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医院白月光2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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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钲做了个梦。
梦里，他去找孟思昭，他记得他有事要跟她说。可当他走进熟悉的病房时，周边的一切都怪异起来。
女生孤零零地站在窗户旁，背对着门，她身上的病服看起来像大了两个号，衣摆空荡荡的飘着，苏钲看得一阵心疼。他记得她明明已经好起来了，怎么还是这么瘦。
他想走近女生，她却突然转过身来。那张熟悉的面容惨白到病态，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目光忽然变得陌生。
苏钲哑然失声。
她好像在等他，又好像看不到他。
“你在哪？”
“我没醒的时候你一直等我......”
“我醒了你反而爱上了别人......”
“是不是我睡着了你才会来找我......”
女生委屈的低诉一声声砸进心底，苏钲心脏揪成团，钝钝的疼。
不是的，他一直在等她。
苏钲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想抱她，手臂却直直穿透女生的身躯，他骇然不已，这才发现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他意识到什么。
女生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苏钲，我好疼。”
他想问她哪里疼，没有声。
苏钲眼睁睁看着女生躺回床上，她在找他，忍着疼痛不断重拨着他的号码，直到再也无力握住手机。
他在哪？
他在哪？
他到底在哪？
为什么不接电话？
孟思昭关掉系统屏幕，“九十六了。”
她扭头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男人眉头紧蹙，俊颜扭曲痛苦，挣扎着，唇边溢出心痛的呼唤：“昭昭——”
“我在呢。”孟思昭走过去。
熟悉的声音传入脑海，苏钲猛地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精神恍惚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自己身在何处。
原来，只是梦。
孟思昭担忧地问：“你怎么又做噩梦了？”
苏钲侧头看她，真实而又生动的女生近在眼前，他陡然直起身，像是弥补梦里触不到的遗憾，紧紧抱住女生。空落落的心终于有了踏实温热的触感，苏钲庆幸道：“幸好，幸好只是梦。”
孟思昭任由他抱着没动。
但她走神了一会。
“小数据，你说这个世界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003说：“这个世界的鸡和蛋是一起被创造出来的。”
孟思昭点赞：“严谨。”
苏钲庆幸他看到的悲剧只是一个梦，但如果她不来，那就不是梦，而是另一个孟思昭的结局。可对于这个时空的苏钲来说，那是未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很难去细究。
不过孟思昭素来不喜欢纠结。
她说：“合我胃口，我喜欢吃鸡蛋。”
003：“......”谁管她喜欢吃什么。
“什么梦啊？”孟思昭好奇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苏钲恍惚一瞬，又想起梦里那双枯竭的眼睛，他摇了摇头，更用力的抱紧她：“没什么，以后不会让你疼了。”
他实在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温软触感，忽地脱口而出，“昭昭，我们领证吧。”
孟思昭从他怀里挣脱，诧异地问道：“现在吗？”
怀中突然空了，苏钲怔了下，回过神来缓了缓说：“是我着急了。”
孟思昭考虑了几秒说：“其实现在去也可以。”
苏钲一顿，随即欣喜涌上脸庞，“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啊。”孟思昭眼睛弯成月牙，笑得明媚绽放：“不过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
她这么一说，苏钲也想拾掇下自己，他宠溺地应道：“好。”
半小时后。
化妆师给孟思昭化妆做造型时，孟思昭在魂识里跟系统闲聊，“你还没有告诉我，苏钲奉献气运能量后，结局会如何。”
“少了天道扶持的气运，他会回归普通人。”这个定义不太具体，003补充道，“即便是这样，他已经比大部分人优秀了，往后的人生如何全靠他自己了。"
孟思昭不太满意：“修改一点数据。”
003不明所以：“啊？”
孟思昭建议：“抹去他对孟思昭的所有记忆，让这两人成为平行线。”
003不理解：“为何？”
孟思昭说：“避免悲剧重演，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救活。”
003：......实在没看出来她多不容易。
“顺便，我离开之前考验下他愿不愿意付出生命救孟思昭。”
003愣了，这确实是系统计划的一部分，用孟思昭原本的死亡换取气运之子的能量，这种交易只有气运之子深爱对方时才会有效。但这会苏钲的爱意值才九十六点，它不确定苏钲会不会同意交易。
“如果他愿意，就留他一条命，如果他不愿意——”孟思昭笑起来，“我吃点亏，把他带走。”
003震惊：“？”
又来了，003一时陷入沉默，因为看不透孟思昭，它有时面对她，总有一种没底的不踏实感。说来说去，它还是想把她列为A级人物。
003悄摸摸动手。
不久后，孟思昭的造型做完了。
“真好看。”化妆师一个劲地夸孟思昭漂亮，她听着心情美美的，笑容越发洋溢。
003多看了几眼。
确实是很好看，即使对比时空管理局里各种拟化皮囊也漂亮得突出。003作为系统对外形不敏感，但也忍不住心生好奇，“这是你本来的样子吗？”
“算是吧。”孟思昭在镜子前转了转，最后目光停留在精致的脸蛋上，“这张脸是我师父捏出来的。”
003问：“你师父是？”
孟思昭没回答，她看着镜子，眸底浸出几分暖意，“他就是无聊的时候喜欢捏人。”
003还想再问什么，孟思昭已经转移话题了，“这样美美地离开才是白月光嘛。”她顿了下，突兀地问系统，“会洒狗血吗？”
003：“什么？”
“等会车祸来了，我负责美美倒下，你负责洒狗血。”孟思昭特意补充道，“看上去越严重越好。”
003：“......”
原来是物理意义上的洒狗血。
主系统里倒是可以兑换血液模拟液，但宿主没有积分，所以......又得它垫付。003有时挺疑惑，宿主是不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一穷二白的事情。
不过想到任务快完成了，它没吭声，算是默认了协助。
苏钲还在外面等待。
不过他没等太久，孟思昭底子好，很快就出来了。她穿着件绣满花朵的柔白色纱裙，秀发盘了起来，脖颈洁白，身段轻盈，气质如茉莉花般清纯而温柔。
苏钲看愣了。
孟思昭也在看苏钲，他修剪了短发，换了白衬衫，干净清爽。她轻叹：“这么看更像了。”
003问：“像什么？”
孟思昭说：“替身。”
003：“......”
它有点心虚，怀疑她知道了什么。
孟思昭上前挽住苏钲：“走吧。”
浮云低垂，晴空万里。
出门后，孟思昭看到对面的花店，忽然一时兴起说：“我想去买朵花。”
苏钲说：“我去吧。”
孟思昭摇头：“我想自己买。”
她松开苏钲，走路一蹦一跳地，心情看起来很好。苏钲被她感染到，笑着看她，满眼宠溺。
顷刻之间，目眦欲裂。
刺耳的刹车音，巨大的冲击场面，伴随着女生血流不止的支离破碎，一切的一切，快到苏钲来不及反应。多年前的画面闪过脑海，霎时间，苏钲全身血液倒流僵硬，仿佛被死死钉在原处，喉咙里冒出一股浓烈的腥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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