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雨林·三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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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林之榆一把抱过小女孩,摸了摸她的头,眼眸弯弯,像一轮明月,“想不想姐姐呀?”
“超级超级超级想小鱼姐姐!”小燕牵住林之榆的手,蹦蹦跳跳的。
一旁的邱朗也蹲下身:“那你想没想邱朗哥哥啊?”
小燕眨着大眼睛,用手指比了一小截,说:“一丢丢想。”
大家都笑起来,小孩子说话总是童言无忌,带着稚气,又天真可爱。
邱朗伤心地捂住胸口:“原来我只配一丢丢想。”
“好吧。”小燕小大人似的拍了拍邱朗,安慰道,“邱朗哥哥,其实不止一丢丢,是超级想!”
“这还差不多。”
小燕仰起小脸,看见很多大人,还有一些大人扛着黑黑大大的东西,疑惑道:“小鱼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这个黑黑的是什么?”
林之榆解释:“这个是摄像机,我们平时看的电视就是用这个拍的。”
又想了想怎么解释这么多人,她干脆用了最简单的说法:“他们是来拍电视的。”
“那我也可以上电视吗?”小燕问。
“可以的。”林之榆笑着说。
一行人往小燕家走,一路上见到的房屋古朴自然。夕阳西下,忙碌了一天的山民们都陆陆续续回到家里,生火做饭,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晚饭,整个村庄充满烟火之气。
到了小燕家里,她家因为是临时的住处,所以稍显简陋,一看到林之榆她们,小燕爸妈都迎上来。
小燕妈妈给他们倒了茶,说:“来怎么没说一声,我好准备点饭菜嘛!”
林之榆回答:“我们就来聊聊天,刚好碰上饭点了,我们都吃过了,不用管我们的。”
几个嘉宾也没有客人的架子,都热心肠地帮着忙活起来。
宋媛媛和米玥各自找了张小凳子,坐在院门口帮忙洗菜、择菜,颇有入乡随俗的感觉。
江驰野和祁塔则在厨房帮忙烧火做饭,江驰野还稍微懂点烧火的技巧,一下就把火烧起来了。
祁塔作为一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少年,那是一点烧火常识都没有,凭着一股蛮力,拿着吹筒就一阵猛地吹气,一顿操作下来,直接把江驰野刚刚生起来的火星子吹灭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吹的不够用力,又开始蓄力,准备一鼓作气,再接再厉。
站在旁边的江驰野实在被烟呛得不行,一边咳,一边打断了祁塔的又一次深呼吸:“别吹了,求你了哥。”
祁塔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使不得使不得,野哥。”
“我来。”江驰野拿过吹筒,轻轻吹了两下,火势重新起来了
最后两人忙活一通,终于把火烧起来了。
所有人围坐在房子里那张小木桌前,热热闹闹地把晚饭吃完了。
吃完饭,收拾好桌椅板凳,大家就坐在屋子前自然而然地聊起了天。
林之榆先起了头,聊起西北坡的事:“今天我们去了西北坡那边,所以想着再来看看你们。”
“唉,我们已经好久没去那里了,看到它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头难过。”小燕父亲叹了口气,说道。
一旁的小燕妈妈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远处的山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小燕似乎也感知到了大人间的这种情绪,安静下来,睁着大眼睛有些疑惑地望着大人们。
“去看看呗。”邱朗突然说,“那边都长兰花了。”
“那边长兰花了?今天吗?”迟迟没说话的小燕母亲开口问道。
林之榆接道:“对,就是今天,兰花都长出来了,总有一天原本的花草树木都会长出来的。”
“那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吗?”小燕问。
“是呀。”
一直安安静静的米玥问:“你们对这片山林的感情很深吧。”
“世世代代住在那里,肯定是有感情了嘛。”小燕母亲说。
他们不懂那些华丽的、高深的形容词,但内心对山林肯定是深厚且真挚的,如果一定要问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那应该是如同孩子对母亲的依赖与敬畏。
察觉到大家都情绪有些低落,林之榆觉得还是不要聊这个话题了,正巧小燕在她旁边叽叽喳喳,蹦蹦跳跳闹个不停,于是话题自然而然落到小朋友身上:
“小燕,你明天是不是要去上学了?”
“嗯?”小燕愣了一下子,然后小脑袋耷拉下去,语气委屈巴巴的,“对呀,我今天晚上就要坐车去学校了,然后又要一个星期才能回家。”
小燕就读的小学在城市中心,离家很远,因此小小年纪就要去学校住宿,经常一周回一次家,长的时候要半个月才能回一次家。
“我以前和你一样的,家距离学校远,都是很久才能回一次家。”林之榆说。
“那你会想家吗?”小燕问。
“当然会想啊。”
她以前的情况和小燕很像,因为家在山边,而学校在市中心,她也是很小就开始住宿,到了高中忙于学业,甚至一学期才回一次家,在这段漫长的住宿经历中,她也逐渐养成了独立坚强的性格。
“但是我会告诉自己要坚强,小燕也要坚强哦。”林之榆摸摸小燕的头,说。
天色降黑未黑的时候,小燕父亲准备送小燕下山坐车去学校,三夏林保护区离市中心比较远,从这里去学校只能做晚上那趟大巴车。
月亮已经悬挂头顶,在摇晃的树影间透出影影绰绰的光亮。
今天的录制也算基本结束了。
准备下山的时候,原本活泼开朗的小燕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舍不得家,毕竟她才这么小,这一走,又要一星期才能见到爸爸妈妈,小朋友难免难过。
江驰野接了一个电话,很简短地说了几句。
然后他蹲下身,看着小燕问:“一个人做大巴车害不害怕?”
“嗯,害怕,晚上黑黑的,车上的人我都不认识,有时候天完全黑下来了,我就不敢看车窗外面了。”小燕委屈地嘟着嘴,小声呢喃。
小燕父亲的神情也黯淡下来,做父亲的,谁忍心让女儿大晚上一个人坐车呢?他也想送女儿去学校的,可是他也没办法,就这一趟车,去容易,回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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