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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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市一中的秋季运动会被一层淡淡的金黄与深邃的蔚蓝交织成画卷，热烈而又充满活力。
教室头顶的大风扇嘎吱嘎吱转着，温度丝毫不减。
同桌陈鑫睿从办公室交完作业回来，他刚偷看到老师桌上的报名表：“班长，要不是每个人限制两个项目，你和周珥两人打算把田径比赛都报了？”
江鹤川翻了一页卷子淡淡说：“为班级争光。”
他话音刚落一女生气呼呼地冲过来把报名表拍在他桌上：“江鹤川！”
周珥瞪着眼睛和他对视：“你帮我报的？”
陈鑫睿对这事见怪不怪，转头就干自己的事，江鹤川弯起嘴角轻易的把对方怒火浇灭：“这正是和同学打好关系的好机会。”
周珥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看对方脸上一副“这都是为你好”的模样，扯了扯嘴：“我不需要。”
见周珥坐回位置上，江鹤川用笔轻戳她的后背，凑近：“不然我们俩打赌，谁能得到更多的第一名？”
温润的气息扑来，周珥耳根子发痒，抓了抓后背，小声吐槽：“幼稚。”
江鹤川没听清她讲什么，半弯着身子又往前挪了一些：“你说什…”
周珥侧身：“你输定了…”
她话还未讲完，就见江鹤川俊美的五官突然放大出现在自己面前。男生校服上是淡淡洗衣粉的味道，干净，清爽，和隔壁桌刚打篮球回来身上一股粘腻汗重完全不一样。
江鹤川也没想到周珥突然转头，肌肤细腻凝脂，睫毛颤动着眼神带着无措。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像是跌回自己的椅子上，然后看着周珥的后脑勺。
陈鑫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班长似乎要把这新同学的脑袋盯出个洞。
运动会如约而至，周珥从小体能好，可能是搬了多次家练出来的吧。
田径最后一项是女子八百米。
早在周珥点完名一旁热身的时候，江鹤川就坐在裁判组的台阶上看着同学们，他拿扇子挡着太阳，抬头问：“周同学，我要不要在终点接着你？应该不会像上一组累趴下吧？”
周珥看着他略微轻蔑的表情，一脸不爽直接打飞了他的扇子：“不如你去准备下一会儿的引体向上？2班好像有个叫什么舟，能做30个。”
江鹤川只是笑笑摇头，捡起地上的扇子，拍了拍灰，转头见周珥和一群女生已经站在起跑线上了。
见班主任在枪响后叫了两个女生准备终点接人，他也抬脚走去。
陈鑫睿喊住了他：“班长，去哪？”
“买水。”
陈鑫睿看了看脚边的一箱刚拆封的矿泉水，挠头。
在最后的100米冲刺，江鹤川在终点做好准备微微张开了怀抱，他看着周珥的身影越来越近。
下一秒，一个白色影子像风一样飞窜到他耳边，而后就感受到脖子一紧，整个身体往后仰，差点跌地上。
他这是直接被人锁喉了！
“我靠，周珥！”一向情绪不显于色的江鹤川爆出口。
周珥轻笑了声，把他又拽回来，诧异地说：“哎呀，失误，抱错人了。”
江鹤川看这拙劣的演技表示不信，开了瓶水给她：“那你还想抱谁？”
周珥没理他，感觉到有个人拉了拉她的衣摆，转头就见自己同桌和另一个软萌的女生看着她眼睛里发着光。
“周同学，你没事吧？老师让我们来接你。”
“我们简直是多余。”
“你好厉害啊，第一名哎。”
“你不累吗，要不要喝水。”
两女生的热情让周珥有些受宠若惊，面色微红接过了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害羞：“谢谢。”
远处走来的喻舟看着江鹤川手上拿着矿泉水傻笑，拍了拍他肩膀：“看啥呢，笑得跟二傻子一样，引体向上点名了，这次我才不会手下留情。”
江鹤川收回目光，把瓶盖又拧回去：“你哪次留情过。”
他感觉今年的运动会好像比往年有趣。
*
寒冬来临，山上的树叶上沾满了霜冻，是在榕市见到为数不多的“雪景”。
叶静舒抱着热水袋，逮住了刚从厕所洗完脸出来的许珥：“小耳朵，他们都出警了，安和医院有个医生报警，一14岁女生怀孕了，薛队叫你跟他一起去。”
被打湿的碎发，水珠滴落在文件上，许珥颦蹙双眉，张口呼出热气：“14岁？”
刘潇洋在跟进习思乐的事，这几次出警他都是跟薛昊一起，虽说路上安静了不少，倒也不会尴尬。
门诊三楼妇科诊室，其中一个门口围了一堆人，许珥他们都不用护士指路，一眼就看见那些吃瓜群众，保安驱赶也得不到好的效果。
许珥还未进诊室就听女人声音轻浅带着不耐烦：“我说了等警察过来，你们在门口等会，别打扰我给其他人看病。”
“等什么警察，我儿子又不是强/奸，我们又没犯法。”
或许是受不了周围人指指点点，中年女人语气恶劣：“你这医生什么态度，我们不看了，我要投诉你。”
说着他们想带人走，薛昊伸出手挡住他们的去路：“谁都不准走！”
看见警察来，吃瓜的人躲远了些，许珥把诊室门关上：“谁报的警？”
“我。”女人眼角微翘，流露出淡淡的疏离与清雅，她依旧是坐在椅子上，转着手中的中性笔。
许珥看了眼她的胸牌哑然
“妇科主任，严江宁”。
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看着也不过三十出头。
按流程，医生碰到这种情况应该先上报医务科，由他们评估是否报警，而严江宁实在是被那些行政人员拖拉做事搞烦了，三通电话都没商讨出结果，最后她自己打了110。
薛昊看了眼女生的身份证说：“如果男方年满14周岁且与14周岁以上的未成年少女自愿发生性/关系，男方不构成犯罪。”
严江宁是从检查报告发现女生已经怀孕3个月，但她现在才刚满14周岁一个多月。
说明女生还未满14岁就被发生了性/关系，不管对方是否自愿，都构成□□罪，这是严江宁报警的原因，也是医务科在纠结的理由，他们来就诊时候已经过14周岁了。
“哎，你们干什么。”男生母亲见薛昊一副要抓人的样子连忙甩锅给女生母亲：“她女儿也没说自己未满14岁，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警察大哥啊，我们算不知者无罪。”
女生母亲知道自己理亏，和许珥服软：“姑娘，我们从外地来打工的，一个月也赚不了几个钱。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和我老伴同意了，我闺女也喜欢他，这也算犯法吗？”
许珥对那妇人的卖惨没有动容只是弯下腰看向躲在他们身后的女生，皮肤黝黑，眼睛却很明亮：“小妹妹，是你自愿的吗？”
女生抬头看了许珥一眼点点头，许珥又问：“喜欢他？”
她似乎有些懵懂也点了点头。
许珥有些怀疑她没读过书，或者只有小学文凭，尽量用她好理解的话语说：“他知不知道你还没过14岁生日？”
女生好像听懂了，她看了母亲一眼说：“不…不知道，我骗他已经过生日了。”
许珥心里一沉：“那你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小宝宝吗？”
女生笑了，眼里是期待：“我知道，漂亮医生和我说了。”
男生母亲听完冷哼，而那男生一言不发，自始自终把自己当作这场闹剧的看客。
大致情况调查清楚，薛昊只能遗憾地说：“严医生，行为人确实不知对方是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双方自愿发生性/关系，未造成严重后果，情节显著轻微的，不认为是犯罪。”
“知道了。”严江宁听完，没有过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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