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迷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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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烈日当空，直到进了小院，竹影遮蔽下才有几分阴凉。
沙沙，几道人影沿着小路，穿过竹丛，带起竹叶摩挲。
谢归竹停在门外，轻轻摆手挥退带路的人。
门没关，虚虚掩着，留出一条缝儿。
他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轻轻一推就能推开，却没有用力。
纤长的手指摩擦着木质把手，他有些踌躇。
看着已经被自己用眼神描摹过上千次的门，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这是私人聚会的地方，莫辞晚经常和友人来这边小聚。
有时候顾风和一些莫辞晚其他的朋友，不希望他和莫辞晚见面，从中作梗。
他就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人。
在连续好几次兴冲冲赶去，却和她擦肩而过后，他感觉很慌张，心也空落落的。
于是，他就会来这里等着，这里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这很好，很安全，她处在那个位置确实要小心。
不过这也让他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包厢。
所以他一般选择窗户正对大门的包厢，处理工作的同时，也看几眼窗外。
说不定就遇上要离开的莫辞晚。
到时候哪怕来不及说话，能在窗户上远远看一眼也好。
之前是为了偶遇，后来就是喜欢上这里的氛围，很宁静。
于是，这也就成为他处理事务常来的地方。
到了后来，哪怕知道人不在这边，他也会过来，见不到人假装她在这边，竟也让他高兴。
自欺欺人，却很有效，他浮躁的心因这都很安宁。
想到什么他又有些想笑，笑里带些甜蜜。
他常自己来，不喜欢带人，一时不察在这边受了袭击。
不管他再讨厌这个身份，出了事还是震动了一些人的。
因为这个，她亲自出面处理，他才知道这是她名下的产业。
也是因为这个，他知道了她包厢所在，还进去过。
也不错，一点伤能让她多看几眼，很不错。
风吹过竹林，一阵竹叶沙沙作响。
谢归竹从记忆里回神，看向门把手。
这里说是包厢，其实算是一处另外开辟的小院，周围种满竹子，青翠挺拔，空气中淡淡竹香。
她说过竹子寓意坚韧、高洁，和他这个竹完全不一样。
本来他进不来的，没有资格。
门轻轻掩着留出一条缝，他透过缝隙看去，莫辞晚站在书桌旁。
书桌靠窗，她身上盛满阳光，暖洋洋金灿灿的，半边脸在阳光下。
专注的模样，他有些痴痴看着。
今天是个艳阳天，来的路上有一节仿古走廊，四面没有遮挡，很晒。
他本来不喜欢，但是在她身上好像阳光都温柔了。
她又在练字，她好像很喜欢古东方的文化。
也是，莫家那边是母星华家延续的血脉。
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觉脸上露出一个笑。
当时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她多留意自己几分。然后他们相识。
谢归竹看着她沉静的眉眼，专注的神态，有些怔怔地望着，手扶在门框彷徨着什么。
其实，他找了莫辞晚很久了，从听到那个消息就一直找。
从听到那个消息开始，好像除了找到她，没有别的想法了。
那瞬间意识和本能裹挟着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至于找到以后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清楚。
明明事情已经不可更改，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手指微缩，他吸了口气。
终于，谢归竹扶住门框，轻轻推开那半掩着的门。
他没有进去。只是看着她，站在门口。
然而满心的酸涩缠绕着他，催促着什么。
半响，他缓缓地又有些急切地走到她桌前，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
而她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依旧悬空手腕自顾自地练字。
这屋内也是仿古样式，摆着几件她很喜欢的古董家具，炉子里燃着淡淡的冷香。
她练字的动作依旧那么专注而闲适，谢归竹却迫切地希望她能抬头。
抬头看看他，像往常一样和他说说话，随便说些什么，哪怕让他滚，也比这样无视他好。
但她眼里只有那些该死的字帖。
以莫辞晚的能力，恐怕他还在院外就知道自己来了。
然而，她没有理会他，好像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整个人都站在她面前，也不能分走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就像事情全星网公布了，却半点消息没有透露给他一样。
所有人都满着他，都不让他知道。
怕他发疯吗？
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确是要疯了。
一想到那个消息。
谢归竹决的心就像被蛇咬了一口，密密麻麻泛着疼痛，蛇毒顺着伤口蔓延化作名为的嫉妒的毒汁在心里沸腾。
他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痛苦又悲哀地望着头也没抬的人。
他爱上她了，谢归竹决闭了闭眼。
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时借她的势帮自己上位。
哪怕自己曾经也觉得，他做的种种都是因为她的地位。
没有人教过他怎么惹人爱，他只会学着家里人做的那样，用手段来博得她的关注。
手段做的多了，外人说的多了，就连自己也以为自己没有心，只是利用。
莫辞晚对自己这幅字很满意，觉得写的很完美，停下笔放在一旁。
抬头看着谢归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刚刚谢归竹站在门外，她就察觉到了。
但是他没有出声，进来的动作也很轻，只是盯着她练字，莫辞晚便由他去了。
“怎么了？事情不是进展的挺顺利的？”
他一直盯着不说话，莫辞晚皱眉，也有些不懂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难道是事情出了变故。
谢归竹珏眼中哀寂，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
想说什么，喉咙有些哑，轻咳几声，垂下眼睫眨去眼中泪水。
好半天才问，“你要进第三军？”
谢归竹泛红的眼睛盯着莫辞晚，等着一个答案，时间一下子变得好慢长。
莫辞晚正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正准备清洗毛笔。
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这句，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星网上莫家官号不是说了吗？
但感觉人语气好像不对，转念一想，明白他想问什么了。
停下手上动作，对上那双眼角有些发红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
有些不忍，却还是很坚定地说，“蔓会是我的未婚妻。”
面前的人脸色随着她这句话煞白，几乎有些呆滞的看着莫辞晚。
下意识他想要逃避，唇微张，没等他胡乱说些什么理由离开。
莫辞晚却没有停顿，继续说，“你知道的，或者几个家族内部都知道，莫家有一代家主，为了保护自己的伴侣，便对外声称那是自己的亲妹妹，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封锁了相关信息，直到现在才露面。”
谢归竹简直想捂住耳朵，或者干脆聋掉，这样就不用去听这些让他生不如死的诛心之言。
可是他现在全身都像被冻住一样，浑身发冷，动不了，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阻止。
只一双眼睛无意识露出哀求，望着她的、冷漠的眼睛。
但是莫辞晚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哪怕他现在已经很狼狈了。
见他这样，她也只是停顿一下。
然后接着说，“直到伴侣的能力觉醒，待伴侣能力稳定之后，莫家才会对外公布。这逐渐成了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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