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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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多了解原身一分，不亏。
朱子曦不愿和郝繁这种毫无主见、听风是雨的人置气。
回鸣鹿宗途中，她路过青雀林，记起后山结界和潜在异变，想走进去瞧一眼。
深入林间，她没见有人巡逻。
“青雀林是为门派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一人肃声警告，声音响彻整片树林。
朱子曦转身，迎面对上铁剑的银光，直指额心。
一副修长的身躯挡在前路。
男人看清女孩的模样，立刻收剑，露出微笑。他略带惊喜地喊到：“映霜！”
“你是？”朱子曦没有半点印象。
瞥见腰间玉牌的名字，她才迟疑道：“姜涵易？”
“你竟还记得我……”姜涵易有些羞涩地挠挠头，一改之前的严肃，话语亲切，“只是这后山禁地不留闲人，我又有要职在身，否则必然要邀映霜你至启蛰宗一聚。”
前路受阻，朱子曦打消入林的念头，随姜涵易离去。
这人一路嘘寒问暖，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哦，对了，你为何来此？可是迷路了？”
朱子曦回答说她曾在这养鸟，想它们了。
姜涵易一点不怀疑，反而套起近乎：“原来是这样，如今凌云峰脚下的青雀林由我照看，倒算是我俩的缘分。”
他语气暧昧，朱子曦生起一身鸡皮疙瘩，依然努力保持笑容。
而姜涵易可能错会了意，反倒讲得越发起劲，从青雀林的青雀，到启蛰宗的灵植草药，事事具细，物物俱全，恨不能暂停时间，永远定格此刻的美好。
望见尽头的路标，朱子曦终于看到了光明。
“姜师兄保重。”
临近路口，她加快脚步，礼貌告别姜涵易。
“映霜！”
朱子曦回眸，正见男人涨红了脸，口喘大气，似乎下定重大决心。
姜涵易深情呐喊：“我已不再是从前那个需要你保护的窝囊废，我的出身无法改变，可未来由我掌握，你是否能给我一个机会，换我来保护你？”
啊？
剧情发展完全出乎意料。朱子曦愣神，脑中一团乱。
是映霜的烂桃花？
姜涵易看她面容呆滞，以为默许，于是上前牵她的手。
朱子曦迅速缩手，避开他老远。
“抱歉，不能。”
“难道你已有心仪之人？”
此问一出，朱子曦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
少年玄衣乌发，身姿挺拔，牵紧她的手奔走在黑暗间，不时回头检查她是否无恙。
那人解决拦路的魔物时，出招狠厉、招招致命，望向朱子曦时，却似水温柔，脉脉无言。
凤眼含情，朱子曦亦有情。
注视着女孩双颊逐渐泛红，姜涵易失落难掩，故作镇静：“他……为人如何，能有幸入映霜师妹的眼？”
“没、没有，不关你的事。”
朱子曦落荒而逃，心中依然在思量：郝繁提到，姜涵易污蔑映霜之言是亲口所述。
这人怎么会暗恋映霜？还是被羞辱之后，仍矢志不渝。
可是为什么他好端端要管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又为什么……她会下意识想起玄晖？
“不不不，我就是单纯被《忱星》的作者骗了。虽然忘记作者是谁，但都怪那个人，设定男二必须痴情，必须永远忠诚于女主。”
“不希望被人讨厌。”
远出姜涵易视线外，朱子曦靠着一棵树蹲下，双手抱膝整理思绪。
因为原身的缘故，朱子曦不敢与人打交道，总认为所有人敌视她，在背后说她坏话。
“好羡慕连笙。”
既有逆天的资质和机缘，更有不屈不挠的意志。连笙与志同道合的伙伴共同实现理想大义，朱子曦只能悄无声息亡故，无时无刻不受人唾弃。
黯然伤神之际，一只白胖的手忽然在她眼前摇摆。
“映霜师妹，好久不见。”
楚婷一见朱子曦，凑近嗅了嗅，神情紧张起来：“你刚刚去哪了？身上沾到了不干净的味道。”
女人五官挤在一堆，惶恐不安，眼神四处乱飘。
“没去哪，放学准备回屋休息。”朱子曦看楚婷状态诡异，没告以事实。
今日她没闻到香味，便主动问起：“先前你说我身上有香味，但别人都闻不到，所以究竟是什么味道？”
楚婷不回复，牢牢抓住朱子曦的手腕，面容狰狞地祈求：“把你的灵气给我！”
女孩手腕一翻，轻松摆脱弱妇人的束缚。
“啊，我要灵气！”楚婷高高扬起头，张大嘴攫取空气中的灵气。
凡人并不能吸收灵气。
转眼，楚婷心有不甘，再次扑上来。朱子曦念及此人怀有身孕，躲开攻击后钳住她的手臂，起手摁在眉心，灌入一股灵气，施加静心的法术。
探查不出妖物附身的痕迹，是凡人无疑。
顷刻，楚婷满头大汗地摸着肚子安静下来。
灵气对毫无根基的凡人来说太过纯粹，负担较大，楚婷显然有些痛苦。
“对不起，方才我失控了。”
“无妨，关于香气，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女人一怔，接着握住朱子曦的手，咬牙切齿：“我都告诉你，你必须要保护我！”
“好。”
获得承诺，女人还不放心：“你发死誓。”
“我对天发誓，如果楚婷无辜受人迫害，我未能救她，定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朱子曦催促，“该你说了吧。”
楚婷抠着手心，讲起她与段崇知的一件往事。
五六年前，有一回段崇知归乡探亲，路遇几个息风教歹徒作乱。他击退魔教徒、救下楚婷。
可自此之后楚婷常闻到一股怪异香气，后来她从乡人口中得知那些有香气的人皆服用过百日仙。和朱子曦一样，他们也能察觉楚婷的气味。
她表示自己不明白其中缘由。至于朱子曦身上令楚婷恐惧的味道，与当年息风教挟持她的人如出一辙。
“师妹的百日仙与息风教所制用以控制教徒的那种存在差异，我能辨别出来。哦，他们的身份是段郎告诉我的，应该不会出错，不信你去问他。”
朱子曦怎么可能主动和段崇知搭话。
楚婷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转过头来安慰朱子曦：“你放心，我不可能用这件事要挟你。只是我一介妇人，手无缚鸡之力，碰上息风教的人实在害怕啊。”
“那你需要我的灵气做什么？直接告诉段师兄叫他帮你不行吗。”朱子曦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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