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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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音一落，门外来了四位带着令牌的太监，说话的太监才又继续：“登记后，就可以去各自的考核场地。”
云星回不假思索的选择了画，再等上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秀女都选择完，最后约有十二个人能跟着带有画画令牌的太监出去。
直走到花园，领路太监才停下。
云星回一看，花园中已经摆上十来个案几，笔墨纸都备好，放在右上角。她们可以自行挑选位置，等着考官出题。
在最上方，摆着两套桌椅，已有两位考官在等着。一人穿着青色官袍，乃是朝中五六品德官员，另一人身着绛红色的内官服饰，是个有品级的太监。
只见他身边的太监一挥拂尘，高声道：“请各位秀女在一个时辰内以菊为题，作画一副。”
要求不难，云星回听到身边落下几道呼吸声，接着大家纷纷开始研墨，安静作画。
云星回虽更擅长人物，可对花鸟画也熟悉，绘画启蒙的时候多是从花鸟开始的。
匆匆几笔，绘就出秋菊的高洁，云星回再详细雕琢花苞和叶片的形状。
期间，频频传来丝竹之声，有的堪堪入耳，有的曲子就动听悦耳。就在云星回搁下笔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首熟悉的琴音，是云月书在弹琴，《高山流水》演奏的不错。
完成考核的秀女就被领着去一个院子等候。云星回在那里坐了一个多时辰。
晌午前，终于有太监开始唱名。
初选名单已出，被选中的六人分别是周雅晟，张嘉佳，王文意，林欣，云月书，云星回。
六个名字，连唱了三遍。又有太监将一朵鲜艳的宫花赠予进入复选之人。
周雅晟第一个笑出声，侧头去看云星回，云星回也朝她露出一个笑。
正好留下的六人都住在县衙后院，她们就被安排一直住到进京复选。剩下的落选秀女则可以收拾包袱回家了。
初选结果出来，到进京前，云星回等人有一次见家人的机会。
云星回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才回到县衙，就被告知云夫人已经在侧厅等着她了。
她面上一喜，迫不及待跟着过去。
“娘！”
云星回上去握住云夫人的手，欣喜不已。她还以为要再等几天才能见到家人。
云夫人将女儿细细打量，见她瘦了，眼里流露出心疼，但还是面色一板，“娘不是说过要你落选的吗？”
云星回张嘴无话，这总不能说临时改变了主意。嗯，都怪萧曜风。
“娘，要是初选不过，我们家就要被人瞧不起了。”
要是今年和往常一般，只考一样，还能有借口说不擅此项。可这次是琴棋书画全凭自选，若是云星回这些才艺没一样拿得出手，云家读书人家的头衔就戴不安稳了。
云夫人无奈又气闷，“被议论几句就由他人说去！我们会为了别人几句口角耽误你后半辈子不成？你爹还说你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不知道变通？”
“你都不知道，你爹知道你没落选，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盏。”云夫人点了点云星回的额头，自己也有点生气，“爹娘都看不懂你了。”
“那日你让木兰传话的人是谁？”知女莫若母，云夫人直觉这事有猫腻，放低声音道：“你有了心仪的人，就不该趟选秀的浑水？”
云星回咬唇，八字还没有一撇，若是现在说了，只会让爹娘跟着担忧。再等等，看看萧曜风那边的进展如何再说。
“娘，”云星回拢着云夫人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想吃你做的的罗酥糕，可巧娘今天就带来了。”
云夫人被女儿一抱，心里柔软下来，轻笑道：“你想吃就多吃点，我回家给你备着，带去京城。”
“我就是许久不吃，有点馋。您还怀着我弟弟妹妹呢。”云星回不想母亲太辛苦，她就是第一次出门，突然十分想念母亲的手艺。
“你爹决定提前去京城备考秋闱。”云夫人说出丈夫的决定。
“不，不用。爹七月再去就好了，”云星回赶忙阻止。她不能拖累家人。秋闱在八月，她们靖安县离得近，一般七月中下旬出发。现在才六月呢。
她担忧道：“爹的腿还没修养好，怎好赶路挪动。您又有身子，更不宜奔波。”
“这事还得看你爹的主意，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云夫人和云星回的担忧一样，可是家里没人陪着云星回去京城，她又不放心。
这事还是要回家再做打算。
“云月书有没有针对你？我同你爹真不明白老太爷为何执意要你参选，又不惜和李家交涉，花大力气让云月书摆脱谣言来参选。”
云星回不在家的时候，云清河与云夫人已经和云烨乔查证过，的确是云烨乔替云星回报的名。
为此，云清河第一次和云烨乔吵架，两家人现在的关系僵住，今日来时都没有和李氏结伴。
云夫人今日进门时看到了堂嫂李氏，只是县令夫人安排秀女在不同的地方见家人。
云星回有点心虚，自从知道这件事有萧曜风的手笔，她就不知怎么和爹娘说。
先前只以为萧曜风是捕快的时候，她觉得父母会答应，现在他身份一变，成了皇亲国戚，云星回反而担心爹娘反对了。
“没有，您放心。我留心着呢，再说，这里对我们一视同仁，我和她又不住一个屋。”
云星回对自己的衣食处处小心。在县衙后院，又不能带丫鬟，收买人办事风险大，云月书不会这么蠢。
闻言，云夫人稍稍安心，见面时间短暂，临走前，她想了想还是开口，“你爹猜测，伯父那边会嘱咐云月书与你和睦相处，皇家选秀，稍有不慎就是连累全家族。要是她没有害你之心，倒比别的人好些。”
秀女中全是对手。云夫人真担心女儿熬不过。
等待进京的日子很平静，云星回提防云月书私下对付她，过了四五天，云月书还是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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