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遇险
此来真定的事情本算不上麻烦,但初七那夜,戚闻渊的某一位同僚出去潇洒时醉酒误事,将应烂在肚子里的话传了出去,事情陡然间变得麻烦起来。
回京的日子便被推到了既望。
得知消息后,戚闻渊当即命苍筤研了墨,归期有变,这便是不得不往侯府去信了。
他在案几边上站了许久,直到停驻在枝头的雀鸟扑棱着翅膀飞出驿站之时,方才拿起了笔。
第一封信是写给安和堂的。
左右不过是说今上最厌卖官鬻爵之事,也最见不得世家侯门哗啦啦往外撒钱,让侯夫人往后莫要再提给弟弟捐官之事了。
其实侯夫人哪里不知晓这些,只是每次一碰上戚闻泓的事情,她便昏了头。
至于第二封信,自是送去熏风院的。
想起珈宁那日说过不愿看密密麻麻的字,他便只写了一句:
“既望即归,伏惟珍重。”
复又将案上那摞干花干草都一并夹在信笺之中。
过了两日,京城那边来了回信。
珈宁没再送花,也没再絮絮叨叨写上好几张信纸。
只说京中一切都好,让戚闻渊也多多保重。
笔画比上次要更飞扬了些。
想来是因为这次送信的驿吏催得急,她赶着回信。
戚闻渊将那封短信压在了镇纸下。
却也并未拿出来翻看。
苍筤见了,不明白戚闻渊究竟是什么心思,只觉世子爷成婚之后越发古怪了起来。
至于来商议公事的同僚见了镇纸之下露出一角的信纸,还以为是什么机要,全然不敢多看一眼。
戚闻渊自是不知晓这些人心中所想。
他整日里忙着给那位醉酒误事的同僚善后,偶尔听着旁人讲起家中娇妻美妾幼子稚女时,会想起一双清凌凌的眼。
他瞧见天边渐渐盈满的月,想着既望就快到了。
驿站总归还是有诸多不便,且此来真定,他还查出了不少旁的事情,只待回京之后上奏天听。
然而十四那日晚上,真定县忽地落起了雨。
起初不过是星星点点的雨滴,落在初夏翠绿的枝叶上,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坠在地上时,滴答滴答的响声也颇有意趣。
驿站中一位风流公子诗兴大发,连作了三首绝句。
众人围在屋中,先是赏玩一番,后来又不知是谁提议,因着突如其来的雨而无所事事的众人竟是玩起了飞花令。
戚闻渊默不作声,并不参与,独坐在边上翻着那册人物志。
却是不再看文臣了,就单翻着武将的传记。
有人力大无穷,有人运筹帷幄,有人善刀,有人善弓。
他又将书页翻回先前那位弱冠后方投身军营的纨绔。
这人原是善枪的。
戚闻渊用手凭空比划了几下,只觉自己真是失心疯了,所幸众人玩得欢喜,并无一人看向他这边。
书未读完,夜色渐深,雨势渐大。
屋中众人也渐渐歇了玩闹的心思。
“这样大的雨,明日咱们可还能回京城吗?”
“夏日里的雨,可不好说要下到什么时候了……”
众人望向窗外,潮湿的漆黑之中,不远处绵延的矮山似是要将这座县城整个吞没。
屋中无人开口,只余下连绵不绝的雨声,无休止地砸向真定县与县外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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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既望。
燕京城,永宁侯府。
因着戚闻渊送回来的信中并未说今日是几时回府,珈宁便也未像送他那日那般行至城门,只是推了程念之的邀约,在府中静侯戚闻渊归来。
她特意换了身新裁的夏裙,水蓝色的襦裙,裙摆与袖口处都有彩线绣成的莲花。
还簪上了那支桃花碧玉簪,又让织雨好生为她上了妆。
见着妆奁中用了大半的白玉膏,珈宁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我最近是不是白了些?”
也不等织雨回答,便听得她叹了口气:“可惜夏日里日头太烈,除非像世子那样整日都闷在屋里……”
她可忍不住。
午后许厨娘送来了玫瑰糖糕,珈宁怕弄花了口脂,当即挥挥手让织雨送去了临瑶与临珏院中。
摇风见她眼巴巴目送织雨的模样,免不了笑道:“小姐对姑爷真是上心。”
珈宁轻哼一声:“到底是这么久没见了,若是我瞧着容颜憔悴,他岂不是要以为我是那种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女郎?”
复又差人去小厨房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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