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胭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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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遮笑道：“抹什么零头，这顿饭大爷吃的高兴，给你两百两。”
伙计闻言，面上笑容消失，露出狐疑神色。
白蔷也从未见过买东西反向加码的，凑近苏幕遮道：“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苏幕遮也小声道：“全身上下，一个子儿也没有。”
不愧是活的久的前辈，吃霸王餐吃的如此理直气壮。白蔷眼光四下扫视，寻找跳楼逃跑的最佳落脚点。
伙计似乎察觉出不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十人冲上三楼，手持棍棒，将苏幕遮围了起来。
苏幕遮瞧这阵仗，也不紧张，仍旧笑嘻嘻的：“别怕别怕，我不会赖账的，马上就会有人前来替我结账。”
伙计听得好笑，说话也不再客气：“你当你是天王老子，还有人替你结账……”
他话未说完，忽听楼下马蹄如雷，似来了无数人马。白蔷心中讶异，朝窗外望去，只见两名绝色女子，身着霓裳羽衣，眼似秋水，缓步而来。女子身后宝马香车，车上宝珠串成的帘子晃动，隐约坐了个人。
过了片刻，有细碎脚步声响，楼口转出一名女子，正是刚刚那两位中的一个。她缓缓上前，福了一福，道：“我家主人就在楼下，无苏公子传唤，不敢擅自上来。”
苏幕遮挥手：“你让他帮我把饭钱结了，再置办套宅子。准备紫魄灵芝十副，流霜石十斛，十套换洗衣衫，需得都是苏州织造的云锦。”
女子颔首领命，下楼去了。
过了半晌，那女子又袅袅登楼，施礼道：“主人说已将自家大宅腾出，恭请您入住。其他一应物事也将立刻备好，送到府上。另外主人极想面见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商子期那张丑脸，大爷不想再见，今日罢了，来日再说。”
女子不觉面有难色，踟蹰半晌，方才下楼。不一阵，便听楼下马蹄声响，如风去了。
白蔷好奇道：“那商子期是何人？为何对你如此尊敬？”
苏幕遮笑道：“九百年前，他是我手下的小喽啰。如今看来混的还不错。我被囚九渊，他们从未想过前来救助，可能以为我出不来了。嘿嘿，眼下看我安然无恙，怕我跟他算账，这才百般示好，求见于我。”
看来九百年前，这条黑龙是个厉害角色，要不然也不会被锁在九渊最深处，逃出来还惊动了两位帝君。
白蔷与苏幕遮住进了临安城中心最大的那家院子，五进四出，回廊曲柱，进门就是一簇两丈高的太湖石，一步一景，十步三折，间或有孔雀白鹤在花园中走动。
两人的厢房离的很近，连接厢房的游廊上挂了只雪白鹦鹉，圆眼尖嘴，正在吃食。
苏幕遮走上前，拿喂食的短柄木棍挑逗那鹦鹉。鹦鹉原本埋头吃饭，被拨弄了几下翅膀，突然抬起头来，说了句：“傻X。”
白蔷和一旁侍奉的管家齐齐愣住。
管家额角汗水岑岑落下，僵硬道：“公子，小的这就将这畜生送走。”
苏幕遮却哈哈大笑，眸中兴味盎然：“为什么送走？它如此有趣，正好给我解闷。”
管家抬手擦拭额角，这白鹦鹉平日乖巧温顺，从来没听它说过脏口，今日不知怎的，见了主人的贵客，却一反常态，骂起人来。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脏话，待会他就去一个个拷问，定要找出那素质低下的小厮。
管家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公子有什么需求尽管跟小的说，午饭会按您的要求送到院中，小的这便退下了。”
等到那管家走远，白蔷方道：“我要出去一趟。”
苏幕遮仍旧逗着鹦鹉，口中漫不经心道：“哦。”
白蔷去了青州城，虽然临安与青州需横跨两州，但她心中有事未了，必须回去。
依着记忆找到萧府，离得尚远，就看到门口白幡，门匾上还挂着白绸，几个仆人在搭梯爬上，将那白绸取下。
白蔷微微皱眉，上前问道：“最近府上有丧事？”
两个仆人见她容光艳丽，收起原本不耐烦的表情，换上笑脸：“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我们家小姐前几天过世了，流水席摆了三日，本地人没有不知道的。”
白蔷心中一跳：“哪位小姐？”
“是我家大小姐，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两年眼见着好起来了，谁承想没熬过阎王的催命符啊。”
另一个仆人道：“只是可惜了一门好亲事，哎，就死在成婚的前一夜……老爷为了给湘南王赔不是，只好将二小姐嫁了过去。丧礼在前，喜宴也没敢大办。”
白蔷沉默片刻，问道：“我认得大小姐的侍女梅姑娘，不知她如今还在府上吗？”
两个仆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白蔷看的奇怪：“怎么了？”
其中一个仆人道：“原来你认得梅姑娘。她啊……”
“这可是萧府的一件丑事。大小姐刚死，大公子就跟老爷提出要迎娶大小姐的侍女小梅。老爷大怒，非但没有答应，还命人将小梅吊起来，打了二十鞭，说她惑主。小梅被吊了一晚，第二日，人就不见了，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大公子。”
“两人连夜私奔了。这可气坏了老爷，一气之下也病倒了，哎，这一家子……”
白蔷走出去好远，仍旧想着刚刚小厮们说的话。
萧晴儿还是死了……
白蔷记得有一次自己端热汤进门，看到她坐在床头，伸手抚摸嫁衣的情景，眼睛亮亮的，带着对未来的期冀。
直到死前，她都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软弱不是她的错，是这世界太无情，多欺善人。
白蔷在青州多待了两天，想要打探梅姑娘的下落，但无功而返，梅姑娘与萧凌空像是凭空消失了。无奈之下，白蔷只好回了临安。
白蔷没从正门进，而是翻墙跃树，直接到了自己住的厢房。刚落地，就见苏幕遮兴冲冲的奔来。
“你回来了！”
白蔷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苏幕遮眼睛亮晶晶的，拉住她的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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