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二剑客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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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山将手中的火把抛出，点燃高高垒起的木柴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冲天火光，任由浓烟翻滚着将万林那张年轻稚嫩的脸庞吞噬殆尽。

陆小凤站在她后身，很是不解。“为什么非要火化，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他葬了，留个念想不好吗？”

“人死如灯灭，留下尸体只会给他人留下可乘之机。至于念想……”秋空山顿了很久才低声说道：“仇恨不就是最大的念想吗？”

“阿弥陀佛。”无花装模作样的站了出来，“秋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

有风来，火势愈演愈烈，狰狞炽热的火光如同无数地狱恶鬼，嘶嚎着冲秋空山扑来。

火舌几乎轻舔她的睫毛，她却仍旧没有回头。

几息后，所有人却听见秋空山突兀的轻笑一声。

“佛家讲求因果，种如是因，得如是果。可若是他们种下杀孽恶果，却得个自在安乐。岂不是有违佛法？岂不是有背天理？”

秋空山转身直直的看着无花的眼睛，“岂不是以己之肉，饲他人之乐？”

无花避开她的目光，过往熟读于心的佛经似漫天柳絮翻飞不歇，他想要从中精挑细选几句来反驳她的话，例如佛祖也曾割肉饲鹰，却被乱花迷眼，只能任由柳絮垂落覆盖全身，剩下一句环绕脑中。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他不知道他的心动了没有，只是忽然觉得现在很痛，痛的他难以忍受。

大火烧了好几个时辰，等到秋空山收敛好万林的骨灰时，天色已经昏黄。

阿叔需要赶回石林，石观音给的归期将近，即使少了一个人，他也得回去复命。

秋空山抱着他上了马车，动作轻柔的将他放下。

“阿叔，路途遥远，该叫他们帮忙时一定要叫。”秋空山有些发愁，阿叔向来不愿在他人面前显露劣势，现在万林又不在，她是真怕他逞强。“你一定要听话啊。”

阿叔看着她，千言万语无处开口，只能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她。

秋空山打开荷包，不出所料又是满满一包的极品黑珍珠。她笑了，有些无奈阿叔还将她当成小孩子。

刚出石林时阿叔害怕她银钱不够用就给她塞了一大包黑珍珠，那包几乎还没用，现在就又收到几十颗。这样珍贵的东西也不能随手乱扔，只能随身携带，她是真觉得阿叔的爱有些“沉重”了。

虽然这样想，但秋空山没有拒绝，她顺从的收起荷包，替阿叔整理好弄皱的青衫。

“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她转身掀开帘子，天色已然黑透，她利落的跳出马车，看着阿叔从窗口探出的半张脸，挥了挥手，“记得我说的话啊，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叔唇瓣无声开合，却又颓然闭上。他强撑着冲秋空山一笑，在她的目送下渐行渐远。

傍晚时下了一场下雨，如今虽风止雨歇，但夜空仍旧黑沉，不见星月。

秋空山是一个人出来送别阿叔的，她担心被西门吹雪认出护送阿叔的人与之前那些黑衣人有着相似的气质，就用说悄悄的借口，没让他们跟着一起出来。

好在客栈就在官道边上，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不至于让他们太过担心。

秋空山走到门口，瞧见两盏艳红的灯笼在晚风中摇曳，客栈大门开着，里面是推杯换盏热热闹闹的食客，外面却与里面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里间越闹，越显得这里静的可怕。

她屏住呼吸，目光游移，手悄无声息的探入袖中，握紧花满楼送的匕首。

一颗小石子从房檐滑落，落在地上的声音微不可闻，却让秋空山心中一跳。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影倒挂在房檐之上，青丝如瀑垂落，夜色中一双碧眼熠熠生辉。

是她自己。

秋空山无声冷笑，那张隐在朦胧暗色中的脸她怎么可能认不出。

正是她自己的脸，也正是杀了万林的脸。

那人发觉秋空山的目光，半点不慌，反而冲她得意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花满楼他们所在的房间，而后一个翻身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秋空山没打算去追，毕竟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追上去也是送菜。更何况这人明晃晃的来挑衅她，肯定还留有后手，也不愁之后找不到她。

快步上楼，秋空山推开房门，只见几人围着烛火而立，陆小凤手中拿着一张信纸。

烛光不甚清晰，可她还是看见了那张信纸上鲜艳的血色。

听到声响，几人一起转头，看向她的目光各异。

陆小凤冲她招招手，将信纸递到她手上。

“是青衣楼。”他想摸胡子却摸了一手空，只能烦躁的甩甩手，“他们现在是一点不遮掩了。”

那纸是再普通不过的纸，唯一的特别便是写字的墨用的是鲜血，是万林的血。

“继续查，继续死。”

简单粗暴却杀气十足的一句话，把秋空山看得差点笑出声。

“好大的口气。”

先不说他们这一群人里有江南花家的公子，灵犀一指陆小凤，就单说一个西门吹雪就是剑神预备役。青衣楼纵然厉害，这武林却也不是他们能一手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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