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黑狗与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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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有人在电梯里吗？”
这里根本就是个夹层。
若是找不到人来救她，她八成要被困死在这里。
联络器也没有用，上下行摁键也没有用！
【嘀嗒——嘀嗒——嘀嗒——】
机械的童稚声不停向她倒数着时间。
她听见电梯正离她越来越近。
【嘀嗒——嘀嗒——时间要过啦——嘀嗒——嘀嗒——】
水梧桐不敢回头。
她感受到，似乎有一个孩子站在她的身后。
那孩子举着灯笼，火红如烈焰一般的光映上了灰墙。
“那清洁工到底去哪儿了？”罗一在电梯里抱怨着，“她推着车这走的也太快了吧！不就前后脚的事儿吗？这电梯也没看见下去啊？她怎么走的？”
电梯没下来？
水梧桐脑中一片空白。
她一开始上的......就错了？
【嘻嘻嘻——你没时间啦——】
灯笼缓缓逼近。
她的脸颊感受到一片火热，帽下掉落出的碎发也隐约变得更加卷曲。
嘣——
梯门发出一声巨响。
【你没时间啦——等他们过去——你就会被我吃掉——】
“呀啊——！”
水梧桐没有管身后的威胁。
一脚示意罗一罗二这里有人后，她扒着层门，机械臂此时闭合的更加紧密。
下来了！
可轿门并没有打开！
【嘀嗒——嘀嗒——嘀嗒——】
那孩子的声音逐渐欢喜起来。
嘣——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水梧桐用了十成十的力。她也顾不得掩盖自己的声音，大声喊道：“快停下！这里有人！快点开门！”
“该死的！踹电梯你不要命了！”
罗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腿软，他气急败坏摁下制动，捂着心口便骂：“知不知道我们是哪儿的人！谁让你踢的！下贱的东西！老子一定要抓了你送去外面喂恶灵！”
“我是阿水！开门！”
水梧桐说着就继续去扒轿门。
“帮个忙啊！你们这俩废物！”
见电梯内毫无动静，她气的直接开口。
罗一与罗二对视了一眼。
处长让他们跟踪她......他们现在开门......不就跟不了了嘛......
而且......
她一个清洁工凭什么对安保处的人态度这么差！
【嘻嘻——嘻嘻嘻嘻——】
越来越近了。
“喂！你不准进来！”眼看着轿门已经被暴力拉开，罗一毫不留情，伸手就把她往外赶，“恶意损坏电梯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想进来？外边儿待着去！”
让她进来他们俩怎么解释啊！
“滚蛋。”
水梧桐顺势将他往里一推。
她左手撑地，一个滑身就往电梯里飞。
有一双手接了她一把。
她连忙摁下按钮，电梯下行，灯笼随着她的下降落在地面。
那孩子的眼睛趴在了地上。
它够着，望着电梯里的人。
“不让你进来听不见啊！还敢推我！”罗一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
“喂！”他掰着水梧桐的肩膀，“回头！我跟你说话呢！”
直至不再看见那双眼，水梧桐才回了头。
她一回头，瞳孔就再次颤抖。
电梯里，除了她，有四个人。
它们分别占据了四个角，都歪着头空洞望着她。
“你们......”
“你们什么你们！没听见我说话吗！”罗一们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但它们的姿态还是那样，像断掉的人偶。
罗二们的头随着发言转动。
罗一讲完，它们现在该看向水梧桐了。
“你们分身了？”
她打量着。
“我们为什么会分身？”四角的罗一罗二们向她近了一步。
“没有，我就那么一说。毕竟，电梯里现在人有点多。”水梧桐低下了头，
她的手垂在两侧，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她这是又进入哪个幻境了吗？
“哪里人多？”
“你说，我们为什么会分身？”
“没有什么？”
“那么一说是怎么说？”
......
随着它们轮流开口，它们靠近水梧桐的步伐也越来越大。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她左手微动，机械臂吐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上红符熠然，刀尖泛出冰冷的银光。
它们的头缓缓抬正。
“你是两天前来找调查组的人吧？”
它们的手中翻起火苗。
“欺骗罗刹者，死。”
哐——
电梯剧烈摇晃了起来，厢内的灯一闪一闪，随着一道飞影后，彻底陷入了黑暗。
【叮咚——】
【您已到达——四角楼第444层安保处】
轿门打开。
罗一罗二的头上都出现了巨大的豁洞。
水梧桐站在三角区里，她满脸鲜血，帽子烂成了布条。
......
“把她的手拷起来！”
处长寒着一张脸，他指使着安保处的人给她加上重重枷锁。
水梧桐被押在了罗刹前。
和前面点香时的氛围不同，现在，处长站上了安保们搬来的台子。
她需要仰视着他。
“罪人，见了罗刹还不跪下！”
处长伸出胳膊用食指指着她。
从他猛然一僵的动作来看，水梧桐猜测，这名处长，应该也接受过人体改造。只不过看起来，他改造的效果并不好。
“处长大人，您信我，我真的没错！”
她连抽数声，眼中噙满了泪。
“我们真的是遇到恶鬼了！没办法，我位卑力小，看不出来恶鬼的局究竟要怎么破......”
“我冤枉啊！”
她觉得自己演得快要断气。
“放屁！”
台上留给他坐的椅子被一脚踢翻。
处长红着一张脸，他转悠寻了半天，也没能寻出个武器来。
“你当我傻啊！当我痴啊！当我没本事啊！”他连发三问，“他们俩我刚派出去就死成那样。你，下手够狠的！”
她下手够狠？
也是。不管电梯里的罗一罗二是不是本人。他们认出了她，就必须死。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管理处？调查组？还是......”
他越想越愤怒。
“工牌做的挺真啊？资料也都入库了。你老板本事挺大，大极了！”
“我老板就是四角楼......您、您别......”
水梧桐样子很是为难。
安保们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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