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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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雾之森边境，这里刚刚结束一场战争。
岚玖淡漠地扫了眼地上毫无声息的修士，手腕一动，甩下九方剑刃上的血迹。
她转身离开，迎面遇上一位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的修士。
“青琅仙尊，别来无恙。”这位修士不紧不慢地说道。
岚玖一言不发。
佛修都长一个样，她根本记不清这人是谁，也用不着叙旧。
佛修捏着手机的佛珠，看了眼她身后，道：“枯毒老祖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不过贫僧心有一疑，不知枯毒老祖如何惹上了仙尊？”
岚玖目光落在手中的九方剑上，声音平淡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本尊做事，无需同人解释。”
慈眉善目的佛修看着岚玖，沉吟许久，似是叹息一般地说：
“阁下道心已乱，恐怕飞升无望。”
……
床上的人睁开双目，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做梦了。
那似乎还是几百年前的事。
她杀了个魔修，佛修卜平跑过来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神神叨叨的。
卜平说她道心乱了，真是无稽之谈。
岚玖深修无情道多年，自是道心稳固，不动如山。
虽说这辈子换了功法，不再受无情道压制，但她修炼的本心依旧如故，哪怕这个世界不再以武为尊，她也从不甘于人后。
当初选择修无情道，也不过是为了更进一步追寻飞升之道。
岚玖收回思绪，心想睡觉果然不适合她，她以后晚上还是继续修炼为好。
昨天录制完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章雪开车来接她，其他什么都没说，就让她好好休息。
虽然是综艺，但也是时时刻刻面对着镜头，不一定比拍戏轻松。
“岚玖，醒了吗？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岚玖醒来没多久，就听见章雪在外面问。
岚玖给她开了门：“什么消息？”
“有个古装角色，感觉挺适合你，你看看。”章雪把剧本递给岚玖。
她注意到墙边柜子上的花束——包着大朵的向日葵和香槟玫瑰，还有茉莉花和小雏菊做点缀，很漂亮。
“你这花什么时候买的？还挺好看的，新鲜得像是刚摘下来的一样。”章雪说了句，又小声嘀咕着，“怎么还觉得有些眼熟。”
她在哪里看过来着？
岚玖没回她的话，看了眼剧本问：“我作为新人，能演女三？”
章雪瞬间把那些不重要的问题抛之脑后，认真地说：“本来是不能的，你一个新人的确难接触这种s+级别的大IP玄幻古装剧。”
“不过呢，你经纪人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人家本来还想给你女二的角色呢，不过我想着你的性格和演技，还是女三更合适。”
“女二是个古灵精怪的角色，你目前应该hold不住。”
“离开机还有一个多月，你好好看剧本。我还有事，先走了。”
章雪手底下有三个艺人，平时都很忙。
这个剧叫《泠婴录》，根据某女频玄幻巨作改编而成，主要讲述了魔道幽冥宗少主和名门正派碧风宗小师妹一生的爱恨情仇，还牵扯出了正魔两派的百年恩怨，最终还是得了个圆满的结局。
章雪拿来的角色是女三，男主的姑姑，一个肆意妄为、做事不择手段的女魔头。
她不懂情，看不惯男主为了女主愿意放弃一切的执着，后来却对正派轻风阁的少阁主强取豪夺，最后两人没能在一起。
比起当初那个冷漠寡言的暗卫绫一，这个角色的台词更多，人设也更复杂。
但很有挑战性。
岚玖认真阅读剧本。
这天中午，岚玖在外面和张佳佳一起吃饭。
她是导演助理，有时候就算剧杀青了，她还需要继续工作。前些天才休息，今天就和岚玖聚了聚。
“岚玖，你是不知道，诸辰的演技是真的烂！”张佳佳一脸嫌弃，“我之前还觉得他长得帅，看多了他僵硬的表情后，现在也不觉得他长得多好看了。”
“比不上凉未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好看。”她补了一句。
听到熟悉的名字，岚玖想了想，说：“佳佳，你知道顾凉未的眼睛不太好吗？”
“知道阿，”张佳佳脱口而出，随口问了句：“你当初没看热搜？”
“什么热搜？”岚玖问，她平时没有看微博的习惯。
张佳佳解释说：“一个多月前吧，凉未眼睛这事突然上了个热搜。”
“好几个营销号发布了一样的图片和话术，指责凉未带墨镜目中无人，是在耍大牌。”
“那个词条的讨论度都没多少，突然上了文娱高位热搜，一看就是被人针对了。”
张佳佳叹了口气，说：“我们几个朋友，还有粉丝都知道，凉未眼睛天生受不了强光照射，当时又到了夏天，阳光本就刺眼，他带墨镜怎么了？”
“凉未一个安安分分、认认真真拍戏的好演员，不知道碍了谁的眼，值得对方花钱买黑热搜。”
岚玖敛眸：“原来是这样。”
她和顾凉未也是朋友，可她不知道这件事。
顾凉未没和她说过。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张佳佳笑了笑，“凉未也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岚玖你不用担心。”
“……嗯。”
饭后，两人分手。
公寓离这里不远，岚玖打算走回去。
她走过红绿灯，余光中忽然注意到什么，停下脚步。
路边右前方有一家猫咖，里面有各种类型的猫咪，靠近橱窗的沙发上坐着一位长发青年。
他轻笑着，白皙的指尖抚摸怀里那只暹罗猫的脑袋，这一幕温柔又美好。
三分钟后。
穿着鞋套的岚玖站在这家殷云猫咖店内，手里拿着猫条和勺子，一动不动。
她狭长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迷惑。
她……为什么会进来？
有一只白猫从柜子上跳到地上，绕着岚玖走。
“岚玖？”顾凉未注意到她的这边，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你也来猫咖玩呀。”
岚玖对上他的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是综艺录制结束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顾凉未盯着她这个样子看了两秒，好像发现了什么，笑着说：“感觉你是第一次来，有些拘谨。”
“放松吧，在这里会很开心的。猫咪都很温顺，不会挠人。”
“我教你怎么用猫条吸引猫咪。”
顾凉未把怀里的猫咪轻轻放在沙发上，拿了根猫条走过来，慢慢说道：
“你看，把猫条撕开，把里面的肉泥挤在勺子上，这样猫咪闻到香味就会主动凑过来了。”
他话一落，果然有好几只猫咪小跑过来，扒拉他的腿，伸出爪爪来够勺子里的肉泥。
“岚玖你看，”顾凉未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猫咪的脑袋，“这个时候，我们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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