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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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程序。
三鸦总部。
足以容纳四五十人的大型作战指挥室内，陆离盯着监控仪的实时画面，眸光平静，实则内里已积蓄着即将爆发的狂风骤雨。
她的容貌线条很自然，眼睛明亮坚定而深邃，虽然没有让人有一眼看过去惊艳的感觉，却是属于耐看型的脸型。
加之平日里不苟言笑，表情严肃，全身上下带着股劲儿，气场强大到十米开外都能感觉到。
下属平时见到她都不自觉绕路走，这么形容吧，这女人走路带风，经过她身边都觉得她的风刮人。
而现在么，隔着个通讯器，众人已感觉暴风雨即将爆发。
“出动了一个区的执勤人员，追捕两回，但还是让人给逃走。”陆离拧着通讯器的手指节咔咔作响，“我对你们非常失望。”
通讯器那端，面对上司的批评，众人一声不敢吭，听着陆离那头的声音，仿佛拧碎的是他们的骨头，凉意直冲后脑勺。
东城区外勤队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声反驳：
“陆离特工，这个反叛者有同伙帮忙，还穿着我们三鸦的服饰，这是我们两次都失败的原因。而且，这个人本身能力也不错，属于帝娲顶尖的特工……”
陆离冷声指责道：“失败就是失败，别为你们的失败找借口。她身手再好，却是手无寸铁，比得过你们手上的几十把枪？”
众人沉默，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没人再敢吱声，就怕被对方单独拎出来再训一顿。
屁个手无寸铁，那女的开枪又快又准。
陆离继续道：“因为你们的失败，追捕等级升级了，除了东城区，西城区也参与到搜查当中，全部区域翻一遍，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将这个沈涵抓回来，你们统统给我去改造营走一圏。”
众人闻言纷纷愣了一下，脸色难看的和旁边的同事互视一眼。
陆离特工这回可真是生气了，竟然想把他们丢去改造营。
改造营什么地方，顾名思义，改造的啊，是帝娲反叛组织的人待的地方，听说有四个字来形容——
生不如死。
陆离冷哼一声，指挥道，“空中执勤人员撤下，地面执勤继续搜捕，解散，行动。”
众人这才战战兢兢的关掉通讯器，即便隔着个通讯器，对面的气场还是很压迫，也很压抑，在陆离特工面前，他们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帝娲反叛组织的人对她闻风丧胆，连异人也怕她。
这个女人，曾一人单刀匹马挑了一个毒贩窝点，是的，单刀，连颗子弹都没有带的，成为三鸦的传说。
众人背地里称她为无常，无常索命那个黑无常。
陆离不知道下属在背后怎么腹诽她，她甩下指挥通讯器，扭头吩咐身后的下属。
“沈涵的基因检测报告尽快给我。”
下属回道，“已经送去实验室了，但是道博士休假，所以……”
陆离双手背在身后，冷眼一扫，“难道整个三鸦，除了道颜，就没有其他生物学家了吗？”
下属站直：“明白，现在就去催。”
陆离沉吟几秒，脚步一转，“我亲自去盯着。”
*
道颜急急忙忙开车赶往三鸦总部，下车前，将身上已经烘得半干的衣服换下，穿上平日里的休闲服，再在外头披上三鸦实验室的白大褂。
打开车门，道颜提着小手提包，走进三鸦总部综合大楼。
刚刚和沈涵在公园的时候，她忘记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沈涵的血液。
她刚刚给沈涵用来捂额头的那块手帕，没记错的话，沈涵上到地面之后为了拉她上来，顺手将那沾血的手帕搁在井边上。
当时情况紧急，两人都没有留意那块手帕。
沈涵急着逃跑，哪里还顾得上额头的伤，再说了她不知道三鸦基因测试的事情，自然不会在意一条沾了血的手帕能带给她什么麻烦，反正三鸦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道颜当时紧张过了头，只知道赶紧离开公园的许愿井，不然会被三鸦发现她这个内鬼。
身份可以暴露，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起码在她拿到异人褪变重生的材料前，不能暴露。
而现在么，三鸦地面搜捕的人员，肯定找到了那块沾着沈涵血液的手帕，这样一来，三鸦就会发现沈涵有异人的基因。
届时别说派一个区的执勤人员，可能陆离也会亲自出动。
“啧……事情好像越来越糟了……”
道颜很头痛，现在回想起来，她们一开始上线时，z星人就已经发现她们的入侵，道颜猜测z星人让她们下线，八成是为了找出方梦泽在程序里开的后门，然后修复漏洞。
等她们二人上线后，再切断她们和入侵端口的连接，她和沈涵就只能永远留在这个虚拟世界里。
想到这一层，道颜心脏猛地一跳。
“我和沈涵……现在不会已经没了吧？”
脑神经和感官现在已经全部接入虚拟程序，她还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死亡。
如果她们在真实世界已经死亡，那么，现在这个拟真的世界，对她们而言，就是唯一能让她们还“活着”的世界。
“道医生！”
一声叫唤，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道颜惊醒。
“嗯？”
她下意识回应了一声，抬头一看，竟然是她的助理。
助理问道，“您不是休假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道颜随口应道，“不放心手头上的项目。”
她看着助理怀里的文件，“什么资料？”
不会是沈涵的吧？
助理递到她手上，“巨噬细胞变异异人的各项身体指标。”
道颜听见她的话，不由得打开文件看了眼，她前两天才眼睁睁看着这个异人被抽取掉身体上的变异细胞。
“免疫系统能力完全丧失……”
道颜一列列看着上头的数据，眉头越拧越紧。
“人在隔离吗？不然打个喷嚏都能害死他……”
助理顿了下，才回道，“在隔离中。”
道颜点头，“要时刻注意他的身体情况变化，在身体产生抗体前，不能离开隔离室。”
如果这个人死了，她道颜手上，又多一条人命。
将文件递回给助理，道颜吩咐她，“去吧，病人情绪激动，耐心些。”
助理点头，离开前习惯性提醒道：“陆离特工在实验部里。”
道颜脚下一顿，“她有说什么事吗？”
助理回答：“最近不是在追捕一名帝娲的反叛者么，追捕人员拿到了她的血红细胞，陆离特工要求实验室马上出化验结果。”
道颜撩起袖子：“那我现在着手准备。”
将化验数据改一改，又或者将沈涵的血换成她自己的，她身上没有异人基因。
助理下一句话打破她的小九九。
“已经交给关博士处理了。”
道颜：“……哦。”
不知道这个关博士，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关博士。
现实世界三鸦的科研人员，抛开他的道德底线不提，只说能力的话，这个人很出色，不过既是能被三鸦重视的科学家，自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此人前期为三鸦研发强化人类体能的血清，后期研究异人，道颜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因为当年她卧底三鸦的时候，与这个人打过不少交道。
只要是涉及到科研工作，可以完全没有道德底线，眼中只有研究，实验体是死是活，取决于他的实验所需。
道颜揪着颗小心脏走进三鸦实验部，推开关博士所在实验室的门。
偌大的实验室里只有两个人，陆离和关博士。
道颜瞅了眼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性，面容清瘦，留着撇胡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太好了，是她熟知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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