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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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没有窗户,只能透过门缝,观察天色来推算时辰。此时,天已大亮,附近慢慢有了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柴房里关的就是那个小学徒?”
“是啊,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有胆子做这种事情的人。”
“不是她还会是谁?药材是石管家手下的二牛去药铺抓的,他们两个对夫人最是忠心,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端药的是袁姨娘房里的刘嫂子,她是袁姨娘的大嫂,怎么可能害自己人。想来想去,只有她这个外人了。”
“那也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是……”
紧要关头,声音低了下去。
“不会吧,夫人……”
夫人?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渐不可闻。
就在叶悠想要从中找到关键点时,耳边又响起一个声音。
“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凶巴巴的,很不友好。
“奉夫人之名,给那个小学徒送点吃的。”说话之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不行!老爷说了,任何人不得给她吃喝,夫人也不例外。”男人一口拒绝,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哎呀,我说老王,你有必要嘛。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再说了,小姑娘已经饿一整天了,再不给点吃的,会闹出人命的!”
“我只听老爷的。老爷说了,任何人不准接近她。”老王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你!”老婆婆见他油盐不进,自己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气呼呼地拎着食盒,愤然离去。
老婆婆离开后,那个叫老王的就一直守着柴房,没有离开。
转眼又到了晚上,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王管事,她有动静吗?”说话的是个女子,刻意压低了嗓音。
“没有,小姑娘可能吓傻了。从我来,到现在,都没出过声。”
白天,老王喊过叶悠几声,叶悠懒得理他,装死没回。
“可能是饿晕了,两天没吃没喝,是个人都受不了。”
“真不给她吃喝?”
“三天,饿她三天!到明天就差不多了,你再辛苦一下。”
“我辛苦点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啊?”老王看上去已经一把年纪了,可对着那女子说话,却轻浮的很。
“死相!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女子装模作样地打了他一下,两人竟调起情来。这么老这么油腻的男人,也亏她下得了手,叶悠扒着门缝,看得暗暗咋舌,佩服的很。
两人说话声越来越低,透过门缝,叶悠想看清这个女子长相。只可惜,她始终背对着,叶悠想尽办法,也只能看见她的衣服和鞋子。她的穿着很平常,鞋子的颜色倒是很鲜艳,翠绿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没了声响,两人消失在视野中。
叶悠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张饼,开始了自己的晚餐。
干饭干到一半,小天使阿篱又来了!
“云溪,不好意思啊,今天王管事守了一天,刚刚才离开,我来晚了。”阿篱胆子小,谨慎地观察完四周,小声解释道。
跟昨晚一样,阿篱将碗递到门缝边,叶悠就着秸秆,快速喝完。
“云溪,我这还有两张饼。厨房人多眼杂,不能多拿,会被人怀疑。本来还想给你拿两根萝卜和黄瓜的,可惜太粗了,塞不进来。”阿篱惋惜道。有蔬菜的话,白天也能解渴,就不用干等到晚上了。
叶悠反应快,一听有蔬菜吃,立马想到了解决方法。
“阿篱姐姐,你把萝卜黄瓜切成条,就可以塞进来了。”
“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一盏茶的功夫,阿篱回来了,从门缝中塞进来几根切得细细的胡萝卜和黄瓜。
“云溪妹妹,你先将就着吃点。”阿篱很温柔,照顾叶悠就跟照顾自己亲妹妹似的。
叶悠藏好黄瓜和胡萝卜,顺便打听起一些事来。
“阿篱姐姐,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绿色绣花鞋的女子?她跟王管事好像很熟似的。”
不确定阿篱有没有看见,不过她熬到这么晚才来给自己送吃的,说不定之前已经来过几回,碰巧见过那个女子。
“绿色绣花鞋?这个我倒没注意。我之前来时,看见翠翘姐姐在跟王管事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她?”
就是她!
今天跟王管事说过话的年轻女子只有一人。
“阿篱姐姐,翠翘是谁?”
“她是余姨娘的大丫鬟。”翠翘经常到厨房帮余姨娘要这要那,所以阿篱对她有印象。
“余姨娘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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