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二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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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积分排行赛很快就结束了。
长达一周，原本的三百人又缩减了将近一百。
夕阳落幕，月色当空，潜藏在山区树丛里的无数绿眸红眼竞相浮现在树影之中。
秋天的赤道小岛，大树板状的树根凸起形成了小山坡，上面铺撒成红黄的叶海，不一会儿又被顶处高瓦的柱灯照得透亮。
在昏沉的夜色下，被铁网隔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伫立在此处的柱灯也依旧贯彻进里，形成一块冰冷幽蓝的隔断中空。
中空四周孩童少年贴合站立，恍若形成了一堵堵四四方方的牢墙，排排紧密贴近的木靶就插立在墙的两侧。
而就在木靶与人群前，0308提拉着三四件大衣一个人四处张望，周围是零散的人群，眼前拿着皮鞭的是基地的教官。
悉窣四起嘲弄，或只是冷眼注视。
她眨着眼，刺眼的幽冷刺得她眼睛疼，不一会儿就盯着下面长出杂草的泥土上去了。
“一周的时间里，你积分为零？是一开始就跑到了洞穴里躲着吗？狼怎么没把你吃了？”甩着条皮鞭的黑肤壮汉怒道，看女孩站在原地没说话，又上前几步将她左右挎着的衣服扔了开，蹲下身捏着她胳膊，“嗯？0308？说话！”
翠绿的眼眸投以注望，随即眉目弯月，“这又不是我第一次积分为零了，上次我也是零呀，但我逮着了个老虎！我们岛上居然还有老虎欸，它的毛好软的。”
“你——！”
“教官，还有五十个人死了呢，要不先问问是哪些人杀的，积分还加不加了？”
就在他刚抬起手准备扬下时，一记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在这并不炎热，甚至称得上些许凉意的初秋，贝拉单着黑色吊带，抱胸斜靠在一旁立着的树干上，精致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松本总教官回来后最在乎的应该是积分的增加排行吧，谁管那小鬼。”
她旁边的埃米尔拿着匕首转了一圈，时不时在树干上刻出形状，仿佛对这场对话并不在意，却十分不经意地朝空地中心的女孩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黑肤壮汉见即是他们俩，咽然片刻，随后冷声道：“积分自会给你们算，你们两个现在最需要关注的是一月后大人的人才选拔，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面。”
“组织不养废物。”
话落，仿佛是专门说给女孩听得似的，转头又瞪了她一眼，之后扬着他的皮鞭离开了，“一个二个围在这里看什么看！才从无人区回来没缺胳膊少腿就烧香拜佛吧，医务室的毒都毒死不了你们看这小鬼热闹的心。”
喧嚣四起人群散去，尘灰从泥土地扬起。
有人翻着白眼比划短刃。
“你说埃米尔他们到底什么意思，我还等着那个傻子被揍呢，最好直接死了最好，我要扯了她的头发当我的新装饰，结果刚刚好在那个时间点凑上去说话，有病？”
“看不惯呗，傻子年龄小长得也小，不过他们俩本来就有毛病，也不怎么杀人，笑死我了。”
……
“这是我从那婊/子身上抢来的，好用吧。”
有人拿出手/枪互对。
“新战利品，羡慕不？”
“我这次杀的人比你多，积分肯定比你高，奖励也是，到时候下一次出任务你可别在我背后捅刀子。”
风起，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当然也是没有上膛，在选拔赛之外的厮杀，都被视为——
“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被视为违反训练营法则。
轻则禁闭，重则处死。
硝烟从枪口迸发，刺鼻的味道向周围蔓延，粘附纯黑衣袂，银发发尾。
青涩瘦削的少年擦拭眼尾迸溅的血渍，眼白泛下眼睑收拉，眉目无意识透露出烦躁。
看倒下的人只是捂着大腿尖叫，更是睨眼啧声，上前按踩他受伤的伤口，旋转几瞬。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无人上前。
看上去快要二十左右的白人壮汉痉挛翻滚，肌肉抽搐，大腿又僵在原地，脸上神情痛苦狰狞。
“黑泽阵！黑泽阵你干什么——！”
原本已经走远了的教官扬着鞭子朝地下猛甩，刺耳的鞭挞声呼啦，那边却已经没有停止。
鲜血汩汩冒出，快要渗入他的鞋底。
“砰！”
子弹朝天空仰奔，不一会速度急降，又沉闷一声掉在了泥土里。
最后一记警告发出，黑泽阵这才收回腿，掸了掸裤脚沾上的泥泞，转头，刚好就瞥见了左右搭着不同衣服的小女孩。
在三两嘈杂喧嚣的人群缝隙，独自一人站在被柱灯照亮的空地。
他蹙眉，小女孩反而笑了。
……
……
夜过半，白脸角鸮掠过天幕。
训练基地集中营，女生宿舍铁窗栏外。
“咕咕~”
贝拉翻了个白眼，扔下刚做好的飞镖，走近。
“干嘛。”
狭小窗口外，倏地探出一个圆脑袋，0308眯着眼，两只手握紧栏杆，短腿交叉脚尖搭着墙岩裸露出的砖块夹缝，声如蚊蝇，“姐姐，你知道今天那个眼睛和我一个颜色的大哥哥被关在哪里了吗。”
贝拉：“……”
“你眯着眼干嘛。”
“漫画书上说眼睛会传递信息到顶楼的大屏幕上，我怕教官发现，眯着眼睛他们就看不清了，已经我看你也晃晃的。哎呀哎呀，贝拉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儿呀。”
贝拉决定不和傻子探讨眼睛到底是不是监视器这一项问题。
“你想知道？”
她微微仰着头侧过睨望，哼哼两声，随即道：“上次松本教官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给我我就告诉你。”
“这个吗。”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晶莹似水晶的椭圆小石头，“松本教官说可以吃，他应该是傻了，石头吃了喉咙会噎着，我就被噎过。”
“你个傻子，这叫糖果。”
贝拉呆愣地看着她掌心的彩色糖果，接过，下一秒直接放进了自己口袋，生怕小孩儿反悔。
又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了个微妙促狭的神情，咳咳几声，清了清喉咙，“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开枪。”
“不想。”
“……”
贝拉无语，贝拉沉默，兴致全打乱，懒得和她掰扯，直接道：“在水库那边的仓库，埃米尔说的。”
女孩眼睛一亮，跳下了窗栏，蹦跶着她的小短腿，头顶着的小揪晃荡摇摆，在月色打着光斑的石柱廊下跑去，转过头挥手，无声道：“走啦走啦！”
贝拉糖果压在舌根下，看着那边的小圆点越跑越快，越来越小，转过头躺上了床睡了。
一只蚊虫飞过窗格。
又没忍住，起身走在桌边——
[今天吃了糖果，很甜，松本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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