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工具手
南十安头一次迎面而上：“听！你敢说我就敢听。”
沈方平也毫不吝啬，将她那晚的梦话悉数还原，还提到被她拉着当“工具手”的事。
并且说这些的时候全然淡定，仿佛置身事外。
南十安屏住呼吸，那几句不堪入耳的言语听了也就听了。
可“工具手”是怎么回事？
她那么真实的梦其实是源自沈方平的“工具手”？
还是她主动把沈方平的手拉进去的？
这才是最羞耻的！
南十安摇下半页车窗，冷风刺骨，能实打实让她冷静下来。
她就不该多嘴问。
一次外向，换来终身内向？
她再也没理他。
沈方平把她送到思亦酒店门口，又逗她道：“我自愿的，你不用这么大压力。”
南十安：“……”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还我一次就行。”
南十安：“？”
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地语出惊人？
“你跟失忆前不太一样。”南十安解下安全带，开了车门。
这话倒激起了沈方平的好奇心。
不太一样，是怎么个不太一样？
在失忆前，他不是这样把南十安撩回家的？
南十安已经下车了，他没机会细问，只能对南十安的背影说道：“晚上见。”
-
杰希资本。
特助秦生跟在沈方平身旁，“候选人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一共三位，两个社招，一个在校实习。”
沈方平这次招的是私人助理，暂时顶岗秦生。
秦生家里出了点事，要出国两个月。
“社招？”沈方平停住，“你是很自信两个月后特助的位置还是你的？”
秦生：“我是觉得那两个社招的候选人履历不错，比在校生更有经验。”
“两个月后呢？他们转岗，还是你转岗？我只需要一个特助。”
秦生被他问住，没回答，替他推开会议室的门。
沈方平接过秦生手上的三份简历，坐到三位候选人的对面，左边那位明显是学生。
沈方平翻到在校学生的简历，华南财经大学大三学生，经验一栏写的是公关营销。
“你做过什么营销？”他注意到那学生的左手上戴了块劳力士。
样式跟前些天南百川发他看的那款一模一样，南百川还问他喜不喜欢来着。
男学生看起来很紧张：“我之前有运营一个微博账号，有认证大V的黄标，粉丝数二十多万。”
沈方平：“我是问你有过什么营销案例。”
“嗯……会帮明星发一些物料，还有八卦曝光之类的。”
他认出沈方平了，说得磕磕巴巴的，不敢多说细节，害怕被发现那几个关于沈方平的桃.色新闻就是他发的。
沈方平没再问他问题，开始和另外两个候选人聊，面试结束后他让秦生加了那个男大学生的微信。
“您想留那个学生？”秦生送走候选人后，问沈方平。
“不可以吗？”
“您觉得可以就可以，他马上放寒假了，时间充裕。”
“在你走之前，尽量教会他。处理好事情后马上回公司。”沈方平点开微信，并向秦生摊开手。
秦生还没大学毕业就跟着沈方平，对沈方平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很上道地把手机递到沈方平手上。
两个手机里的微信一对比。
［飞上天的熊］
果然是同一个微信号。
这个男学生就是南百川推给沈方平的那个男生。
南十安带男学生去商场买过一块劳力士，现在就戴在男生手上呢。
-
一家日料餐厅。
南十安戴上提前买好的蓝牙耳机，坐在角落，正和许若若语音通话。
她特意拜托许若若把韩青约出来，为的就是打听真实的沈方平是什么样的。
她没现身，刻意躲得远远的，避免她在场的情况下韩青说得不客观。
韩青还没到，许若若开始跟她闲聊：“我为了你可是牺牲了天大的色相！”
南十安：“有吗？他现在不是去你家就当回家一样了吗？”
“哪有！你诽谤我。不说了，他来了。”许若若摘下耳机，语音通话还连着。
南十安缩在角落，她戴了个鸭舌帽，全程低头，将耳机音量调大。
半分钟后，耳机里再次传来许若若的声音：“妹……妹夫？你怎么也来了？”
紧接着是沈方平的声音：“刚好碰到了，我不知道你也在。”
韩青：“那正好啊，把嫂子也叫上吧。”
许若若声音拔高：“不用！”
尖得南十安耳朵疼，连忙又将耳机声音调小。
许若若解释：“她今天有点忙，赶画稿呢。”
韩青笑了：“你不知道你老婆忙不忙？”
南十安听出来韩青是在问沈方平，但她没听到沈方平接话。
她歪着头听，就是听不到沈方平说话，好像隐身了一样。
紧接着，许若若尬笑了两声。
因为沈方平这颗突如其来的“炸弹”，许若若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这可怎么办啊。”许若若疯狂暗示南十安。
南十安趴在桌上偷瞄，只能远远看到沈方平的后脑勺。
许若若和她遥遥相望，拼命给她使眼色。
南十安只好兵出险招，主动给沈方平发消息请他去接她下班。
沈方平收到消息时顿了两秒。
在碰到韩青前，他有邀请南十安一起回家，他本来想的是亲自下厨，但被南十安一句“有事”给回绝了。
他回味地盯着那封极其格格不入消息，对许若若说道：“十安说，她也想过来。”
“啊？”许若若懵了，“搞什么啊？你想来就过来呗。”
反正当事人在场，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南十安：“……”
沈方平眉间一皱，看向许若若：“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许若若：“不能！！！”
沈方平起身，环顾四周，在餐厅转了一圈，找着角落那桌趴在桌上掩耳盗铃的南十安。
他点了点餐桌：“一起？”
许若若跟在他后面：“这你也能认出来？”
都遮挡这么严实了，还专门去买的新衣服。
南十安抬起头，鸭舌帽盖住她上半张脸，她只能看到沈方平腰以下的部位。
这个视角，看起来也蛮不错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过？
沈方平摘下她的鸭舌帽，又问了一遍：“一起？”
南十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和许若若一起小跑过去。
韩青全程在状况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巧啊，原来大家都在。”
南十安笑得不太好看：“真的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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