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按在病床上挣扎的顾鸢秋在镇定剂发作效用的时候陷入沉睡。
他感觉身上疼的厉害。
薅在头发上尖锐的痛感让人窒息，以及那张朝思暮想的狰狞面容死死掐住他脖颈的时候像是魔鬼一样。
但是当黑暗如同潮水裹挟着他仿佛要推倒绝地。
使的他拼命在黑暗中挣扎，拼命奔跑的时候，但是阴影如同跗骨之毒....
清晨的风声吹过耳畔的轻响。
以及恐怖的梦境如同潮水褪去的时候，恍惚从噩梦中惊醒的顾鸢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冰冷的味道，以及墙壁上内嵌的白色炽光灯都晃得他眼睛疼。
眼尾撕裂的地方睁眼很疼。
瞳仁里因为长时间的昏睡而显得无法聚焦，手臂上被打上夹板的断骨被固定好。
他原本在扭打中撕烂缎面衣裙随着他苏醒时起身的幅度，下滑露出大片光洁的大腿和皮肤。
但是他坐不起身。
因为他完好的肢体被牢牢的绑在床上，像是监禁中的囚徒一样。
而顾鸢秋稍微一动就感觉到牢牢困在他身上的绳索，冷冰冰的白色的病房都显得像是牢笼一样格外阴暗。
“醒了？”
刀刃切过水果清晰的沙沙声在黑暗中无限扩大。
再加上坐在床边的高挑身影。
熟练果子在对方的指尖翻动，随着对方捏在手中的小刀轻轻一挑长长的苹果皮断裂像是顾鸢秋紧绷的神经。
“醒了就先喝点水？”
迟钝的意识回笼，使的坐在床上Omega下意识朝着发声点看过去。
正好看到坐在床榻边身量颀长的黑发女士，默默将掉在膝盖上掉落的果皮撩到餐碟上，刀刃连同苹果一起放下的时候餐盘里发出一声轻响。
沈临将消好的苹果放在对方床头。
逆着晨曦从窗户缝隙中落进来的阳光，在她姣好的眉眼上划出清晰的明暗分界线，也将她那张面容跟记忆中模样截然不同。
顾鸢秋显然记得眼前的人。
但是他对沈临的印象不深，同时记忆还保持在三年前二次分化之前，但是他显然还是认出了对方。
“沈？.....临？......”
身量纤细的少女柔顺长发被剪短了，原本干净的眉眼也变得锋芒起来。
顾鸢秋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人会是沈临。
晚上的雨夜太黑了，而当时被沈文柏掐住脖子生命危的时刻顾鸢秋显然没有看清楚来人。
“我怎么会在这里.....”
喉咙被掐青的Omega原本温婉的声线显得粗粝难听。
被高高扇肿的脸半边牙齿松动，顾鸢秋说话的时候几乎感觉到牙龈的渗出的血腥味回荡在嘴里的感觉，而迷蒙的视线里花了点时间才看清楚眼前人。
而等到顾鸢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想起身去拿手机。
“我要给正原打个电话...不然他会担心的.....”
只是顾鸢秋以为自己倒了安全的地方，被束带帮着的青年调整了下僵硬的姿势，想坐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双脚也被牢牢绑在床上。
而坐在床榻旁边身量高挑的Alpha则是将削好的苹果放在餐碟上，沈临站起身的时候目光还在描绘床榻上青年精致的眉眼，像是在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
“打什么电话？”
沈临的眸色很深。
她长得很沈文柏不像，倒是跟沈正原年时像。
即使面无表情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弧度都让人恍然觉得她性格很好。
但事实上沈临跟沈正原的血脉是最相近的，天生凉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以当陌生的Alpha倾身压过来的时候，罩头落下的大片阴影将顾鸢秋直接罩住，原本清晨阳光映照温暖的病房里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你回不去了。”
“沈文柏不会放纵一个差点杀死他疯子，同样我父亲也不会容忍一个红杏出墙的情人。”
沈临默默撩了下顾鸢秋松散的衣领，她一寸寸的将纽扣扣回去，修长的指尖拂过顾鸢秋衣襟的时候像是在抚摸他姣好的面容。
“你在胡说什么？...”
顾鸢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轻轻颤动的时候，明显带着一瞬间错乱与慌张。
“我和文柏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顾鸢秋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直接被沈文柏掳到了黑暗深处，差点被掐死的Omega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
趁着镇定剂产生效用的后遗症还残留在他身上，原本Omega天生力气就小，更不要说沈临在他昏迷阶段让人把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
保证一点逃脱机会都没有。
“谁信啊！”
“你和我哥哥之间那点事，当初闹的多轰动...你不记得....”
沈临以前还不懂为什么自己哥哥喜欢折腾Omega，但是等她真正坐在主宰者的里那一刻，终于知道原来掌控人生死的感觉那么奇妙。
沈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尾吊在案板上被开膛破腹的美人鱼。
细腻丝滑的皮肤在黑暗中像是发着光的缎子一样，Omega信息素对于Alpha有种说不出诱惑力，再配上他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瞳像是蓄满了水渍一样。
沈临看着那双写满恐惧的眼瞳，看着对方被砸破的唇角蜿蜒而下的血渍凝结下的伤痕，都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没有人会在意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所有人只会看到你们‘相拥’进入黑暗的画面，那一晚的监控视频可是时时记录好了你和沈文柏之间令人遐想的激情，以及那些耐人寻味的声音....”
“人们只会接受相信他们心中认为的真相。”
沈临恶意将顾鸢秋额发剥开的时候，欣赏对方眼中的惊惧。
“所以你回不去。”
“除非你想被沈正文像是扒光羽毛飞鸟一样成为供人观赏的玩物。”
“不，或许你连玩物都做不成。”
“毕竟你差点捅死他唯一的宝贝继承人，新仇旧怨加下来你得被挫骨扬灰。所以你只能待在我这里，我亲爱的‘小妈’！”
二次分化的之前的沈临长得一副人畜无害模样。
但是分化成Alpha之后沈临身量和姿态都变得更为成熟，所以她就像是长出獠牙和利爪野狼一样，能敏锐的撕咬中敌人咽喉。
“不过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站在床榻旁边的黑发女士，躬身往下押的时候，对方顺着肩膀垂下来的黑色长发丝丝缕缕很清冷。
“毕竟被你捅成筛子是我那个便宜哥哥。”
顾鸢秋的腺体是残缺的。
所以顾鸢秋对于Alpha的信息素不敏感。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原因，这样在陌生压抑的空间里面，感官无限放大使的他嗅到了空气里无法忽略的雪松气息。
像是凛冬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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