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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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的房门在刚才进门的时候被付青橙顺手关上了,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苏诺盘腿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含着不明深意的微笑冲她笑了一下。
付青橙和苏诺虽然不在一个寝室,不过她经常到她们寝室玩,对她的某些习惯还是有些了解,知道她露出这种微笑多半是有难以启齿的事。
放下水杯,付青橙把椅子搬到床前。
看她做这个动作,苏诺便知道她打算听自己说,兴奋地扬起眉毛,她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橙子,我——”
刚起了一个头,苏诺嘴里便卡了壳,付青橙原本做好准备听她说,见她乍然之间脸色顿住,眸间的情绪也迟滞了下,静了一秒,她偏过头。
“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要想一下该怎么说。”
苏诺看着付青橙。
付青橙在回来的时候就把屋里的灯打开了,外面雨声滴答,莹白色的灯光笼罩白色纱帐。
“那个,橙子。”
苏诺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想请盛校草吃个饭,你能不能帮我把他约出来?”
苏诺说得小心翼翼,她观察她的表情,生怕她不答应。
请盛放吃饭?
付青橙一愣,有些没听懂,“你有事要找他帮忙吗?”
“也算是吧。”
苏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想法,顿了顿,她说,
“都是昨天的相亲给我留下了阴影,害我现在看到男生就害怕,所以我想,我不能这样下去,也许跟校草那种优质帅哥吃个饭,可以让我找回点对男生的信心。”
现在网上流行一种磁场能量论,据说跟能量高的人在一起,可以弥补自身能力不足,苏诺的想法很简单,她想从盛放那里借点运气,说不定下次相亲可以碰到一个帅哥。
付青橙虽然不怎么上网刷段子,不过自动化系女生多,那些流行的信息,她并不少知道,听明白苏诺说的话,她安静地默了半晌。
“可不可以啊,橙子。”
付青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她和盛放是什么关系她都不清楚,这种混沌的情况,她可以替他答应邀约吗?
想了想,她说,“那我该怎么跟他说,如果他不答应怎么办?”
“他怎么会不答应,他那么喜欢你,不可能拒绝的。”
苏诺笃定地看着她,“而且这次你们不是一起去度假中心玩了吗,他今天还送你回来了吧,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原来她以为是盛放送她回来的,怪不得没有问她为什么比平时早回来。
“可是他的脾气很怪,而且他最近公事很多......”
不,是私事也很多,说不定现在正在帮哪个女生挑比基尼的颜色。
想到这个,付青橙心里又开始本能地回避有关盛放的一切,她撑着腿站起来,苏诺见她话说到一半停下,穿好鞋子跳下床,从后面跟过来。
“可不可以嘛?”
付青橙走到寝室外面的窗台,下了一个白天的雨,校园里白茫茫一片水雾,她们住在六楼,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不远处水汽覆盖的建筑物楼顶。
她没有回答,苏诺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等,过了一分钟,看到她还杵在身后,付青橙垂下眼睫,默默转过身。
“我可以帮你跟他说,但是他答不答应,我不能完全跟你保证。”
“好好好,你先说,等他答应了你再告诉我。”
听到她语气放缓,苏诺开心地双手合在一起,“我等你的好消息。”
话音落下,苏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付青橙听到铃声,提醒,“你手机响了。”
“嗨,肯定是我妈,问我有没有跟相亲对象联系。”
认命地从兜里摸出手机,苏诺一边按下接听,一边打开门往自己寝室走。
屋子里瞬间又安静下来,现在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付青橙拿过桌上还在充电的手机,打算登录帮帮吃看有没有客户约单。
叮——
刚把手机摸到手里,一条短信从屏幕上头跳出来。
【我到学校了,在你楼下】
*
窗外的雨似乎又开始变大,噼里啪啦的雨声敲打地面,水花从地面溅起。
这个季节还不到供暖的时候,付青橙在寝室里坐了一会手脚冰凉,放下手机,她抱着膝盖窝在椅子上。
叮叮叮——
连续几条信息跟在后面发过来,付青橙将脸埋进臂弯,信息响了一会停了,接着传来几声震动的声音,她耳朵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接。
含着冷雨的风从窗台吹进屋里,咚的一声,搁在衣架下面的晾衣杆被吹倒,付青橙一怔,放下蜷缩的双腿,她穿上鞋走到阳台。
她原本是想弄好晾衣杆就回到屋子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她竟然顺着楼层的方向往楼下看了一眼。
一顶黑色的雨伞。
靠近女寝的梧桐树下面,盛放穿着昨天那件灰色线衫,目光直直地与她对视。
他手里拿着手机,隔得太远,付青橙看不清楚他是不是还在发短信。
心里提了口气,她转开视线走回屋里。
刚回到桌边坐下,放在桌上的手机再度响起。
她打开。
【你是想我上楼绑你下来,还是你下楼跟我解释清楚】
*
外面风雨交加,付青橙打开柜子取出一件厚外套。
楼道灌进凉风,付青橙咬着牙忍耐寒冷,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外套扑打小腿,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付青橙走到梧桐树下。
距离盛放发第一条短信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这时间说长也不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付青橙总觉得中间像过了几个世纪,磨磨蹭蹭地放慢步子,她转开眼睛,余光不往他那看。
周末的校园,校道偶尔才经过几个学生,盛放撑着伞站在树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从宿舍走下来。
一小段路,付青橙却走了好一会,盛放看着,也不催她,直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才掀起低垂的眼皮,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半晌。
不过一个早晨没见,付青橙便觉得他又变了样子,可是具体哪变了,偏偏她又说不上来。
明明衣服还是那件衣服,人还是那个人。
她踟蹰着没有说话,盛放看了她一会,目光停在她的脸上。
“去看医生了?”
到底还是他先开口,付青橙怔忡了一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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