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天黑第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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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脚步声此起彼伏踏过翘起一角的木板，嘎吱的声响一会儿响起一阵一会儿又被人声掩盖，直到所有人都去了甲板上，船舱内一时安静得仿佛蚊蝇振翅也听得明了。
就很像十七年前……
一节一节按着路线行驶的卡车随着一记枪声的发出停滞，绿意打撒斑驳的树影，贝尔摩德支着根烟任由光点与绿意漂浮着游弋在她的手腕上。
卡车上所有的后部工作人员都下来了，也包括此次训练营的教官们。
她记得这一届的总教官似乎是姓松本，也是霓虹人，上一次在马来西亚出任务的时候他来打过下手，染着头红毛，能力与眼色都不错。
是组织少见的后部型统领人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转为正式的干部，拥有代号。
果然，上前交涉的也就是他。
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野草堆上躺着的尸体般，踏过那人身躯，走向她与朗姆，伸出一只手站定，“还以为两位会在港口卸货的时候到，有失远迎。”
贝尔摩德觉得有意思，笑了笑，给面子地握了下以示友好，朗姆却没有。
他一向如此，总是摆着一副谁下一秒会捅他一刀的死样，看谁都觉得接近他别有目的。
朗姆：“废物，那个人是卧底，刚在草堆里面偷摸着用小型设备录像，你个总负责人是干嘛的，这都没发现。”
松本却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般，循着朗姆的视线回望他刚才路过的行迹，一具尸体就躺在那里，鲜血还在从额头冒出汩汩流淌着。
贝尔摩德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发现他只是单纯地挑了下眉，表现得仿佛死的不是他在这座小岛上一起共事了好几年的同事。
随后又转过身，表情恰到好处，既没有露出惶恐神情也没有让上层觉得自傲，十分符合一名马上就要获得代号人面对高层时应有的态度。
对着她与朗姆微微颌首，恭敬说道：“能力不济，以后一定多加督导。”
于是乎似乎这一节就这样翻过去了，朗姆也没有多加添事。
此次他们大老远坐直升机来这炎热赤道的群岛上是有目的的，一是运输中渡到这上面的火药，也就是这些卡车后车厢装载的东西，有长长的几十节。
除此之外，也就是看看有没有挑选出来可以培养的小鬼。
随着的松本的示意，四五六号卡车的后车厢打开了锁链，一群小孩儿从里面跳下来，排成了整齐的方队，都愣鼓鼓的盯着他们。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但贝尔摩德依旧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一群眼神惹人发慌的小孩儿聚在一起，站在一旁任人挑选。
他们似乎是很渴望能够出去，毕竟出去了就可以不用待在这四四方方的训练营里争斗着，过着不知明天还是否存在的日子。
望着他们的眼神却没有看出有太大的憧憬，明晃晃显露的不是渴求，都只是一些看不懂的神情。
贝尔摩德又点了一根烟，没有理会这些，只是让朗姆自己在那里挑。
“不选选？”朗姆随口问了一句。
“没兴趣，你自己挑吧。”
档案纸袋递在男人手中，纸张翻动，又一个小孩儿的前半生被随意一眼瞥去，然后略过。
星火已经燃尽，贝尔摩德觉得这小岛的天气可真热，于是又点燃了一根。
青灰色烟雾模糊了这些小孩儿的面庞，她闭眼，又抬头望了望天，觉得这种天气还是悠悠然在意大利的街头来一杯拿铁有意思。
烟灰掉在了泥土里，终于在贝尔摩德忍不住来第四根的时候，朗姆说话了——
“黑泽阵？”
“谁是黑泽阵。”
一只鸟从天空飞过。
没人应声，松本朝着堆积的小孩群中看，盯了几秒后对一旁站着的其他人蹙眉道：“他去哪儿了。”
“不应该啊，没死的所有人都跟着一起转移了。”
“四五六号车厢，没出错啊。”
有人上去探看了这三节车厢还有没有剩下的人，没看见人之后又对着松本摇头。
顶着朗姆的眼神，正当松本在脑中快速思考该怎么解决时——
“嘭——呲！”
是利刃刺破铁皮的声音。
2号车厢。
工作人员上前将锁链打开，放置着火药弹器的舱内出来了一个人。
银发的少年十七岁上下，跃下车厢后又顿了顿，不知在想着什么。
随即径直走向朗姆他们几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也就没人注意到之后那个从车厢上缓缓爬下来的黑发少女。
“我是黑泽阵。”
说完，他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随即又转头望向身后单独站在人群外旁的少女，仿佛是在示意她开口说话。
贝尔摩德觉得好笑，好笑这少年就一定知道女孩儿成绩能入他们眼一般。
于是她也就意思意思朝那边投以视线。
隔得本就远了些，阳光又刺眼，她看不清那女孩儿的神情，只记得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我是——”
……
……
“你是当年琴酒身后的那个小孩儿？”
贝尔摩德倾吐烟雾，眯着眼想要将眼前这人和记忆中的那小孩儿重叠，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那人长什么模样，包括之后有关于她的事，是被朗姆嫌弃了？还是说发生了其它的事情？
什么也想不起来。
面前的人并不在意道：“对，很可惜的是朗姆并没有瞧得上我的成绩，我也是一年后一次偶然的契机才离开的。”
贝尔摩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琴酒也不是那一年离开群岛的对吧？也是一年后？我偶然一次出任务才听见了他的名号，有点奇怪对吧，他成绩那么显眼，当年居然没被选中？以朗姆当时的态度来看，还是很欣赏琴酒的对吧，你觉得呢。”
“不知道欸，你去看看他的档案不就知道他是哪年出去的了。”女人故意道，又翻过这段对话，“所以呢，你还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说关于你的？很可惜你以前并不——优秀？我完全忘了。”
贝尔摩德觉得奇怪，不论是当年琴酒没被带走培养也好，还是说现在杜松子彰显出来的实力居然当年没被选中也好，哪哪儿都让她觉得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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