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停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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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停职停薪,无限期。
卡特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瞳恩把手机放回茶几上,转过身。
吸血鬼站在明亮的厨房里,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愣了愣,又抓起手机,移开视线,飞快地穿过厨房。
“我出去一趟,去超市,买点东西,正好家里什么也没了,你有什么要的吗?”
迪昂靠着洗手台,手心贴着冰凉的大理石,不动声色地听玄关处翻找车钥匙杂乱的声音。
瞳恩的心跳像滴落的雨点,落在厨房每一个角落。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找到钥匙,开门飞快地走了。
门锁自动反锁的声音响起,无限放大的心跳声戛然而止。
一双漂亮的红瞳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
她刚把车开进林荫道,电话又响了起来。
她看着来电显示有些犹豫。
深吸了口气后,点击接通。
“喂,怎么啦?”
“瞳恩!你没事吧??”小芝的声音仿佛自带扩音效果。
“没事啊。”
“你昨天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公司群里都在说,你被事务局的人抓走审问了!是真的吗?”
消息传得真快。
不过,黑页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审问她的是打着事务局幌子的吸血鬼。
“差不多吧,”
眼下知道太多对小芝没什么好处,她转移话题道,“你呢,达米安的案子你也有参与,有人找你谈话吗?”
“没呀,就是……那俩双胞胎母亲的律师今晚要来编辑部调查,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
她冷静道,“总之,不管问什么,你就说不知道,说你只是负责整理资料,问调查的细节,就全推到我身上。”
“为什么啊?!”小芝疑惑道,“你今晚不来吗?”
“嗯,不来了。”
“瞳恩你怎么......”
瞳恩看着前方的红灯慢慢踩下刹车,打断道,“好了,我开车,晚点说。”
挂断电话,她想了想,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也许是想暂时逃避一会儿吧。
车开过巨大的蓝色超市立牌,她却没有停车,而是继续踩油门,一路开到山脚。
停好车,她打开车门,走进宁静、浓郁的夜色中。
小时候外婆会带她来爬这座山,半山腰有一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她很喜欢在里面玩城堡捉迷藏,玩得精疲力竭、一直到太阳下山后,外婆会牵着她的手下山,去超市里买下一周要用的东西。
因为年久失修,这里早已废弃,瞳恩用手轻轻一掰,铁门就开了,她跨过两侧贴的的黄色禁止线,踩进杂草中。
夜色下,曾经鲜艳的游乐设施显得又脏又暗的,像一块一块印在布上的污渍,瞳恩穿过它们,走到最外侧,把手臂搭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向下望去——
涌动的黑色树影下,暮拉岛的夜晚星河般地铺开。
遥远的海、亮光的楼、流动的车和路......所有的一切,错落有致地闪耀着、呼吸着。
瞳恩深吸一口气,聚精会神地看每一颗迅速划过的车。
每一格写字楼里不同的灯光颜色,移开目光、放眼望去,就再也找不到刚刚盯着的那一个点了。
这个游戏玩几次,她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这次停职停薪,算是打断了她继续查案的途径。
她没法辞职或者跳槽,当年为了在国际新闻部站稳脚跟,她一上头,跟黑页签了18年合同,在合同期内辞职,要付天价违约金。
如果想他们想,完全可以把她耗死。
好在她有地方住,也有一些存款,生存应该没太大问题。
停职了,她也不用回去跟在男明星屁股后面偷拍绯闻女友了。
想到这,她被自己的脑回路雷到,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这里很安静,只有风刮树叶“哗哗”的声音和偶尔几声鸟叫。
她把手伸向空中,活动活动脖子,远眺旷阔的夜景,突然很想喝一杯冰啤酒。
一阵风吹来,把她的T恤吹得鼓鼓的,树叶的碎响久久未停。
终于回复平静后,瞳恩忽然听见一个脚步声,从背后不紧不慢地靠近。
还有谁会来这里?
她警惕地回过头。
黑暗中,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现,看不清五官。
瞳恩紧张起来,这儿荒无人烟的,万一碰上游荡的吸血鬼......
她正环顾四周,突然,那个身影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她的面前被人挡住,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直到抬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红瞳......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后退了半步,松了口气。
吸血鬼正要开口,瞳恩说,“别再说是来给我送钥匙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举到他面前。
迪昂摇头,轻轻推开她的手。
瞳恩重新把手搭在栏杆上,“为什么跟着我?”
“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想买的吗?”吸血鬼转过身,学着她搭着栏杆,“我还没说,你就走了。”
瞳恩莫名其妙地看他。
即使光线暗淡,他的五官依然显得十分立体,红色瞳孔如宝石一般美轮美奂,却仿佛克制着什么,无法读懂其中的情绪。
“好吧。”
瞳恩仰起头看天空。
这里没有任何遮挡,天空浓郁如墨,月亮藏在云后,偶尔能看见几颗淡淡的星星。
两个人并肩站着,什么也不说,各自看着各自的风景。
迪昂抬眸看她的侧脸问,“昨天,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他们离得很近,手臂之间只有一点点空隙。
瞳恩抬着头,看着远处飞过的飞机,面不改色地说,“工作上有点事。”
“可是,为什么那么久?”他继续问。
瞳恩转头与他对视。
“你......”迪昂垂眼,纤长的睫毛搭在苍白的皮肤上。
“人类的事,吸血鬼少操心。”
他皱着眉,突然吹起了风,将他额前的碎发都吹到了后头。
她歪着头,看他的眉眼,“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的音量很小,风声很大。
迪昂眼神微微一动,很快移向了别处。
晚风微凉,吹着两个人的头发。
瞳恩突然抬头问,“能带我飞吗?”
“飞?”
“嗯。”瞳恩眼里隐隐透出兴奋的光,“从这里飞下去。”
虽然,第一次的被迫起飞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第二次飞行后,她已经完全习惯了,甚至很享受。
现在,她很想试试从这儿一跃而下,跃入这片美丽的城市银河中。
她看起来很认真,神采奕奕,完全没了刚出门时的失魂落魄。
迪昂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你想怎么飞?”
瞳恩有一瞬错愕。
接着,她抓住他的手,转了个面,“能不能,像跳水一样飞下去?”
迪昂在她身后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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