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子母夜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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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决定行动的当晚，被忽略的NPC宴九戴着耳机听歌看书，十分有眼力见地为他们提供方便。

厉星序、江纯和彩艳同路，一同离开寝室。

眨眼间寝室里只剩下宴九和刘免义两个人。

宴九存在感低，而且危险程度约等于零，刘免义对他放心极了，讨论副本线索都不带避开他的，最多就是趁他去洗澡的时候偷摸商量点，也不管他洗完澡出来就站在小阳台晾衣服是不是能听见。

但今晚，也许是难得和宴九独处，又或者是过一会儿自己就要孤身一人闯天涯，刘免义一颗害怕的心七上八下的，自然就注意到状态悠闲的npc宴九了。

他本着打探情报为目的，挪着凳子到宴九旁边坐下。

宴九刚洗完澡，身上带着点热气，手肘指关节粉粉的，刘免义扫过面不改色套近乎：“宴九同学啊。”

宴九眼皮都没抬，沉浸在音乐和化学书本的世界里，直到感觉有人准备拍自己肩膀，他歪了歪身子躲开，将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处问：“怎么？”

刘免义哥俩好地靠近：“宴九同学熟悉周琦吗？”

“一般。”宴九翻了一页书。

不死心继续问：“那你有没看见，周琦身边有没什么人玩得比较好？”

“没有。”宴九仔细读着课本上的公式，时不时在草稿纸上计算。

刘免义依旧不死心：“都发生爆炸停课了，学校还不让我们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宴九这回停下了，他食指弯曲和大拇指一起抵住下巴，略带困惑道：“可能是还不知道爆炸原因，所以还不让我们走吧，毕竟……校长到现在没出面。”

“校长？”

“嗯，”宴九放下手，“昨天的周一例会应该是校长主持的，他没出现，学校发生爆炸他也没出现，这很奇怪吧。”

“而且……”他的声音拖得有些长，让刘免义心里痒痒的，不自觉沉浸在他的话语中。

“校长才有校门的钥匙，他不出来开门，除非警察插着翅膀，否则进不来呀。”

一言惊醒梦中人！

刘免义瞪圆双眼。

先不说后半句，明明以现代警力有无数种方式进来这区区的学校，毕竟这是游戏里，此类警力无法进来的情况通通被称作游戏结界。

只说前半句，校长才有校门的钥匙，直接将刘免义点醒了，他一直根据无限游戏论坛的数据大佬写出的攻略，认为《藤城私立高中》也是必须找到爆炸事故的原因，找到凶手揪出卧底才能知道离开学校的办法。

事实上之前的游戏大部分就是这样设定的，毕竟一开始最先暴露在大家面前的就是周琦失踪以及教学楼爆炸，玩家既然得到了线索自然会追查下去，没想到他们根据线索已经推进了一小半支线任务，却意外得知主线任务的线索。

哎，只能说游戏支线的奖励给的太多了，差点蒙蔽了他们的眼睛。

可惜这个游戏限制通讯设备，不然还能通知厉星序他们在教务处试试能不能找到校长。

不过，这就不需要刘免义操心了。

事实上，厉星序已经在校长室门口了。

校长室在教务处四楼最右边，比别的办公室都宽大，双开的黑色大门紧紧锁上，想要进去除非暴力破开，可在无限游戏里，类似门的道具如果使用暴力反而会降低通关率。

厉星序很高，哪怕被系统压缩了体型和身高到18岁时候也比普通男性来得修长一些，他无需踮脚就够到门框顶部，手指稍稍弯曲就触碰到墙壁，手顺着门口从左到右划过，果然在某处触碰到冰冷的钥匙。

门被打开，一股怪异的气味涌了出来。

厉星序眉头微微蹙起，钥匙放到口袋，手就开始戴上手套，黑金丝紧贴皮肤，让每一根手指都比原先看起来更加长。

校长室分为两个部分，一进门能看见两侧半人高的长形花盆，上面的植物有些蔫了，正中间是容纳五人同坐的接待室，茶水点心还在桌上，现在已经凉透发霉，厉星序随手关门才进去。

大门关上，能照亮室内的光源消失，只剩下落地窗孜孜不倦任由月光照射进来。

厉星序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开灯。

进来后，他略过接待位置，径直往校长的办公区域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看见桌面凌乱摆着几份文件，电脑没关停留在屏保界面，他随意翻了翻最近的文件，都是不太重要也没信息的文件。

接着他着重翻找抽屉和柜子，连续打开好几个，本以为依旧是装满无用的废纸，却意外找到一本不同于正规文件模样的文件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的字因为光源不足糊成一团，没办法只能挪到一片式落地窗边，照着月光把里面的内容看清楚。

最上面一沓是去年的毕业数据，去年六月高三学生高考，这所学校参加高考的只有全年级56%的学生，本以为是巧合，往下翻了几页发现连续五年均为56%，那剩余44%的学生去哪了呢？

厉星序继续往下看，终于知道剩下44%的学生最终归处。

一开始四十四中是一间问题青少年矫正学校，专门收容家里无法管教的问题青少年，用于纠正他们的坏习惯包括但不限于网瘾、早恋、同性恋、暴力斗殴等，学生入学前家长都要签署免责条例，入学后老师利用体罚、殴打、电击等手段对学生进行行为纠正。

一开始以军事化管理，矫正效果好而小有名气，但是发生一起失踪案后，学校声誉大为下降，新生人数骤然减少。

为了继续开办下去，校长找了藤城私立高中帮忙，希望能挂靠名校重新找回声誉，尽管中途被拒绝很多次，但最终被校长拿下了挂靠名义，四十四中摇身一变成了江城的藤城私立高中。

这些在白天找到的报纸里能推测出来，但是报纸里没写的，这个文件盒里却暴露了。

成为名校后，校长发现江城这个五线城市的偏远县城即便是名校收到的生源都十分差劲，学校里学生不服管教、底子差、老师教育水平低，恶性循环。

如此底子即便是号称名校，但一到高考就暴露个彻底，每年能考上专科的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本科生了，好好的名校几乎成了有点点文化的社会混混输送地。

不过，一切都在拜访了云林市实验高中的已退休校长后发生了转变。

这个年代，学生考试前都会去拜菩萨拜孔子，就连大学生临近期末都会选择迷信一把，校长一方面觉得怪力乱神之说并非不可取、不可信，一方面认为即便违背前半生所学，但为了莘莘学子，有什么不可违呢？

“这哪是迷信？它就根本不是神。”

“可，依靠的不是知识、不是自身的才华考到……”

“在商啊，江城每年有两千个新生儿，他们的命运难道就只是在五线城市的县城里当不良少年？他们注定当不了人上人？人生一辈子匆匆几十年，被困在小小的江城里，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地球的辽阔，听不见海水的壮阔，摸不到北疆的雪，你拜的不是什么鬼神，而是江城的未来，你要知道现在最可贵的资源就是人才，你是生产人才的制、造、商啊。”

董在商，年过半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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