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2章 分院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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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已经有些发凉。陈守熹穿着单薄的巫师长袍，在漆黑的树林里瑟瑟发抖。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伴随着一声明亮的汽笛，陈守熹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很有年代感的酒红色列车。接着，一盏灯在列车停下的地方晃了晃，一阵熙熙攘攘的人声中，一个浑厚而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年级的新生，一年级的新生这边来！”
陈守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适应突然亮起的光芒。再看向那盏灯的时候，她看清了提着灯的人的相貌。那个人的体型足足是他身边的小巫师的两倍，一头打着卷的深色头发一直垂到肩，和他长长的胡须混合在一起。
他应该就是海格了。
海格又用他那带着西部乡村口音的标志性嗓音喊了几遍：“都过来了吗？一年级新生！当心你们的脚下...”
陈守熹混在人群中间，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到霍格沃茨了。
如愿以偿。
而代价...是周诗灵被绑在霍格莫德的一间小木屋里，不见天日。陈守熹不知道她是否应该后悔...
“我是分院帽，坐在你的头上，
我的任务是将你们分配到各自的学院，
格兰芬多，勇敢的骑士们，
赫奇帕奇，勤奋的学者们，
拉文克劳，睿智的思想家们，
斯莱特林，雄心勃勃的领袖们。
我可以读取你的内心深处，
看到你的品质和天赋。
不要害怕，我的孩子们，
每个学院都有独特的魅力和机会，
你们将会在这里度过难忘的岁月，
成为优秀的巫师和魔法师。
所以让我们开始这个仪式，
戴上分院帽，让我为你们找到家园，
祝福你们在霍格沃茨学校的生活充满魔力和欢笑，
在这里，你们将会找到你们真正的归属。”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麦格教授拿出了一卷长长的羊皮纸。分院帽绅士地向鼓掌的人群鞠躬。
“帕特里克·阿吉欧！”
一个体格健壮的小男孩自信满满地站了起来，他小跑着来到四角凳上坐下。
“赫奇帕奇！”
“xxxx”
“格兰芬多！”
“xxxxxx”
“赫奇帕奇！”
“......”
陈守熹待在队伍中，看着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向分院帽。在他们中间，几个打扮精致的男巫女巫正在窃窃私语。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很熟悉。
“费尔南多·弗利！”
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巫步伐平稳地走到分院帽前。他微微扬着头，眼睛平视着前方，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得体的神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有照相机抓拍他一眼。
陈守熹早就注意到了他。看他的样子，陈守熹就知道他一定是个政客家庭出身的孩子，很可能还是纯血家庭。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被人精心教导过的。在所有陈守熹能够看到的学生中，这种刻意感在这个孩子身上是最深的——如果再算上老师的话，也许洛哈特和他有得一拼。除此之外，这个小小的男巫身上还有着一种自信，甚至是自傲，这种气质和分院之前一直凑在一堆的那几个男孩女孩一样。陈守熹猜测他们几个都是纯血家族出身的孩子。可是在其他几个孩子一直不停地叽叽喳喳的时候，弗利却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弗利把分院帽戴在了他的头上。
那几个举止刻意的孩子还在兴奋地小声交流着，各个学院的长桌上也有许多久别重逢的朋友在轻声低语，或者是一些热情的老生在向新生介绍他们的学院...
安静持续了三四秒的样子，接着，渐渐的，大家的注意力慢慢地转向了弗利。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更多地聚焦在了这个很久都没有被选出学院的男孩身上。
将近一分钟钟的时间过去，陈守熹听到有人在说他分院的时间都快赶上哈利·波特了。
终于...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掌声。可是很快——当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人发现自己学院那几个很受欢迎的学生都一动不动，甚至脸色很难看的时候，他们立刻停止了鼓掌。
费尔南多·弗利呆呆地站在原地，被分到斯莱特林的震惊甚至让他忘记了已经刻在血液里的表情管理。直到向斯莱特利的长桌走出几步之后，他仍然回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着分院帽。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守熹听到不远处有人在问。
“他是弗利家的孩子！他们家在黑魔王倒台之后就百般忏悔，宣称自己的成员追随神秘人，支持血统论是误入歧途。十年来他们一直在维护麻瓜的利益，费尔南多的表姐还在不久之前嫁给了一位麻瓜部长...我们都叫他们家‘麻瓜的朋友’。”
与此同时，分院仪式仍在继续。
“哈珀·罗奇尔！”
陈守熹再熟悉不过的褐发男孩咧嘴笑着，从礼堂的侧面快步走向分院帽，眼里充满了憧憬。他朝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投去了向往的目光。
分院帽尊重了他的意愿：“斯莱特林！”
哈珀跑向马库斯身前，在周围人的掌声中坐到了他旁边——他们都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对面。马库斯把一只手搭在哈珀的肩上，向大家介绍他的朋友。马尔福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乎表示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新生。
...
