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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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在下山前砍够十日内的柴火，艾宥说。
秦元香问他难道不能买吗，艾宥只回她一句，想练法术必须有强健的体魄。
好，她忍。
秦元香握着斧头，手扶着树气喘吁吁。她自小体虚有亏，因为小时候被那些伥鬼亲戚当丫鬟使唤出了心理阴影，所以她天生不爱干体力活和家务事。能动脑就不动手，这是秦元香的人生箴言。
这一箴言，被艾宥击的粉碎。
“那个……修炼不能靠吃丹药吗？就是那种靠丹药堆到筑基，可以做到吗？”秦元香实在是累坏了，她大口喘气，看着艾宥仙气飘飘的样子，窝了一肚子火。
为什么他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砍起树来犹如切菜一样，手起刀落，树断柴劈。
“修炼没有捷径。”艾宥说，“捷径都是禁忌。”
它们妖多的是数百年修不成人形的妖，想要靠着邪门歪道化形，结果全数走火入魔。要不就是爆体而亡，要不就是畸变异形。
艾宥原以为她还要再追问几句丹药的话，没想到她一声不吭地又抡起斧子，哼哧哼哧地砍树。
没有就没有，天底下还没有她秦元香做不成的事。
秦元香起先砍的十分费力，不到半个时辰，她便自个儿总结出了技巧。纵然艾宥的动作快些，但她也逐渐追了上来。
艾宥对她的悟性感到十分诧异。于是他决定提前教她最基本的法术，催符借力。
他随手摘了片宽大的叶子，示意秦元香过来。
艾宥使了个决，叶子上出现了奇怪的符号。紧接着叶子发出淡淡的荧光，再慢慢熄灭。
“我在这片叶子里注入了我的力量，你看看能不能把这股力量召唤出来。”艾宥说。
艾宥将叶子放在她手心，“这个法术可以把对方注入的力量存储进符咒，并且可以通过符咒释放出来。”
“以砍树为例，你可以把这片叶子放在斧头上，催动咒语，让我的法力帮助你砍断这颗树。”
秦元香了然，这个法术看起来很像那种存储器。照这么说，如果能得到高阶修行之人的法力，岂不是可以越级打怪？
秦元香拿过那片叶子，那发着暗光的叶子静静躺在秦元香手心，让她不由地心生激动。她照着艾宥教的咒语念了出来，可是那叶子却并无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秦元香问。
艾宥皱眉。奇怪，她体内明明有女神之力，为何一点都无法使用出来。
秦元香又念了一遍，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反应。她不免有些挫败，她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预备再试一次。
艾宥的手按住了她的动作，“还是不要勉强了。或许是你今日体力不支，不足以催动符咒。”
“好吧。”秦元香只得同意，她小心将叶子收了起来，三两下把柴火捆好，预备下山。
“我来吧。”艾宥说，他见她出了一身的汗，想来也是累坏了。
“天快黑了，晚上劈柴生火，又得出一身汗。”秦元香说，“我背着，就当磨炼磨炼自己的体力。”
秦元香还在想着她催使不动符咒的事，她脾气倔的很，往不好的说，是喜欢钻牛角尖。
当年她非不相信父母就那么死了，一个刚毕业的初中生，愣是一个人背着包，靠着自己找线索，寻向导，摸进大兴安岭去找她的父母。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不过她因此认识了几个猎户。说是猎户，实际上因为保护动物的法规，那些猎户早早不做杀生的事。恰巧她父母也在那附近巡山过，所以和她的父母有些交情。他们可怜她一个孤女，所以认她做了干女儿。
也就是这么着，他们资助着她上了大学。那些猎户待她，比她父母待她都亲厚些，所以每年寒暑假，她都会回东北看看他们。
也就是大三那年寒假，她睡在猎户家，一觉醒来，就穿到了这里。
艾宥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倒有几分像他从前。父王失踪，母后去世，只有一个父王留下的辅臣在他身边。为了活下来，他认了唯一支持他的辅臣做大哥。在大哥的教导下，他没日没夜的练功，希望法力能够有所长进，但是上苍没有眷顾过他。
他知道，他表明上是芝兰玉树的妖族太子，实际上混的连山里刨土的小妖都不如。那些小妖起码不会时时刻刻担心饭菜里有毒。自从小时候被害中毒，七窍流血差点丧了命，自那以后，他便习惯一个人钻研厨艺，自己做饭给自己吃，决不假他人之手。
他的厨艺倒比妖力的长进快多了。艾宥自嘲地笑笑，或许他就是没有修行的天赋罢了。
艾宥三两下追上秦元香，他施法把挡在她面前的树枝拂去，好让她走的不那么困难。
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二人一前一后，倒也十分默契。
艾宥的耳朵忽然一动，他好似听到了山间的水声。
“这里有温泉？”他突然出声。
秦元香哼哧哼哧背着背篓，嗯了声。
“那地方离这里不远，但是有一处断崖，过不去的。”秦元香擦了把额头的汗，“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天快黑了。”
“你想过去吗？”艾宥走在后面默默问，“我可以带你过去。”
美人薄汗，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息。秦元香在他的前方走着，若有若无地勾着艾宥腹中的饥虫，对于艾宥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妖来说，这无疑是折磨。
秦元香摇头，要去那里要废上好大劲，还不如趁着天黑之前赶回家，洗个热水澡。
却听艾宥说，“温泉有利于调息练气，或许对你突破功法有所帮助。”
秦元香猛地停下脚步，艾宥差点撞到她的背。她转过身看向艾宥，肯定点头。
“我们去吧，你带路。”
＊
果然如她所说，温泉前有一处山崖。
“我去找找有没有结实的藤蔓，慢慢荡过去。”秦元香说，她看到对面是个缓坡，稍微努把力还是能过去的。
艾宥觉得这样过去太慢，他拉住她的手，趁她还没反应过来，隔着她的衣服拉了她一把，抱着她瞬间飞过去。
他没有触碰到除必要以外的肌肤，只三两下，就把她瞬间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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