哑成不成？”
叶灵又给他添上酒：“你身上有巨人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像阿尔库索尔花的母亲。”
白奉贤梗着脖子：“什么？我身上怎么会有巨人族的味道……我祖籍三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物，没巨人祖宗这一说，你可别与我胡闹。”
他摩挲着酒杯，扣着自己指尖那块儿茧子，忽然想到了点儿事，在自己口袋翻来翻去，一块儿折叠好的手帕推置前。
他打开手帕，里面装着干净的骨粉：“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叶灵捻起一点儿，轻一闻，脸色立刻变了，甚是认真：“是这个，一些魅鬼进了三天寨，亚达他们远奔捕猎，便被这些人袭击，他们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阿尔库索尔花找你，跟巨人骨粉有关系，但是关系不大，她只是觉得你好玩，心地善良。”
白奉贤想把骨粉还给叶灵，她又叫他拿着：“你先收着，我去问一下亚达。”
白奉贤叫住她：“叶灵，那些魅鬼很有可能是冲着你们来的，他们想要巨人骨。”
叶灵道：“我知道，亚达也知道，亚达回来那日，与我说他们见到了很多奇怪的骷髅，他们应当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今日之后亚达会有安排的，巨人之境若是待不住了，亚达会把你和照君宜送走，我们再迁，总能活下去。”
叶灵“巨人族永不放弃。”
白奉贤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喜服，手指冰凉地滑过袖口，时至今日，也有些许无能为力在身。
独善其身此句虽妙，却当自己道出这四个字之时，便不可控地牵涉其中，做不到孤履危行。
白奉贤把巨人骨粉收起来，他淡淡地瞩着那纵篝火，燃烧的浪潮仿佛吞噬了他脸庞。
入夜，照君宜与白奉贤得以凑在一起，白奉贤拿来了件衣裳：“冷，穿上吧。”
白奉贤拿来这件衣裳是羽毛做的，泛着些许鳞光似的，摸过去又刮手，中看不中用。
照君宜披在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意：“从哪弄来的衣裳？”
白奉贤道：“叶灵做，羽毛只有王和王后才配用。”
照君宜立马把衣服塞到白奉贤怀里：“那这个王后你来当吧。”
白奉贤叹口气，扯了扯衣服，立刻披上了：“我现在不敢挑，爱谁谁吧……”
他凑近：“那个亚达，怎么对你意思这么深。”
照君宜托着脸：“看我好玩罢。”
白奉贤冷眼瞧着不远处忙碌的亚达：“我这眼睛鼻子嘴，最珍贵的就是这双眼，看人，一看一个准！”
“这个亚达，心思挺好，就是太执着，偏偏抓着咱俩不放？你还小，有机会，我这一把年纪了，他让我娶了亲，哪怕一别两宽，娶嫁巨人这个名号也摘不掉，以后我怎么再娶……哪有姑娘还愿意嫁给我！”
照君宜侧头道：“我要是不说，谁知道你嫁给了巨人。无碍，反正你也对此事无感。”
白奉贤欲言又止，无感没兴趣是一回事，被人嫌弃没这个资格又是另一回事，两者哪能相提并论？！
突然，一轮火焰从二人头顶飞过，照君宜抬头，一个巨人手中麻绳着了火，宛如蛟龙在空中盘旋，精彩绝伦。
白奉贤歪头看了他一眼，照君宜肤白胜雪的一张脸上，那双清澈的眸子无忧虑地乱看。她想得很少，过得有些温顺的快乐。
白奉贤又想到，相较于待她好的巨人族，照君宜或许更想念任时暄。
他看了眼平安符，从中探进一些灵力进去，他灵脉之力分给了小牵牛花许多，又分给了左纯熙一些，如今就剩下这半两力气，拈金线都不敢多用。
篝火烧得更旺，叶灵与亚达刚到，坐在她跟前，似乎有话要说。
亚达手中有鲜花，还有糕点。
叶灵说：“这是亚达明日早晨要送你的花，他怕明天太忙，所以提前采了，但是明日才能送给你。你今晚只能要糕点，不能贪心。”
照君宜撇了撇嘴：“那好吧。”
她伸手接过亚达手里的糕点，手腕中滑下的铜钱十分亮眼。
白奉贤道：“戴的什么？这么多手镯还不够你戴的，不沉？”
照君宜晃晃手：“铜钱很轻的。”
“不像铜钱。”白奉贤眼尖，辨识东西仔细又精准，照君宜听他的话，又借着附近篝火光亮观摩。
果真，这枚铜钱并非真的铜钱，它的表面并不光滑，带有一些细微的凹凸和纹理，并不沉重，很轻盈，摸起来像是……骨头。
照君宜顺着一些火光看过去，亚达把花别在了腰间，他正为别的巨人斟酒，他小拇指缠着白纱，斟酒时一下都没抬起来过。
叶灵昨日问过她，问照君宜最喜欢什么，照君宜随口道，钱。
他们这种“小个头人”最爱钱，所以亚达把自己的骨头做成了铜钱的模样，送给照君宜。
巨人骨不能再生。
亚达的小拇指会永远缺着一截骨。原来这不是青鸟的谢礼，是亚达的赠礼。
照君宜想问亚达，有没有办法把铜钱收回去，再长出或者接上骨头，她戴着这枚铜钱，总是会觉得愧疚不安。
可刚要开口，地面骤然颠簸晃动，紧接着，火光闪跳，罡风强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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