“科林·克里维！”
“格兰芬多！”
小个子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向格兰芬多长桌。他的眼里充满了兴奋，举着照相机，眼睛快速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扫视着，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大难不死的男孩。但是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那个戴眼镜的身影。陈守熹看到他在询问身旁的同学，得到答案之后眼中满是失落。
“卢娜·洛夫古德！”
“拉文克劳！”
“金妮·韦斯莱！”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兴奋地跑到分院帽前。她一头火红的头发，一双明亮的棕色眼睛，脸上长满了雀斑。
陈守熹得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红发女孩。红色是一个很显眼的发色，如果没有与之相配的面孔和妆容，很容易看起去像一个杀马特。尤其是配上带有雀斑的脸，惹眼的发色更会放大一个人容貌上的缺点。但是金妮和陈守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金发女孩都不一样，她的身上带着一种奔放的气质，好像她会像火一样燃烧一般。红色，和她就是天作之合。
“格兰芬多！”
......
很快，分院的字母排到了“y”，接着...
“乔斯琳·周！”
陈守熹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灼热感。牢不可破咒的警告。
她不能让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泄露秘密的代价是死亡。
分院帽被戴在了头上。
——死亡的威胁让她做出最合时宜的举动。
危急的时刻，她不需要思考。
陈守熹闭上眼睛，周诗灵的过去浮现在眼前。女孩儿一次次半夜在刺眼的灯光下，用几乎睁不开的眼睛看着一纸公式；她孤独地坐在床前，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朋友的邀约；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曾经最好的朋友，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我还要复习，你自己玩吧...”
“嗯哼...成功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么？看起来...你愿意为你的野心牺牲的东西可不少，是不是？”
“那么就——斯莱特林！”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陈守熹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
“你就是朱蒂！我姐姐总是跟我说，她的朋友经常与他说起她的妹妹...”
随着她渐渐走近，她开始听见围坐在桌旁的新生的交谈声。
“你姐姐的朋友...这么说，你是潘西的弟弟！梅林的胡子，我姐姐一定把我的糗事劝说出去了。”
那个“潘西的弟弟”“咯咯”地笑了起来：“怎么会？我姐姐可不会和我说这些事...他连分院仪式是怎么回事都没告诉我！”
“说到分院仪式，我哥哥跟我说，我得用最淑女的方式走进礼堂，体面地向每一个教授问好，他们还会用魔法来制造一些模拟情景来考验我们的礼仪。我紧张坏了，上周找着家里的管家问了他整整一周的中世纪礼仪。他差点儿没被我烦死...”二人身旁的另一个女孩说道。
陈守熹向那个方向看去，很快就认出了自己曾经在圣诞晚宴上见过的那个叛逆女孩，朱蒂·希格特。
“咯咯...”潘西的弟弟笑着，又转向身边的一个男孩——在那一圈人中，只有那个男孩和费尔南多·弗利没有对女孩的话作出反应，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埃弗里的弟弟”似乎想让那个男孩融入进来——“你呢，葛芬？你的哥哥姐姐跟你说过分院仪式吗？”
葛芬摇摇头，小声说道：“我没有哥哥姐姐。”
话说到这里，陈守熹正好走到长桌旁。
桌边的七八个人停止了他们的交谈，热情地对陈守熹说着“欢迎！”。
陈守熹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接着，她便注意到那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男孩身旁有个位置是空的。他们的眼神对上了一下，之后男孩有些胆怯地说道：“要不坐这里吧？”
陈守熹在男孩身旁坐下。
其他的人没有再注意她，继续了他们之前的话题。他们谈论着他们已经进入霍格沃茨的哥哥姐姐，他们之间的故事，或者是在学校之外的某场宴会上，他们无意间看到过角落里的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对不起，分院的人太多了，我没有记住...”看上去有些腼腆的男孩问。
“乔斯琳。你呢？”
“葛芬。”男孩笑着回答，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有些可爱。
