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陈叙踹开了她的房...
陈叙手里拿着一沓大团结递给她:“把钱收好了。”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堵在门口几乎遮住了里外的光线,长腿结实修长,伸在她眼前的手里拿着大团结,一张张钱票子映在她眼底,温南的目光从大团结上移向陈叙深黑的眼睛。
陈叙要是不说,她把这茬事都忘了。
“等下。”
温南说了一声,然后起身把干净衣服拿到床上,这才走到门口,接过陈叙递来的大团结,厚厚的一沓钱拿在手里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在她心头,这笔钱是用一个战士的命换来的,是用原主亲哥的命换来的,整整四百块钱,是一个战士的抚恤金。
也不知道是继承了原主的身子,也间接拥有了原主的情绪,温南此刻觉得眼眶灼烫,有潮湿的水汽笼罩住瞳眸,她用力捏着一沓大团结,清脆的声音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低软轻泣:“陈营长,谢谢你。”
要不是陈叙,她还真拿不回来这笔钱。
陈叙收回的手顿了下,温南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脑袋和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温南。”
陈叙叫她。
温南抿了抿唇,没有抬头,沉默的等待陈叙的下文,她不想让陈叙看见她眼底的泪。
他说:“以后不论任何事都告诉我,我都帮你解决。”
温南一怔,她错愕的抬起头,一双洇湿潮雾的眼睛毫无预兆的撞进陈叙眼里,男人神色微顿,目光锁在那双水盈盈的瞳眸里,随后移开视线:“我帮你烧了洗澡水,等会把木桶给你拿进来。”
温南一开始怕自己不停地给陈叙添麻烦会惹人厌烦,毕竟陈叙跟她无亲无故,陈叙几次都给她承诺,出了任何事都有他在,她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衬的眼睛里的泪花都璀亮无比:“谢谢陈营长。”
“不用跟我客气。”
陈叙转身拿着木桶去了厨房,温南见状,拿着一沓大团结跟上去。
厨房里的光线不太明亮,温南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陈叙往木桶里倒热水,于是问:“陈营长,我们这趟去我小姨家花了不少钱,对吗?”
陈叙舀水的动作顿了下,掀目光朝她看来:“这些你不用操心,顾好你自己就行。”
话是这么说,但温南心里有负担。
还是特别大的负担。
陈叙给她买了不少东西,还借她钱和各种票卷,这一趟去小姨家,来回住宿吃喝都花了不少钱,纵使温南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得寸进尺的占人家便宜,于是将钱递过去:“陈营长,这次出去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
陈叙:“不用,你自己留着。
男人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双手提着木桶走出院子,给桶里面倒了一桶凉水,提着木桶去了温南屋子。
温南看着毫不费力的提起大半桶水的木桶,还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她走进屋门口,想着等陈叙出来时再和他说一说,谁知道陈叙一出来就跑了,男人打开院门,低沉的嗓音响彻在院里:“我去跑步,晚点回来。
温南:……
她看了眼手里的钱,最后将它压在箱子底下。
陈叙现在不要没事,等到时她找到了结婚的对象,搬走时一定要把花掉陈叙的钱留下。
温南关上屋门,脱/掉衣服钻到木桶里,这几天外出没有好好洗过澡,她感觉自己都快臭了,温热的水包裹着身躯,冲散了身体的疲惫,这两日也没睡好,这会坐在舒服的浴桶里,温南竟有些昏昏欲睡,她想着就眯一会,就一会…….
小院里的灯是灭的,院子里只有月光洒下来的微弱亮光。
陈叙跑了一身汗,推门进院子时,看见温南屋里的灯还亮着,他皱了皱眉,脱掉军装短袖搭在绷绳上,打了井水先简单的洗了一遍,然后端了一盆水回屋,路过温南屋子时,停下脚步叫了一声:“温南,你睡了吗?
屋里面没有动静。
陈叙看了眼窗户散出来的亮光,端着搪瓷盆回屋,前脚刚踏进屋内,后脚就听见温南屋里传来“咕噜噜的冒水声,温南急促的声音随着水声咕噜噜响起:“啊——
陈叙脸色一沉,放下搪瓷盆敲温南的屋门:“温南!
