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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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呸了口，心里暗暗将这个没事乱喊的傻屌狠狠咒骂了几句后，撑着小胳膊，费力地将自己从烂泥里扒拉出来。
这破地方灌风，吹了那么久，女孩被冻得不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贾小茶快速钻到近一米高的草丛里，她从背包里取出小毛毯，将自己的小身躯裹起，然后又拿出袋装方便面和罐装啤酒，对着面饼恶狠狠地咬下去。
吃的不是热乎东西，索然无味。
面和啤酒是她抢上一个玩家的，毛毯是她抢上上个玩家的。但那都是进这个副本之前的事了。
她不想喝脏水，也不喜欢吃野外的乱七八糟的食物，谁知道有没有问题。
女孩急需新的肥羊。
副本地图宏大，目的也不明，她便先不去管通关，而是在出生点守株待兔……然后就被上了一课。
是自己飘了，先前几次得手太容易，以至于这回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去注意细节。
她记住这个声音了。
缩在毛毯里的贾小茶咔嚓咔嚓干嚼着面饼，期间偶尔用小手举起罐子，像糙老爷们那样毫无形象地灌一口啤酒。
不大的进食声在寂静的野外分外清晰。
在她吃着喝着时，身后的方向，部分高高竖起的草杆轻微摇晃。
“谁！”
这点动静被立马捕捉，稚嫩的童音轻喝，女孩目光警惕地锁定“沙沙”声的来源处。
不知是不是被她这一声吓到，一个小小的深色身影从茂密的草堆里钻出，“嗖”地一下从她眼前蹿过。
凭着行当经验锻炼出来的尖眼，贾小茶看得清清楚楚。
——是只蠢兔子。
她用微不可查的音量哼了声，将空了的泡面袋子“刺啦啦”揉成一团，随手丢远，又呷了两口啤酒。
再试探一天。
女孩在心里飞速盘算着得失利弊，最后拿定主意。
如果明天依旧没有机会送上门，傍晚她就转移。
背包里还有五个馒头兜底呢，等一等倒也无妨。
一阵晚风吹来，撩得树叶哗啦哗啦地响。在这个背景噪音的干扰下，贾小茶没有察觉右侧传来的窸窸窣窣声。
那动静很轻微，并且在逐渐接近。
等她注意到时，这个声音几乎已经抵达了她身侧。女孩猛地回头，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对上视线。
身着粉色T恤的男人站在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贾小茶。
他的脸背着光，看不清神态，但贾小茶能从其轻快的语调中听出这人的愉悦：“唷，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小孩儿。”
还是个挺阔的小孩，有保暖物资，有正常吃食，衣着也不狼狈。
眨眼的功夫，贾小茶便对来人的成分做出了初步判断，然后给出相应的反应。
她的表情从恶狠狠秒切换成肉眼可见的惊慌，表现得像离了庇护的羊羔一样惴惴不安。
“你别过来，”小孩儿畏畏缩缩地后退，“我没什么好东西，李叔叔很快就回来了。”
丰富的过往经验让贾小茶明白，摆出怎样的神情能充分展示出自己的脆弱，做怎样的姿势能让人觉得自己是在强装镇定，说什么样的话又能令来人在胜券在握之余有闲心去发掘自己的识相和机灵。
面对恐惧的女孩，粉衣男逼近了一步。
他表示：“好孩子，你忍着点，孙叔叔我下手很快，你不用吃多少苦就能被送走。”
见男人扬起手，贾小茶紧紧地闭上了眼，急道：“别杀我，我有用，治疗技能！”
发现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她壮着胆子睁开眼，又接了句。
“我能帮你，毛毯也给你。”
来人展现了出点兴趣：“说说。”
于是，小孩凭空在手中变出一个小玻璃瓶，瓶子模样接近于超市卖的最小尺寸的果酱瓶。
瓶子里装了接近三分之一容量的深红色液体。
“装满以后，全喝下去可以生死人肉白骨。”
生死人肉白骨……男人琢磨着这句词。
小屁孩哪里懂这些文绉绉的用词，八成是直接照搬技能说明的措辞——确实是个很有用的技能。
小丫头见他不说话，小脸上带着种豁出去的决绝：“我跟你走，配合你，你要保我一条命，平时给口吃的。”
男人将视线投向毛毯和地上的啤酒罐子，心想上一个玩家还挺舍得。
他揶揄：“你跟我走了，李叔叔怎么办，他对你这么好？”
“反正我也是他抢来的，”贾小茶表情生无可恋，“活命要紧，要是碰上他回来了，你俩谁打赢了我就跟谁。”
“聪明，”这位玩家满意了，“难怪能活到这个时候……你过来，瓶子我看看。”
男人接过东西，拿在手里把玩，语气漫不经心：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诓我？”
“那不是找死吗，”扒拉着男人的腿，她赶紧表忠诚，“我就一小孩儿，总得依附大人，谁强就跟谁，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
闻言，粉衣男放了六分心。
他发现瓶中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于是不由自主仔细看了两眼。从头到尾也不过就是这两三秒的工夫，他将视线从小孩身上挪了开来。
然后，猝不及防地，下/体传来一阵剧痛。
见男人因吃痛而不由自主弯腰，贾小茶笑嘻嘻地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毫不犹豫地往男人的眼睛插去。
半曲的指关节，张开的五指，构成了一只并没有多锋利的小爪子，可能造成的伤害却不可忽视。
这是贾小茶多次实战积累总结下来的经验。
电影里面，但凡涉及打架插眼，动作都是直直地伸出两个手指头去捅。实际操作时，这样不光容易插偏，一旦失手插到其他坚硬部位，伸直的姿势很容易让手指的关节和韧带受伤，同时也显得偷袭不成的自己像个傻屌。
五个指头，不需要多精准，也不需要太用力，敏感的眼睛只要被碰到一点点，对方就会疼痛难忍。
敢出来抢的玩家，多少都是有点刷子在身上的。尽管整张脸因痛苦而扭曲，男人还是及时紧闭了眼，将伤害降到了最小。
他尚未从起初的疼痛中彻底缓过来，只能艰难地吐词，骂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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