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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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察觉到小五的注视，脑袋微微朝她的方向偏了偏，很快又偏了回去。他的身上沾了许多粘稠的血，手里不是枪械，而是两把看起来就很重的刀。
“距离目标地点还有多远？”口罩男问。
“七公里。”
这次是另一道声音。
小五看过去，发现回答的人身侧还架着一个人，那人肉眼可见的受了很严重的伤，从下颌到锁骨被撕开，血糊拉碴的裂着一条长长的口子，此时伤口被不知名胶质包裹，阻止了进一步恶化，也锁住了本该不停流失的血液。架住他的人边说，边往对方尚算完好的气管上怼了根不明材质的管子，为岌岌可危的呼吸开辟了一条临时通道。
然后嫌弃的把人一把推开。
伤患：……
口罩男回头看了一眼，“能撑住吗？”
受伤的人立刻精神抖擞的比了个能行的手势。
口罩男收回视线，下命令，“全员提速。”
几乎是声音刚落的瞬间，强劲的风压立刻袭来，比之上次被口罩男抱着移动时要迅猛的多。
小队一共十二个人，他们无声又迅速的翻越植被覆盖的山丘，如同一道模糊的影子，顷刻间便移动了数百米。
真的好快。
小五被迎面而来的风吹的泛起一点泪，有些难受，干脆把脸藏在了口罩男肩膀后面。
低头的时候，余光往旁边一撇。
……
等等，那是什么？
她没声张，而是顺着姿势微微斜过脸。
在他们身侧，贴近地面的位置，隐没在一丛丛灌木与杂草之间，几乎与他们平行向前的地方移动的……虫子？
她瞳仁的颜色变浅了些许，瞳孔微缩，如果此刻有人盯着她的眼睛看，或许能看到——她的瞳孔不再是圆形，它变成了正方形。如果看的更仔细一些，就会发现，黑色的方形瞳孔中还嵌套着一个等边的菱形，而菱形中，又是四方，四方套菱，菱又四方——层层相叠，宛如一个另类的漩涡。
此刻，漩涡正整朝向那在灌木与杂草都遮掩下忽隐忽现的虫子，虫子的一切在小五的眼中逐渐清晰。
黑色的鞘翅，不停煽动的膜翅，圆鼓鼓的肚子，肚子上有一圈极其不明显的红线。
头……头……
！
只一瞬间，小五立刻想起了医院病房中诡异转动的摄像头。
——虫子的头正以一种平缓的，均匀的速度，慢慢转动着，逐渐朝向小五的方向，那大约是眼睛的地方，是两个圆圆的孔。
这个场景在高速移动中连背景都显得有些模糊的画面下，十分诡异。
小五眨了下眼睛，瞳孔重新恢复正常。
她又想掉鸡皮疙瘩了。
小队还在前进，没有一个人对这只正以不正常的速度与他们共同前行的虫子提出任何质疑。
没发现？
还是因为，虫子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或者某个人的能力？
行进时间并不长，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处山壁前，断裂的山壁似乎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山体滑坡，四处都是滚落的石头与土块。
那个之前拧碎过车门的特战队员上前将手伸进泥土中一拉，一道狭窄的门被他拉开。他让开路，口罩男立刻背着小五率先进入，其余人随后跟上，伴随着窄门被重新合上的声音响起，原本漆黑的内里逐渐被点亮。
与小五想的不同，点亮室内的不是灯光，而是自然光。
四周三侧的墙面均变的透明，外部的一切全都清晰可见。
那个断壁，还有泥石流后的残像，居然都是模拟出来的？
眼前的景象让小五对考核世界的科技力有了新的认知。与加试前在405和408时看到的寥寥几个电子产品相比，这里所展现出的技术力仿佛是在50年后。
口罩男将小五放到地上，动作夸张的锤了锤自己的腰，接着像鸡妈妈一样张开双臂挥了挥。
“好了好了，该治治，该吃吃，原地修整。”
说完，又凑到小五身边，摘掉面具，露出脸，双手拍了拍。
他问，“你在看什么？”
小五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外面并没有跟进来，而是找了个地方，正对着他们这边，趴伏的虫子。
“哦，这个，”口罩男没了口罩，露出的脸很符合他不那么着调的气质，他捞起小五的一只手，拉着人往前几步，“最新研究成果，这里是实验地之一，再过个把月收集完数据就要拆除了……摸摸看？”
小五的指尖触及到冰冷的墙面。
“可惜你是灵气拥塞体质，用不了。”
口罩男松开带着小五摸墙的那只手，自己摸向墙面，他的身上腾起一股柔和的气，下一秒，那只摸向墙面的手就毫无阻碍的穿了出去。
他收回手，冲着小五微微弯腰。
“看，灵气的第一百零八种妙用，厉害吧。”
口罩男拍了拍小五光秃秃的脑袋，语气戏谑，“这次可没有窗户给你跳了，大胆儿~”
他凑近小五耳边，气音吹拂，“想跑，也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
小五看向他，口罩男笑着，一脸无辜的后退几步。
“别这么看着我，害怕怕。”
小五：……
“那里有个虫子。”
她重新指向虫子的方向，口罩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所以？”
小五仔细观察他的脸，这个人依旧牵着上扬的嘴角，看不出一丝破绽。
“那是土蝽，在野外很常见。”
一道声音打断了小五的观察，她回头看去，只见双刀男正在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也摘了面罩，露出一张一看就很严肃正经的脸。
此时这张严肃正经的脸上带着一点很容易看出来的紧张。
“你怕虫子吗？”
没等小五回答，他又说，“你放心，它们进不来。”
小五：……
“谢谢，我不怕。”
双刀男噎了一下，嘴唇煽动两下，抿紧了。
口罩男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单手叉腰，看戏。
“他想和你道歉，”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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