男人低沉冷肃的声音夹杂着担忧,门在里面拴着,陈叙抬脚用力踹开从里拴着的木门,木门栓子颤巍巍的掉落,温南急促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我、我没事——
可话已经说晚了了。
木门瞬间大开,温南甚至来不及拿衣服遮住自己,就这么僵硬的坐在浴桶里,上下/浮动的水晃荡在她半露的
高/耸处,圆润雪白的肌肤在暖黄的灯光下多了几分旖旎的颜色,她双手搭在木桶边缘,纤细的手臂白的晃眼,乌黑的发丝贴在纤长的脖颈处,有两缕头发沿着锁骨贴在高/耸处,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的起伏。
这一幕狠狠撞进陈叙的眼里,男人高大的身躯骤然绷紧,反应迅速的关上屋门,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莫以名状的暗哑,像是从喉咙深处吐出来的:“你刚才怎么了?
温南看着关上的屋门,松了一口气:“我不小心睡着了。
刚才身子滑入水里,猛地被水呛到了,才发出咕噜的声音,好悬没呛死她。
陈叙:……
他重重的吐了口气,身体的异常躁动让他耳根的红一下子蔓延到脖子根,最后整张脸都是红的,陈奶奶听见动静,披上衣服走出屋子,看到陈叙站在温南屋门口,听到他刚才大喊温南的声音,以为温南出什么事了,着急的跑过来问:“小叙,南南咋了?
“没事。
陈叙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背对着陈奶奶端起搪瓷盆回屋。
温南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姨奶,我没事,就是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差点被呛着了。
陈奶奶:……
“你这孩子大半夜的吓死人,咋样,没事了吧?要不要让小叙送你去卫生所?
温南赶紧摇头:“我没事,姨奶,你快去睡吧。
陈奶奶关心道:“那你有啥事记得告诉我和小叙。
温南:“知道了。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温南听到隔壁关门的声音,长长吁了一口气,她欲哭无泪的看了眼阖上的屋门,又垂眸看了眼晃荡的水面,想到刚才陈叙踹开门的那一幕,温南有种想撞墙死了得了的丢人感。
门外静悄悄的,温南知道以陈叙的性子不会等在外面。
她快速起身擦干净身上的水分,换上干净的衣服,看了眼已经被踹坏的门,犹豫了一下,起身拿了个板凳挡在门口后面,免得门被风吹开,等明天丢人的劲过去了,再找陈叙帮她修门吧。
温南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在尴尬的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陈叙的境遇下睡着了。
安静的院外传来轻微的“吱呀声,陈叙打开屋门,经过温
南房间时,看了眼紧关着的屋门,将水倒到菜地旁,把这两天的脏衣服拿到井边洗干净晾在绷绳上,在院里坐到后半夜才回屋睡觉。.
临门县朝阳公社大队卫生所里,昏迷了两天的冯仁总算醒了,醒来后浑身骨头连着肉都疼,不夸张的说,大喘口气身上都疼,尤其是胃,被那人用膝盖用力顶了一下,到现在还痉挛的抽痛,疼的冯仁出了一身的汗。
大队部的人过来审问冯仁投机倒把的事,询问他是被谁打的,冯仁脑子一片空白,记忆里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连那人长什么样都没看见,白白挨了一顿打,还要被送到劳改场。
冯仁把他的罪过的人想了一圈,也没对上号。
那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冯仁下意识想到了温南的对象,那个当兵的男人,但哪有那么巧的事?那人怎么知道他会去黑市偷偷卖鱼?怎么会那么巧的把他逮个正着?他和温南还有他娘在一起,更不可能跑出来揍他一顿,他娘知道了也不愿意。
嘴里全是腥臭味,黏糊糊的,冯仁干呕了好几下,把苦胆都吐出来了还是冲不掉嘴里的味。
因为冯仁被人揍的太狠,连走路都费劲,更别提干活了,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大队部的人决定先通知冯仁的家人过来把他带回去,等他伤养的差不多了,再把他带到劳改场干活。
投机倒把一旦被抓住,最少要劳改三个月。
公社大队部的人连夜去溪水村把这事告诉了溪水村大队长,大队长一听,脑门都气炸了。
这老冯家没一个省心的东西,他娘的,丢人不仅丢到了朝阳公社,还丢到南阳市去了!
大队长憋了一肚子火气去了冯家,进门看到的是孟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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