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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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另一角有座摘星楼，年代久远，不同于永安寺，是南北分裂后才建立的，而摘星楼是古夏朝建立的，楼阁极高，从山上蔓延而下的台阶就有三千，阁中古朴，坐于高处，往下一看，白雾缭绕，抬头一看，似可摘星，适才，取名为“摘星楼”。

北夏祭祀术也是延续古夏的制度，据传闻，当年梁朝进军古夏，剑指上京，两朝签署条约，古夏为表诚意，送福平公主去往梁朝联姻。

福平公主身子骨弱，性子娇，梁朝太子并不属意，但福平公主登摘星楼，一曲祭祀舞名扬天下，传闻那日，干涸三月的古夏降下甘露，神鸟降落，为岁星降世。

至此，古夏首开先河，允许女郎读书。

祭祀舞一事，也被后世大肆宣扬。

春和三年，皇后降下一女，天降异像，凤凰腾飞，金光璀璨，天降甘露，如传闻中的福平公主极为相似，圣上大喜，赐名永安。

孟攸身着古夏朝时的祭祀袍，三步一叩首，绑在她腕间的七彩发带也迎风而扬，她的步子很稳，上半身很直，连头上的发钗都未动。

只有她腕间的七彩绳在动。

云空盯着她腕间的七彩绳，跪姿规矩又老实。旁的人自是垂着头不敢抬头直面神灵，自是没发现云空在仰面望着台阶的方向。

她的七彩绳飘动得似乎更加明显。

半截隐于白雾中，又半截垂于阴影中。

她站于摘星楼的顶端在跳舞。

栅栏很低，她腕骨上的七彩绳迤逦而下，坠入白雾中，又快速的收回。

有人在敲鼓奏乐。

但云空好似听不见。

离得太远，他其实也看不见孟攸的面容，只能隐约分辨出她的身形。

她在祈雨。

雨不下，她的舞就要一直跳下去。

云空看得时间太长，他自觉眼睛有些发酸。但孟攸的舞姿并没有停顿，起承转合依旧如同刚开始一般，有力而优美。

东升的太阳移到正空，又转到西边，夕阳西下时的光晕逐渐模糊起来，暖黄的色调被墨云侵染，整个天空似乎都暗沉下来。

云空死死的盯着天空。

自然界的动物都是依靠灵敏的直觉而躲避恶劣天气，哪怕云空是在狼群里长大，可他的直觉并没有狼群那般灵敏，他为了生存，自发的学会了看天象。

近日容易下雨。

他靠着看天象躲避了许多灾祸。

可此时他看着如此显而易见的天象，竟然有些忐忑。

他害怕雨下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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