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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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弥补方才那一遭对他们幼小心灵造成的伤害，接下去的路破天荒地好走，和黎芊芊上回来时经历的差不多。
四个人绕着一座山刷怪，打怪，取妖丹，一路从白天打到太阳落山，最后踩着点回到灵境外，以一百三十六分的好成绩遥遥领先。
由于打得太爽，乾坤袋里的干粮几乎没怎么吃，结束后四人直奔食斋。
“舒服！”南宫羽吃完最后一口，往后倒靠上椅子，发出心满意足地喟叹。
“药斋还有事，我先走了。”遂玉放下碗筷。
黎芊芊讶然：“今天还去帮忙，你不累呀？”
试炼费心费力，妖物等阶不高，但是多。
就像蚂蚁，一脚下去，踩得死，死不完。
在灵境内的时候憋着口气，还没多大感觉，眼下一休息，黎芊芊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
更别说，遂玉今天还在前面开道。
南宫羽白天算是见识了遂玉的本领，一改先前对他的印象，闻言也劝：“遂玉兄，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主力之一。接下去还有两天，得顾惜自己的身体啊。”
“是啊，药斋那边知道这几天我们有试炼，可以不过去的。”尹灵道，“要是有非去不可的情况，我们可以一起帮忙。”
“尹灵说的有道理，”黎芊芊表态，“人多力量大，有我们帮你总比你一个人快。”
看着三人热切的眼神，遂玉心底升起一丝暖意。
但还是摇了摇头，垂眸：“不必麻烦，我自己去就可以。”
语毕转身离开。
“这…他…”尹灵第一次被人拒绝得如此干脆，神情有些无措。
“他说不用那就是真不用，”南宫羽安慰她，“没关系的。”
遂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黎芊芊收回目光，在心底叹了口气，微有失落。
还是没把他们当朋友啊。
手边的闻听亮起来，黎芊芊托着下巴翻开。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拉进了一个群聊：
【大刀向妖兽头上砍去（纯弟子版）】
枉川：好多人，怎么淘汰的也在？
转生伏灵珠：不会说话去死。
弟子周少河：我们只是个人成绩没了，还是可以给队伍做贡献的好吧，进了前三，照样晋级弟子大会。
一刀：就是，我们组“死”了俩，排名照样高。
消息断了片刻，紧接着：
妖丹从四面八方来：说出你的排名。
我的掌门父亲：说出你的排名。
枉川：说出你的排名。
弟子有叙：说出你的排名
...
往下同样的话，刷了一连串。
都是没什么意思的闲聊，黎芊芊一目十行地看完，刚要放下闻听。
被一句话吸引了注意。
万事通：小道消息，长老们在灵境中设置了一只大妖，价值五十积分。
转生伏灵珠：在哪？
弟子有叙：这算什么小道消息，历来都是如此。
天才羽：有叙兄，仔细说说？
黎芊芊抬头，不确定地看向南宫羽：“天才羽？”
“正是在下。”南宫羽冲她眨眼。
群聊还在继续。
弟子有叙：每回灵境试炼——一般来说是第三天。长老会放出一只大妖，此妖凶猛异常，往往被安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若是哪队运气好，能找到它并将其击杀，即便前两日成绩落后些，也能靠这五十分成功翻身。
一刀：上一次是九头乌。
枉川：刀兄是个有故事的人。
天才羽：这么说每次大妖的种类还不同咯？
万事通：那当然，小道消息说今年可能是岐蛇。
岐蛇千年化蛟，再千年化龙，水火不惧，寻常符术难伤其皮毛。
他们还只是外门弟子，老头们真的会把这么难打的东西放出来吗？
三人坐于桌前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一丝怀疑。
尹灵忽然出声：其实，也可能是妖柏。”
“为什么？”南宫羽问。
“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上一次毁去灵草的罪魁祸首就是妖柏，”尹灵说，“我在药斋帮忙的时候听说宁堂主捉住她后本想当场杀之泄愤，但是被闻长老拦了下来。”
“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死而复生的鹤舟师兄身上，此事就鲜少有人注意，”
尹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再者，宁堂主觉得自己被小小妖柏蒙骗，有些丢人，不让药斋对外说。”
“原来如此，”南宫羽恍然，看向黎芊芊，“闻长老是修缮灵境的主负责人，他不让宁堂主杀妖柏，倒真有可能把它放灵境去。”
“不是岐蛇都好对付，”黎芊芊打着哈欠道。“反正我们现在是第一，大妖什么的，不着急。”
尹灵点头：“芊芊说得对，五十分而已，只要我们一直领先，不差这点分。”
群里还围绕着大妖聊得热火朝天，三人没再关注，各回院子休息。
*
翌日清早，第二场试炼准时开始。
有了前次的经验，众弟子较之前稳重不少，自觉在校场前排起队。
按照之前南宫羽的排序，今天轮到黎芊芊打头阵，她走到遂玉身前，率先迈入法门。
不过这一回，出现在四人眼前的并不是所知悉的四方天地，而是一处江南水乡。
青瓦白墙，杨柳依依。
黎芊芊一行人被送到了渡口边上，才走了几步，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高大的石头牌坊，上书“云水镇”。
“今天只好像只有我们四个，”尹灵环视四周道，“好安静啊。”
“安静才是最可怕的，”南宫羽握住腰侧佩剑，眼睛里却按耐不住的兴奋，“没闻到吗，这里有很重的妖气~”
遂玉拿出寻妖盘，注入灵力。
四面龟鹤纹路随之亮起，铜制的指针开始摆动，起先很慢，而后不知怎么竟然飞速旋转起来。
一般寻妖盘转个三圈就能确定妖物的位置，尹灵见盘中指针不停转动，轻轻咦了声，翻出自己的试。
结果令人惊讶，寻妖盘注入她的灵力后照样转个不停。
“坏了吗？”尹灵奇怪。
南宫羽见状便道：“我来试试。”
片刻后，四人眼前出现了三个疯狂摆动的寻妖盘。
“不是我们的东西有问题，”黎芊芊环起双手，朝石头牌坊的方向扬唇，“而是这里，遍地是妖。”
话音刚落，牌坊后的长街蓦地起了一层白雾。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跌跌撞撞朝牌坊跑来。
南宫羽按了按手筋，不屑地笑：“那就准备开打吧。”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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