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激变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语容猛地睁开眼,却在一刹那间如陷入了诡谲的梦境。她正躺在床踏脚上,遮天的火光把窗户映得红彤彤的,而那声把她从梦中惊醒的喊叫声来自于床上。
她回头,看见一个头发散乱的年轻男子,面容痛苦扭曲,半靠着床头,下身隐/□□不断涌出鲜血,震惊到无以复加,失口道:“释问!”
汗珠如豆布满方释问的额头,他嘴唇苍白颤抖,慢慢睁开眼,看向云语容,“少夫人……莫惊……是我罪有应得。”
云语容眨了几下眼,泪水滚落下来,往屋内张望,见陆兰曦站在堂中,正挑衅的看着自己,怒火瞬间被点燃,“陆兰曦,你真是烂透了!”
又道:“分明是你存了害人之心,设下催/情局,不料玩火自焚,却将怒火发泄在无辜之人的身上,将他害到这等地步!焉知沾染了你的身,才真真是玷污了他!”
陆兰曦举手朝云语容的脸狠狠扇去,打得她脸偏向一侧,脸颊迅速泛起手指印,“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当自己是了?我告诉你,要不是他撞进来,躺在这里的就是宁渊,你们这对狗男女本该一起葬身火海!来人,把她的手捉住。”
两个黑衣女子上前,一个按住云语容的肩膀,一个抓住她左臂,拉直。
陆兰曦拿起桌上沾血的刀,向云语容靠近,“不解恨,一点都不解恨!我应该把你们全杀了,一个不放过!”
云语容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你把唐月度怎么样了?他人在何处?”
“死了。”陆兰曦冷淡的说,把云语容的袖子往上堆,露出玉藕般的手臂,刀刃落在手臂上,比划着砍下的位置,忽然一使劲,刀在皮肤划破一道血口,血沿着胳膊淅淅沥沥的滴到地上。
“真好看。还是一刀刀的割下去更痛快。”陆兰曦如一头嗜血的野兽,贪婪的吸食着云语容的痛苦,每割一刀下去,她就变得愈加兴奋。
“孽畜!与我滚出来!”
一个洪亮浑厚的男声自外传来,陆兰曦狰狞的表情僵住,眼底一抹惊慌失措,手里的刀脱了手,哐当落在地上。
她起身奔到门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钻了出去。两个黑衣女子紧随其后。
屋门洞开,屋外的火苗像长了脚似的,沿着房梁蔓延,将一间间相邻的房屋吞噬,云语容所处这间的外壁开始燃烧。
云语容的左臂使不上劲,只得垂在袖中,用右手将方释问搀扶起,道:“你靠在我肩上,我带你去找大夫。”心中懊恼万分,不知方释问为何会来瑶仙楼,赶上这无妄之灾。
方释问下身剧痛,拼尽力气也只勉强起身,如何走得动半步,“你去外头喊人来帮忙吧。”
云语容看了一眼火势,道:“我背你。”把方释问往背上拉,让他双臂环住她的脖子。
云语容支撑着他的重量,伸直膝盖缓缓起身,只觉男子沉重的身躯如一堵墙压在肩膀,直将她胸腔的空气都压得吐了出来。
腿伤未愈,此时疼痛钻心,强撑着走了十来步,方释问从她背上滑落,摔倒在地,牵扯伤口,疼得青筋暴起。
火势迅速蔓延,顷刻间室内变成一片火海,烧着了床榻上的锦绣被褥,向他们逼近。
方释问道:“你走吧。”
云语容摇头,她已用尽所有力气,依然不能将他带离火海,可倘若一转身,便是永别了。
方释问道:“我受召回京,今日本也是去向你辞行的,不想到了寒星殿,见侍女倒在门外,殿内不见你身影,唯有床板洞开,有条暗道,我循着暗道找来瑶仙楼,你果然在。能在此处话别也是你我的缘分。少夫人,我早已将生死看淡,不必顾我,宁大人定在寻你,心急如焚,你快走吧!”
云语容望着他,忽然站起来,双手握紧他的手往外拽,左臂近乎失去知觉,也拼尽最后一丝微弱之力。
这时,屋外传来兵器相交声,密密麻麻,夹杂着喊杀声,救人救火的呼唤声。
云语容终于将方释问拖至门外,这时才看清院中打斗的情形,见到约莫百人打成一团,有的穿着大夏兵服,有的则是黑袍加身,心下一惊,想起那声将陆兰曦吓走的喝声。
这些黑袍人体格壮硕,皆是勇武男子,并非陆兰曦手底下的黑衣女子,粗略一看足有四五十人,显然有备而来。
“你果然在这里!”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向她走来,步子迈得沉稳又迅捷,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近前,魁梧的身躯和滔天的怒意如一座山向她压过来。
“你这孽畜,跟我回去!”
火光映着男人的脸,他长者两道粗黑浓眉,鼻若悬胆,一双龙睛虎目射出精明的目光,似星般亮,似铁般重,唇上两撇短胡,平添几道成熟沧桑,依稀窥见年轻时英武勇毅的风采。
这张在云语容心中描摹了无数次的脸再度出现,她绝对不会认错,他是凉国太傅陆斯臣。
云语容本已筋疲力竭,此时忽然热血沸腾,涌起无穷力量,往一旁逃去,高喊道:“锦心郡主在此,快来救我!”
兵卒斗得正酣,听到呼救声,立刻掉转枪头,朝云语容奔来,高喊:“大人有令,快救郡主!”
兵卒们蜂拥而至,凉国黑袍武士穷追不舍,喊道:“保护大人!”向陆斯臣身旁聚拢。
云语容一瘸一拐发足狂奔,沿着长廊跑出几十步,眼前落下一个黑袍男子,目光森森拦住去路。
后方陆斯臣眼看追上,云语容正要跳出廊下栏杆,夺路而去,忽然这时一枚箭矢从眼前掠过,将挡路的黑袍武士射杀在地。
转瞬间箭如雨下,杀得黑袍武士无法上前,陆斯臣追上来,抓过云语容挡在身前,道:“想杀了郡主,只管放箭!”
一个身着雀补绯色官袍的男子走出人群,命道:“停止射箭。”
此人头戴梁冠,腰缠金带,面如冠玉,正是宁渊。
宁渊道:“把她放下。”
陆斯臣纹丝不动,不屑道:“黄口小儿!我放了她,你就会放了我吗?”
“不会。”
陆斯臣把云语容往前推了推,挡得更加严实,讥讽道:“那我为何要放了她?我宁愿拉着她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转头看向云语容,道:“你都听到了?你的眼光真是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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