“他们看起来都互相认识。”葛芬有点儿沮丧地说，“你也有哥哥姐姐在这里吗？”
陈守熹摇摇头。
“说实话，”葛芬压低了声音，“我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我其实是个混血巫师。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之前也住在麻瓜的街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巫师。”
“哦，这样吗...别太担心了...”陈守熹说。
她的目光被一旁正聊得火热的那群新生的一个吸引。他们之中，一个身材笔挺，相貌俊朗的男巫已经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他保持着微笑，风度翩翩地讲述着他知道的事情，好像能够对任何问题都做出得体的回答。
陈守熹忍不住想，在几十年前，里德尔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只是不知道，在麻瓜孤儿院长大的他会怎样和他们一起谈论巫师之间的事情。也许他准备充分，在对角巷看了很多关于巫师生活的书籍...
想到这儿，她忽然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向声音来出看去，她才发现那个相貌俊朗的男巫前面，有一些蜡烛被摆成了花体的“enchante”（法语中的幸会）的字样。那个小巫师手里正拿着一根魔杖指着这些蜡烛，随着他的魔杖挥舞，那些菜肴移动着，又变成一朵鲜花的图案。
其他的小巫师一脸赞叹。
这种魔法对于当时的里德尔来说，大概不过是雕虫小技。陈守熹想。
教师长桌那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费尔奇一脸阴沉地向这边看过来。刚刚施法的小男孩赶忙收起了魔杖。
接着，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分院帽吸引过去了——另一个女孩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你也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吗？”陈守熹的旁边，葛芬问。
“不，我是第二大的，我有一个哥哥。”
“他去国外上学了？德姆斯特朗？还是布斯巴顿？”
陈守熹犹豫了一下是否袒露麻瓜出身。她知道这样的出身在斯莱特林意味着什么...葛芬出身于混血家庭，他们似乎算得上是同路人。可是，斯莱特林的人可未必有“我们都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的觉悟。她倾向于避开这个话题。
可是...如果是周诗灵在这里，她会怎么说呢？她会吐露这个事实吗？
“他不是个巫师。”
周诗灵一定会说实话。她本质上是个单纯的女孩。况且，她也不会知道血统在斯莱特林有什么含义。
葛芬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之后，凑到陈守熹耳边低声问：“哑炮？”
“事实上，我们家里只有我一个巫师。所以，我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在霍格沃茨上学的人。”陈守熹若无其事地说。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他们正在兴致听那个相貌俊朗的男生讲述着什么。
“关于你父母的事情，我建议你不要告诉别人。”葛芬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陈守熹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哈哈...‘为什么？’”和陈守熹隔着三四个人的哈珀忽然大笑起来，就像他曾经嘲笑杜格拉斯那伙人的时候一样——就在前一刻，他还在和马尔福谈话——他嘲讽地模仿着陈守熹说话的语气，“不会吧？你不会认为出身麻瓜家庭是什么让人骄傲的事情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陈守熹。许多小巫师“咯咯”地笑了起来。俊朗男巫的嘴唇也微微扬起。
陈守熹微微低下头，想要装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珀大笑起来。
陈守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身影变得有些恍惚。
就在一天之前，他也是这样嘲笑杜格拉斯的。
大部分的新生都愉快地欣赏着这场闹剧。葛芬的脸涨得通红，看上去欲言又止。那个容貌俊朗的小巫师则移开了目光，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父亲早就说过，不该让麻瓜出身的孩子和我们一起接受教育，他们显然缺乏一些基本的素质和修养...”不远处的德拉科·马尔福傲慢地撇了这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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